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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了我的去路。“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这么在意这个打火机。一个打火机而已……”“因为……它是你的,我……还给你。”“还给我?这是我们相识一百天你送给我的纪念礼物,你是要再次送给我,纪念我们相识七年吗?”我一颗心猛烈地撞击着,似乎要跃出身体来。“我很高兴再次收到你的礼物。”他从我的手中拿走了打火机。我原本拿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我似乎入了他的套。旁边有行人而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及近。杨向威的一条长腿,从墙后步入了小巷的一角。随后他拿着手机,从墙后闪现出来。他接听着电话:“嗯,这个我知道……”他的视线落在我和叶晟此时尴尬地站立姿势上,顿了一顿,又朝前走去,对着手机说:“这个我知道,我会再跟你联系的……”我心神不宁。在外人的眼里,似乎光天化日之下,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在和一个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人,一个同事的未婚夫纠缠不清。“神经病”。我冲开了叶晟,往公司奔去。我和杨向威一同等电梯。他放下了手机,默默看着电梯间那闪动的阿拉伯数字。我也看着这闪动的数字,似乎对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什么。”他淡淡地说。我似乎越描越黑。只是何时,他说话这么流利了?说话不结巴,不局促不安,不焦虑万分了?反到是我,此时,内心磕绊,说话也磕磕绊绊。进入电梯的时候,我免不了一伸手,又拍在他肩膀上。还不待我说话,他又结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动什么手口的,只是觉得你最近说话利索多了,有点进步。”他挺了挺身躯,拱了拱手,说:“拜恩师所赐。”我不由一笑。他这表现,跟他刚进公司时比较,真非同日而语。一连几日,我都情绪低落,除了埋头工作之外,还是埋头工作。上班间隙,杨向威问我是不是他顺路帮我倒杯咖啡,我点头说谢谢。杨向威偶尔在我眼前晃,我有时也会逮住他,跟他说笑几句。只是我自己知道,说笑,就像喝酒一样,只是寻求暂时的麻木。只是杨向威倒进步了不少,他对我的称呼不知从何时开始,由“张总监”,变成了“张小韵”。他年龄同我一般,他对我的“张小韵”这个称呼,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一天,跟同事吃饭时,同事说:“杨向威最近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猥琐了。”我说:“我每天一剂降龙十八掌加在他身上,他怎么还有猥琐的可能。”对于他来说,我在他肩膀上的一掌,无异于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不过,他不猥琐的时候,真感觉还是蛮帅的。”窗外有牵手的一对恋人走过,一瞬间我神思飘向千里之外。我治愈了别人的伤痛,谁又来治愈我的伤痛呢?☆、请柬几天后,我正对着电脑工作时,吴倩倩闪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堆红色的请柬。她伸着青葱的玉手,把一张红色的请柬朝我面前送,喜形于色地说:“下月初八,我的婚礼。男朋友说,想早点办了,所以订婚和婚礼放到一起了。订婚早一个星期。”我一双手停在键盘上,没有伸手去接。订婚和结婚靠得这样近!他动作这么迅速,是不给他自己后悔的余地吗?“放着吧。”我说。吴倩倩把请柬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小韵,你一定要来哦。”“好。”我轻轻地应了一声,一双手仍旧在键盘上敲打着。吴倩倩转身离去了,步态轻盈去分发下一张请柬。我回望了我的电脑,看到屏幕上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全都删除了。那两张红色的请柬,放在桌子的一角,感觉异常碍眼。我拿了两本厚重的书,压在了上面。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尽管,我有过幻想,幻想之外还有个意外的可能,但终究……一切只是我的幻想。现实是残忍的。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想来是吴倩倩的请柬传到了各个同事的手中。我听着厌烦,带上了耳机,革除了一切噪音,遗世独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台风。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稀稀落落。风也一阵阵的,在你觉得风已经有气无力的时候,风儿又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阵狂虐,吹得头发像章鱼的触角,在脸上乱爬。我抚平了乱发,看看胸前的万千烦恼丝。大抵失恋的人,都要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总要在头发上折腾一番,以显示与过去告别,除旧换新。我记得妖妖说过一家理发店的老板技术了得,于是我下班的时候,去了理发店。理发师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留了些许胡渣,后脑勺扎了一半头发,一条麻料的哈伦裤子,短袖外披了条宽大的马甲,走路带风,很有些艺术家的风范。他考究了一下我的五官,脸型,说:“稍微修剪一下吗?”“剪短点!”他皱着眉,摇了摇头,“嗯,不适合。”印象中,发型师抓起顾客的头发“咔擦”几下,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我看他抓着我的头发,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乐了。“怎么不适合?我看从你店里出来的朋友,短发造型看起来很有味道。”“小姐,每位客人的脸型和五官,形象气质都是不一样的。”“我很喜欢短发。”我有故意刁难的意味。“短发不适合你。”“我就喜欢短发。”我猜想他接下来会投降,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小姐,你有看过妖精或仙女剪短发的吗?”我目瞪口呆。“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老板,你这句话,说得可有点意思啊!那你觉得,我是妖精还是仙女呢?”“嗯……亦正亦邪吧。”我真佩服地五体投地。对如此快人快语,又对如此敬业的理发师,我还能说什么呢?理发师拿起剪刀,快速地在我的头发在修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还颇感满意。最起码刚才章鱼般的触角已被修理完毕。出了理发店的大门,外面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打着伞站在理发店的门口。想着刚修理的头发,在着风雨的肆虐下,还要继续如杂草般乱舞。我想要改变的似乎都没有变化。突然觉得一阵伤感。亦正亦邪?如果我真能发挥我的“邪”性,那么我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