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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卷为何如此的反应,心里也浮上另一个名字,回给雷卷的是一个肯定的口气,“他是顾惜朝。”闻言雷卷神色变了变,他即使发脾气声音也是淡淡的,“少商,我给你的资料写得很清楚,你没看懂么?一句话,顾惜朝是金戈派到你身边的人!”顾惜朝一晒,早看出雷卷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他的话像紧绷的弦,快,准,狠,连屋外的风声都有肃杀之意。戚少商一回头,看着雷卷,“卷哥,这回你错了,他是连云的人。”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顾惜朝,继而转身向身后兄弟,“两个月前,顾惜朝曾受邀去过金戈,这一点不假,但这是我授意让顾惜朝去的,他每日白天会准时下班,到了晚上七点会回金戈工作,惜朝是不是这样?”顾惜朝凝眸盯着戚少商片刻,道:“是。”已有些耐不住疑惑的人,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岂不是鬼蜮行径......”戚少商不以为意,只是语气微有狠意,“商场就是战场,傅宗书视我为死敌不是从开拓玉器市场这一刻开始的。只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顾惜朝是他安插在我辟天眼线,又岂能料到顾惜朝是为了查清他的阴谋才会在晚上回金戈。”戚少商目光定在顾惜朝孤清的脸庞上,轻轻道:“所以你每天过着黑白颠倒,昼夜无眠的日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你交给我企划案的时候,才会不支晕倒,高烧不醒,是不是?”一时无言,戚少商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挑在顾惜朝的心头上,这一段时间的隐秘和小心翼翼,乍然被戚少商揭露出来,恍如一切还在梦中。雷卷的目光似火苗盯着不应该沉默的顾惜朝。但戚少商这样问,顷刻间,真相与谎言,叫顾惜朝当如何答?顾惜朝点头,“是。”戚少商笑了,只是那笑意沉沉地似抬不起来,他转头不再看顾惜朝,拱手行一古礼,“卷哥,众家兄弟,于此,整件事大家都应该都明晰可辨了,顾惜朝于我,于辟天有功。而且就再今天,丽江的擂台之上,他用命作赌注摘下了高风亮的牌匾,挂上去的是辟天的名字!”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有人拍手叫好,“好!顾兄弟干得漂亮!”附和响应之声此起彼伏。雷卷心中触动,顾惜朝在丽江的表现有目共睹,现在戚少商又帮他过了连云兄弟这一关,眼前大厅里众人欢欣的场面,也不用再多纠偏旁枝节,只是眉间微皱,“功劳是有,但是规矩总不能乱,顾惜朝并没有真正入伙连云,他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也没有历练过“行酒令”这一关。”戚少商只一语概之,“顾惜朝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我可以做他的担保人,今天就入伙连云。”既然如此,雷卷亦豪放道:“好!传令下去顾惜朝入伙连云,摆行酒令!”一听“行酒令”三个字,场面登时热腾了起来,方才还一脸恭顺跪着的人,即刻忙活了起来。“行酒令”在偏厅举行,大厅内的人陆续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顾惜朝和戚少商。有太多的事没有分析明白,既然戚少商是连云的大当家为什么他会这么尊敬雷卷,甚至向他行礼,还有四大家族指的是谁?行酒令又是什么?诚然,有很多事困扰着顾惜朝,但是让他惊动的是——戚少商原来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要颠倒真相,为什么要骗所有的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他想不通的事,是这样多。一直说要冷静,可方才的对答拆穿了所有的秘密,内心的惊恸繁复如滚滚的雷雨,几乎要拉着戚少商冲出连云问个究竟。不知何时,顾惜朝感觉到戚少商走近,他不习惯被人用无缘无故的宠溺目光看着,因为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他,连晚晴也没有,几乎压制不住情绪,“戚少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在同一时刻,戚少商张开手臂将眼前的人紧紧住,极快极轻地说道:“惜朝,金戈我一定会铲除,我保证不会让你受控任何一人。”这样的拥抱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顾惜朝却觉得很久很久,黑幽幽的眸子攒起清亮的光束,“我能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当然。”流水别墅,偏厅。戚少商从没见过这么失控的场面,或许应该说,是他的心失控了,他差点忘了“行酒令”,见字思意当然是与酒有关,而顾惜朝的酒量就不用提了。流水别墅顶上悬着娟火明灯的水晶灯,照得偏厅人群中央的顾惜朝醉酒脸颊,酡红愈发明显,扬眸的样子,丰姿爽然,微微皱眉的样子,叫人愈发举杯向他。一个眼错惶然,依稀初识光景,他还是那个骄傲不善饮酒,不肯服输的男人。翻覆之间,他们已经在一起经历那么多的起落是非了。在座,由雷卷起往后,顾惜朝要一一举杯先敬酒,一个轮圈儿完毕后。再由雷卷开始一一回敬顾惜朝,敬酒的人得一杯干到底,回敬的人也得一滴不剩。这就是连云最基本的“行酒”,“行酒”完毕后,才是“酒令”由大当家戚少商开始每个人都得说上一句话,只要有寓意,就得干!当然,大吉大利的话哪有说得完,所以被点中“行酒令”的人,就得一直喝。这不是整人么?没错,就是整人!凡入连云的没一个不是这么“整”过来的,连云可是多年行走黑道,虽然是文明社会了,可总摆脱不了那么点匪气。“穆兄弟,我敬你。”顾惜朝微笑着,穆鸠平也高兴,一同仰面喝下,“早知道丽江的赌玉那么精彩,我就和小孟一道去了。嘿,顾兄弟你还不知道吧,小孟那点儿功夫还是和我学的。”边说边给顾惜朝满上,咕隆着:“一杯哪喝的痛快,咱们再干一杯。”“老八一个人只能喝一杯,你不要坏了规矩。”戚少商瞅着穆鸠平身后蜿蜒的一大串队伍,眉心直跳,沉了脸色。戚少商向来对兄弟亲切,甚少给脸色,穆鸠平扁扁嘴,“和红泪姐不也是这么个喝法,这会儿就成规矩了。”“嘀咕什么呢?”戚少商稍不注意,顾惜朝又被一个个驱杯向前的人围住。顾惜朝面上薄醉,只是不经意间地一晃,胃里恐怕早就翻江倒海,想扶稳他,但这个场合,顾惜朝一定不答应。“没,没什么。大当家不是常常说,酒品就是人品,多喝几杯不是更好。”穆鸠平这句话不亚于火上浇油,下面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顾兄弟我敬你,顾兄弟我也敬你。”今晚,只要顾惜朝有任何不愿之情浮上眉梢,戚少商就立刻代他干了所有,但顾惜朝像转性了似的,来者不拒。又不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