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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融合了,也类似于演员的“入戏”。 “能量不足,在本世界结束前,031将暂时关闭,进入待机状态。” 这句话说完之后,无论陆维再怎么以意识呼唤,031就如同死去般沉寂。 这样,就已经算是把他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吧。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系统啊。 陆维这样想着,情绪却仍旧平静,并没有什么起伏。 反正在他看来,这系统就是个坑货。他原本生活的好好的,事业有成、正值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却莫名其妙被扔进这个时空,去完成篡位的高难度任务,不然就让他死的难看。 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既是没有期待和依赖,就算被丢下不闻不问,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情绪。 陆维站起身,拿起铜制的灭烛罩,走向营帐内燃烧的烛台,一盏盏将其熄灭。 直至帐中陷入完全的黑暗,陆维才走到自己的床头坐下,却并没有入睡。 他睁着那双如寒星般的眸,眸中是一片野心勃勃。 以及强烈的求生**。 …… 第二日,陆维仅带了几个亲随,便和张德义一起,踏上了返回奉京城的道路。 在宋晴等将领看来,陆维大败金蛮之后,只得了圣旨上几句嘉奖,既未封官进爵,亦未见曾赏赐财物,反而是急急召人回京,朝廷怕是要卸磨杀驴。 想来就算回到奉京,陆维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北疆的将士们鲁直,心中既是这样想了,便都嚷嚷着要跟随陆维回奉京。 最后却都被陆维以礼制军法不合劝住了,留了下来。 陆维经营北疆三年,处事明断,英勇果敢、体恤下属,朝廷不肯发的抚恤银子,亦是他一力承担,已经在北疆尽收人心。他走之后,再来的主将就是摘取陆维栽培出来的果实,只希望不是个贪墨残暴之辈,就已经谢天谢地。 所以将士们都很是不舍,一群人浩浩荡荡,足足将陆维一行人送出了二十里开外。 “大家都回去吧。”陆维身着一袭黑色锦缎为底,金银丝为补子的常服,腰束玉带,走下车辕,朝着周围的将士们拱手为礼。 陆维既已自北疆被召回京,便不领大穆的镇北将军一职,身上只有晏武侯的爵位,便再没有穿甲胄,改换了侯爵常服。 三个月前陆维身受重伤,现在虽看上去行动无恙,但到底是没好完全,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玉带扎在腰间只得窄窄一束,望去少了武将的健硕,有了几分弱不胜衣的风流之态。 若非他左脸那条纵贯其间的狰狞伤疤,倒像是个身段修长、芝兰玉树般的俊美公子了。 将士们见他这般形貌,想到他因何而变成这样,却还要遭受朝廷不公平的对待,心中不由疼痛难忍,眼中皆含了热泪道:“将军……容我等再送一程。” “送君千里,亦终有一别。”陆维开了个玩笑,“大家这是要把我送到奉京么?” 见没人笑的出来,陆维只得叹道:“回去吧,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等着迎接新主将,别让我担忧。” 说完再度朝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踏入马车,放下车帘。 见陆维心意已决,众将士不能再坚持,于是每个人都推金山倒玉柱,匍匐在尘埃之中,向陆维的马车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站在原地,目送着陆维的马车远去。 宋晴站在人群之首,和众人一样,看着那辆挂着青色轿帘的马车,从自己的视线中渐渐淡去。 他的掌心中,紧紧握着半片金色的、制成小箭形状的令牌。 那是陆维平素用来调兵谴将的金令箭,在这北疆,金令箭之下无人不从,尤胜朝廷颁发的虎符。 陆将军是怎样的忠臣良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许陆维留下这半片令牌,只是为了安他的心,让他好好留守北疆、侍奉新主将,若非如此,为何只留下半片? 说是回京城之后若有危险,便谴人送来另外半片金令箭,宋晴方可有所行动。否则无论发生任何事,听到任何消息,亦必须坚守北疆。 陆将军啊陆将军……依你的性子,怕是临到杀头的那天,也不会送来那所谓的半片金令箭求救吧。 不过,谁说半片金令箭,就不足以号令北疆呢? 陆将军,千谋万算,你到底是失算了。 宋晴的唇角微微弯起,眼底却流泻而出一片沧桑荒凉之意。 陆将军,到底是谁把你,把我们逼到了这步田地? 这样的朝廷,真的值得为之效死尽忠吗? …… 与此同时,马车之上的陆维,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三个月来,他在北疆一点都没有闲着。施恩与暗示,已经足够令事态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陆维敬重和怜惜北疆将士,想要为这些人做些事,并不是假的。 但同时,他也是个商人。 他并非,像看起来那般不求回报。 旁人可以看不清,但他自己很清楚,他就是个渣啊。 第8章 今天,是陆维抵达奉京的日子。 刘琥身着五爪金龙绛纱服,高坐在金銮殿上。 他身高约有七尺五寸,长着一张对于帝王来说,过于秀致精美的脸。 浓淡适宜的眉下,是一双含情脉脉、总带着薄薄雾气的桃花眼。其肤质堪比邢窑白瓷,不见半点瑕疵,鼻子高而挺直,唇色红润如涂了脂膏。 这样的容貌,足以让后宫的嫔妃们为他欲生欲死,却威仪不足,难以震慑朝堂和天下。 好在此时,他的脸被冠冕垂下的十二旒遮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一点鼻尖、白若细瓷的下巴,以及有着三月桃花之色的嘴唇。 刘琥保持着端坐的姿势,雾蒙蒙的桃花眼透过十二旒,看着出列的秦左相在那里引章据典、长篇大论,渐渐的,却完全不知道左相在那里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今天是陆维归来的日子。而他,三年未见心爱之人,此刻想见陆维的心如油煎火焚般急切,却没有办法亲自出城相迎。 爱之深亦恨之切,心里,不由对陆维恨恨的生了埋怨。 三年前,他竭尽全力扶持以陆维为首的新贵势力,眼见着已经初现峥嵘,却在陆维一意孤行自请镇守北疆后,再也不敌朝中的勋臣党和清流党。 陆维到底知不知道,他离开这三年,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