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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陪护不禁轻笑一声。小夏夏啊,你可是我二十九年来第一次这样上心的人,就连对我父母也没这样过。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韩初夏的情形。那天他收到手下送来的报告,他派人每天盯着柯达,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所以像往常一样,扫了几眼准备扔进抽屉时却被一个男孩的照片吸引住目光。这个男孩他知道,自从柯达开始追求这个男孩时他就听手下说了,也知道那个赌约,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以柯达那个浪荡子的心性很快就会腻味,所以他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却连这人的样子都没留意。没成想柯达会对这个男孩认真,报告里说这个男孩似乎已经接受了柯达,两个人正处于热恋中。可是……不管怎么看他也看不出这个男孩是在热恋。照片中的男孩一直是淡淡的笑着,面对柯达时也没有爱慕甚至疯狂的眼神,如果非得说他和柯达在交往,大概也只能从牵手和拦肩上看到那么一点点痕迹。他觉得很有趣,没想到柯达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这个自命风流的堂弟曾夸口只有他不想追的,没有他追不到的。如今看来,这个男孩要么就是个中高手要么就真如表面上那样,对那个花花公子不感冒。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很有趣,所以他决定看戏,每天从手下的报告中了解更多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渐渐地,他知道男孩或者应该叫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他知道他已经毕业并且在一个培训公司做培训师,他知道他的父亲很早就来到温哥华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甚至于连他早年在学校的成绩单他都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关于这个叫韩初夏的男人的一切已经成为一个单独报告,而不是作为观察柯达时顺便调查的一个人而已。每天当漂亮的秘书小姐敲开门双手奉上报告时,他都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接过来的,如果哪天要是送来晚了,秘书小姐就会发现今天BOSS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这种特殊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每天照例一份观察报告让他很安心,直到某天早上秘书只送来一份柯达的观察报告,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回国了,不安迅速在心里扩大,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他不想断了那个男人的消息,于是安排人手继续在国内暗中观察,随着那份报告的详细情况他也逐渐知道,韩初夏回国后遇到哪些人做了哪些事,这时沈祉影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于娱乐圈他并没有太大兴趣,却因为韩初夏他开始调查这个叫沈祉影的人,原来韩初夏的心结就是沈祉影,原来他们曾经是恋人,甚至于当年那场阴差阳错他也猜得出来,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场爱恨纠葛。那时候他还在想,越纠葛越好,这样柯达就不能专心和他争夺继承人了,果然,没多久柯达就紧随着韩初夏后脚回了国,而他正是利用这段时间做了大量安排,也争取到不少旁支的支持。堂弟为了打击沈祉影不惜动用柯家在国内的力量,这引起族内几个旁支的不满,于是他干脆推波助澜,在他的示意下国内几个分公司加快对沈祉影事业上的打击,而这一切却推到了柯达身上。时至今日,柯达被软禁在本家,有不小的因素是他在背后推了一把,而韩初夏却以为这一切都是柯达造成的。当韩初夏握着柯达的把柄找上他时,他知道自己赢了。不仅赢了这场继承人争夺战,也彻底将韩初夏揽在了他的羽翼下。至于沈祉影,他停止了一切打击行动,并告诉韩初夏,他会资助沈祉影拍完这部电影。总之,好人是他,坏人也是他,却让柯达替他背了黑锅。………………第二天早上,当沈祉影推开病房的房门时,除了韩初夏还在沉睡,屋里没有别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刚才已经向护士询问过,是食物过敏。昨天他看着韩初夏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窝在韩暖冬怀里,他错觉的以为韩初夏醒不过来了,本想跟着一起过去的,却被胡凯瑞的一句话扯住了脚步,他说:“你是他什么人?”对啊,自己算是韩初夏的什么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个陌生人罢了,点头打招呼的陌生人,知道他对海鲜过敏的陌生人,和他吻过的陌生人。我们仅仅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这一认知让他浑身无力,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关心那个人么?为什么在看到他病容的那一刻心里会揪疼揪疼的?在意识到自己对于韩初夏来说,什么都算不上时,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寂寞呢?还有恐惧和绝望从心口处像新生的藤蔓迅速爬向全身。我不在乎你,韩初夏,真的不在乎你。每天清晨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他都会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可是真的不在乎就不用这么刻意提醒自己,为什么下意识里还是早早就来看你呢?沈祉影懊恼的暗骂自己不争气。韩初夏刚睡醒就被眼前这张纠结的俊脸吓到,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沈祉影才不会冷漠以对,所以他试探性的碰了碰沈祉影搁在床边的手,真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想当然,沈祉影也被韩初夏的碰触惊醒,他扭头看到睁大眼睛盯住自己的韩初夏,也微微愣住。最后韩初夏轻叹出声:“祉影,你……来看我了!”沈祉影僵硬的点点头,“你就在我面前出了事,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韩初夏黯然地撇过头目光转向窗外说道:“谢谢你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一会暖冬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沈祉影“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半晌后,韩初夏回过头看着沈祉影,咳了两声说:“祉影,那晚的一切其实只是我的一场梦吧?你并没有回应我对吗?”沈祉影闻言诧异的挑挑眉,“为什么你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韩初夏苦笑着说道:“因为它很短暂却美好,就像我这十年来做的每一场梦一样,梦里甜到笑着醒来,却都是空的,抓不住。”韩初夏闭了闭眼睛,再缓缓睁开,眼圈微红还泛着水光,“这十年来,我总是会梦到你,梦里我看不清你的样子,却知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柔,会温柔的对我笑,会体贴的帮我提书包。知道吗?梦里的场景总是在那个学校,那间教室,那张课桌。你还是坐在我的旁边,只要我一扭头就可以看到你。可是即使那么近的距离我却不曾看清你的眉眼,直到回国的前一晚,你笑着对我说,‘初夏,你回来了!’然后我看到你笑弯的眼睛,我说,‘祉影,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你就很开心的笑了,拉着我一起跑向那片樱花树,你说‘我在这颗树下等了你十年,每年这个时候都在等你,你却一直不回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