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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少卿。赵少卿忙碌的很,便是府中下人也不能时常见到他,便是见到了也只敢低着头不敢多说话。门房硬着头皮将几封信递给主子。今日一个不认识的人将这封信递给他,让他交给主子,他本是不当回事,却被那人威胁了一番。为了不出差错,到底还是收下了信。赵京钰随手结果信封,随后脚步不停的径直朝书房走去,进了书房随手将那几封信丢到一旁,之后便埋头案几。直到夜半更深,他方才起身,余光瞥见那几封信,却看到信封上的字体颇为熟悉。随后被‘遗书’二字刺的胸口一疼。*许清如到羊城已有两年,这两年她幸得一位老游医收留。游医浪迹天涯,但这几年渐渐走不动了,便在羊城定了下来。羊城乃边关乱地,此处最缺医者,百姓们见老游医愿意留下来自然百般欢迎,有好心之人赠与他一处院落,供他居住。两年前,被送离京城接近羊城的路上,她与那几个护送之人在沿途的村落歇脚,却凑巧遇到山匪屠村。许清如侥幸逃脱,却又失足跌下山崖,被正巧在山上采草药的老游医所救。她醒来后老游医告诉她,她已有两个月身孕。许清如对外称是老游医之女,家里被屠了村侥幸逃脱,周围邻里们倒也没有怀疑过,对她也是热情恭敬。甚至生孩子时,也是附近的接生婆免费帮的忙。她生下一个男孩儿,取名为盼归——赵盼归。因对村民和老游医心怀感恩,她便也跟老游医学了看诊配药,为村民们免费看诊。五月的天气才刚刚热起来。许清如陪着游医在院子里给病人们看诊。最近这段时间来找他们治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特别是今日,竟然还有几个当兵的浑身血淋淋的伤,被同伴搀扶着来就诊。老游医开的医馆对掏不起钱的穷人或乞丐是不收费的,原先还会上山采写药草,免费给穷人开药,但最近人越来越多,就诊仍旧免费,药草就没法给开了。许清如跟老游医学了点儿浅薄的医术,见几个官兵浑身是伤,虽然不满对方一进门就大声叫嚣,却也不敢耽搁伤情。更何况当兵的受伤,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她手脚利索的把伤兵们上了草药包扎好,然后拿着算盘算了算账。“诊费加药费一共二两零三钱银子,你们谁结下账?”边关战乱,物价飞涨,尤其是药价,况且他们好几个人,二两银子不算多。闻言,其中一个官兵嗤笑一声,“小娘们,敢跟老子要钱。”官兵见这个小医女长得还挺好看,眼神染上几抹yin邪,“要不然老子今晚过来,跟小娘子结算药钱?”满院子的病患一阵sao动,纷纷指责官兵不要脸。其中一个男子站出来,挡在许清如面前,“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狗玩意儿,呸!”士兵脸色一变,抬脚就要朝男子踹过去。许清如把男子推开,不愿让人因为她受伤。她冷脸打量着士兵,“你们要是不想结药钱就算了,我不收你们的钱了就是,只不过往后你们有人受伤也别来我这儿,来了我也不会收不会治。”“另外这几位兄弟你们也抬走吧,别留在我这儿占地方,自个儿另找大夫去。”士兵握了握拳,面露凶相:“嘿,你这臭娘们!”他们这些人早就仗着身份在这一片横行霸道惯了。在参军前就是这一片儿有名的恶霸。当了兵后更是肆无忌惮,很少遇到敢这么跟他们对着干的硬茬,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当下就打算把这破医馆砸个稀烂,让着小娘子给他磕头求饶!但他刚准备动作,他的同伴听到周围有人讨论。“周遭就剩这一家医馆了,要是这些兵痞子吓跑了许大夫父女,往后咱们找谁瞧病去?”“就是,许家父女也是个热心肠的,经常诊病不收钱,咱们也不能眼睁睁让人被欺负不是?”“可是谁敢惹当兵的?这些当兵的跟土匪似的,指不准儿会时候报复。”“不然咱们去报官?”“行,走!”同伴听到此处,连忙拉住要砸医馆的士兵,“算了算了,别惹事儿,要是被那个新来的监军知道,咱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监军?什么监军?不过就是个文官,脑子有病非要跑来边关凑热闹,王副将都跟我说了,迟早把那姓赵的赶回京城去!”“可姓赵的这不是还在么?咱这几个兄弟咋受伤的你忘了!难不成想跟他们一样受军鞭?”许清如睫毛微颤。两个士兵交谈的声音不算小,那个‘赵’字不其然落入耳中。明知道这两人说的跟她脑海中日思夜想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忍不住对‘赵’这个字格外敏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她眼底闪过一丝轻嘲,心中苦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有机会再相见呢……那士兵想了想,最终咬咬牙妥协,给许清如付了银子。临走前,恶狠狠的警告道:“小娘们儿小心点,等过阵子老子再来找你算总账!”恨只恨那赵建军手伸的太长,一上任就开始修整军纪,他们这几个同伴说来也是提王副将受过。当然他们是心甘情愿就是了。前段时间有几家人上告衙门,说军中有几个军官□□良妇,联合衙门一起告到刚到此地的赵监军面前。其实在边关,军官烧杀抢掠的事情不算少,他们几个也不是没干过坏事。但是这次却并非是他们所为,而是王副将和其他几个副将做的。几个当兵的走后,院里的人连忙围上来安慰许清如。许清如只摇头表示无事,继续给其他人看诊。顺便听了一耳朵排队等候的病患们,谈起最近的八卦来。“我儿子昨日放假回来探亲,说朝廷上头往军队派了位监军来,这位监军新官上任雷厉风行,一来就罚了不少做过恶的士兵,什么军棍军鞭都上了,有的当场就砍了脑袋!”“刚才那几个难不成就是受了罚的?”“应当是的!”“那可真是解恨,不过那监军是个什么来头?听说上次来的监军没多久就灰溜溜回去了,都说兵痞子难管!”“我儿子说他见过监军一面,瞧着像个读书人,长得也是贼俊,只不过手段不像读书人,忒狠辣敢做!”“呦!那监军能压住那些欺压百姓的兵不?”“那谁知道?”“但愿别又待不了多久就灰溜溜回去了。”许清如听了一耳朵八卦,心中纷乱,难免在诊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