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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了,今日已行过登位大典,该叫皇上了。”苏生面色一奇:“咦?你竟还不晓得?”“不晓得什么?”苏生似想起了什么,狡黠一笑:“没什么。”长明烦的厉害:“天快黑了,你快些回府罢。我要休息了。”苏生见她面色却又疲累,便道:“唔,那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是夜,长明和大黑一起辗转反侧,反侧又反侧。大黑是吃多了闹肚子,她么......长明穿得异常厚实,坐在屋外的凳子上,闻西风飒飒,风雪飘摇。兴许是太寂寞了。也许,该寻个钻被窝......呸呸,过日子的。于是第二日一早,一城的百姓没能等来长明半仙悲伤过度,思念成疾,一根白绫吊死或者一把老泪哭死的消息,而是......招赘告示。长明特意寻了县爷帮忙,托县爷替她搭个红线,寻个搭伙过日子的。但有个条件,得入赘。县爷是临溪县的父母官,从前是把自己当长明的父母一般关照她。自打长明从京里回来,京里又来了人告诫他一番,他便把长明当父母一般照看。可怜长明哪里晓得,县爷听见她要招婿的消息,当真是五雷轰顶,惊惧又惊惧。一边不敢得罪长明,一边更不敢帮她招婿,县爷一封飞鸽传书,传到了某人手里。某人很快回了信:让她招。县爷懵了。小竹林正屋门口,摆了满满一箱子珠宝作嫁妆。于是长明的招婿大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不过一日两日,小竹林竟比王府还要热闹。这嫁妆,还是长明在她祖父的遗信上寻见的。埋在小竹林里头。有了嫁妆,如今县爷正亲自坐镇,按照长明列出来的要求,一个一个筛选送上门的糊涂蛋。但看长明列出来的那要求,相貌英俊潇洒却不风流,身材高大俊秀却不漂浮,家世稳妥中庸却不无能......唉,县爷长叹,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小两口闹别扭闹成这般模样。又见那不省心的苏榜眼,心里更加哀愁。上头点名了谁都能来招婿,唯独这位苏榜眼不成......偏这位苏榜眼是这群前来招婿的男子里头最坚韧不拔的一个。苍天呐,这县爷他不想当了。许是苍天听见了他的呼唤,从天而降一位手执宝剑的英雄,立时便与刚把官差衙役们打得歪倒满地的苏榜眼战作一团。虽是战作一团,却愣是无能从苏榜眼手中讨的半分便宜。又见那英雄吹了一声口哨,竹林外蓦地冒出几个同样手拿长剑的男子,团团与苏榜眼打在一起。双拳难敌很多拳。苏榜眼被人拿在手里,怒极:“钟侍卫,你以多欺少!欺人太甚!卑鄙小人!”英雄抱剑无谓:“来啊,拉下去。捂嘴,绑手。”苏榜眼绝望又不甘的瞪着长明紧闭的房门,被人拖了下去。英雄又抱着剑冷嗖嗖望了望还在排队的人群。人群里忽的有人看看天道:“哎呀,要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没有。”“走吧走吧,回家拿伞。”县爷愣愣瞧着门口一窝方才还盯着珠宝口水直流的男人们,个个夹着尾巴回家拿伞去了。英雄满意一笑,收了剑,另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卫迅速将院子里落雪杂物清扫一净。而后又麻利的将院子四周挂上红绸喜帐。一切打点妥当,才对着竹林外头道:“王爷,好了。”县爷一个激灵,立时起身相迎:“不知王爷......”话还未完,便被步进院子的人打断了:“本王是来应招的,县爷不必多礼。”县爷又懵了。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人追媳妇儿追的这么窝囊。这厢屋内,长明难得穿着淡粉的罗裙,面上红粉微施,乌云垂髻。听得一声推门声,而后一人步履沉稳踏入。屋外细雪纷纷,来人气息微沉。长明暗叹,听着步子便知道是个身材不俗的。怨不得能成为这几日里县爷唯一放进来的一个。长明清了清嗓子,问道:“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来人未答,只行至长明面前,坐下。长明听见窸窣落座声,又道:“将你的手递给我,我替你算一算。”对面微微一顿,而后一只沾着热气的大手递到了长明面前,长明摸索着摸上去,先是捏在手里反复捏了捏。捏了半晌,咦了声,又道:“另一只手也拿上来。”那人听话的又递上另一只手。长明又是一番捏。捏罢了,默默将手放下,道:“咳咳,好命道。”对面一声哼笑,终是开了口:“约莫一年前,我来临溪县,也有个先生给我算了一卦。当时那先生说我气息孱弱,活不了多久了。后来又说我是天生的帝王命。只不晓得如今四皇子已经登了位,我这帝王命,破了没有?”长明讶异:“四皇子?”下一刻,又哎哎叫了起来。屋外,县爷老脸一红,带着一种衙役道:“回衙回衙。”屋内,季云疏抱着粉团似的长明,伸手掬了把那流纱水袖:“为了招婿,竟还打扮了?”长明拼着一口气:“好说好说。”季云疏四处看了看,嗯了声,道:“明天是个好日子。”“什么好日子?”“我入赘的好日子。”作者有话要说: enmmm,还有番外~看看今晚能不能贴出来~☆、番外·今冬十二月,当真是个喜庆又吉利的好月份。太后大病初愈,四皇子登位,大赦天下,另加封了一群平乱有功的臣子。其中当属二王最是得新皇青眼。一王乃是原平西郡王穆霸天,如今已是平西王了。另一位便是忠烈之后英武侯,如今亦是改封了义成王。新皇虽年纪轻轻,但行事作为却颇具先帝风范。勤政恭谨,手段果决,丝毫不像是一个仅有十二岁的少年。虽说二王新封皆是大喜,连着十二月十八季三王爷的大婚,乃是当月三喜。但平西王阖府却无丝毫喜色。那个自出生起便一直痴傻的三丫头,莫名起了高热,且连着烧了许多日皆是不见好。一府的老老少少皆是cao碎了心。平西王年余四十,却生生长了一副与姓名相反的儒雅清秀样貌,此刻正抱了烧的guntang的宝贝女儿,一把心肝揉的寸断。虽说是个傻得,也是他的一块心尖rou。王妃不知道哭晕了多少回,梦里还嘟囔着什么贵人来贵人去的。伺候的婆妇守在王妃床边,叹息:“都是叫那新近的云王妃一番傻话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