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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看着他轻轻一笑:“找到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对十六来说,这次下江南的经历,糟糕透了。就是住在杭城织造府里,样样都精致,样样都好,可心里总是不舒服。与之相比,从前那逼仄的阿哥所,都不觉得嫌弃了。只是这样的话,不好再十五哥面前说起来,毕竟当初是十五说起去江南游玩的事情,十六被说得向往,两兄弟就一起在康熙那里鼓劲,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允许,偏是出了这么一个事情。十六自言自语地说道:“幸好十五哥早早发现不对,叫了弘晖,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两个人亦叔侄亦同龄朋友,感情是真的挺深的。当时在山林里分开,十六都难过担心了好久,只是与十五哥相比,危机关头,弘晖自然是要被放弃。但知道是一回事,并不代表心里就没了痛苦和内疚。因着一直没有收到弘晖的消息,真以为遭遇不测了,哪怕睡在最柔软的被褥中,十六眼下的青黑是一日比一日浓厚。望着这样的十六,十五没有说出五格的伤腿。当然,或许十六心里有怀疑,当时那个情况下,哪怕大半追兵被他们引走,可也折损了大半人手。弘晖和五格那边,又岂能没有伤亡。只是十六不问,十五也不会说。只等着事情定下来,回到京城,自然就有见面知道的时候。马车在夜色中像是有人在隐护一般,驾驶进了苏州城里。他们停留的宅子,离苏州织造府仅仅隔了一条街。一下马车,四爷就不见了。宅子里,突然多了不少人。许是得了吩咐,荷香一步不离地跟在清宁身边,就算是去茅房,也执着地跟了进去,可这事,她不介意,清宁介意啊。在半天没想法的情况下,清宁平生第一次让人把方便的东西提到屋子里,隔着屏风,让荷香站得远一些才解决。等荷香开了门,下人们踩着无声的步伐进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收拾妥当,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气,清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多时,五格也被担架抬了过来。清宁叫人弘晖一起,转移到暖阁去。炕桌上很快摆了一桌才要,清宁又让人烫了一壶热酒。酒水凉了又重新烫热,热了又变凉,如此重复了数次,谁也没有吭声。清宁压着心口呼之欲出的紧张,勉强让自己吃了口菜。五格见她肯动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藏在炕桌下的左手在脚踝处摸了摸,才笑着给弘晖夹了菜。酒又凉了。荷香正要伸手,忽地就听到门外有了动静。五格豁地起身,把弘晖拉到身后。清宁却拉开挡在跟前的荷香,朝门外小跑了过去。门一开,露出四爷那张脸。“回了?”对上欢喜雀跃的小脸,四爷点了点头,抱住清宁后,又飞快的松开,把人扶着往桌边过去。这一走近,才发现,桌上的饭菜着实没怎么动过。四爷道:“没事了。”但事情没有就这么结束。大年初一的时候,本该在绍兴的浙江巡抚张泰交出现在杭州城,与杭州将军诺罗布一起在杭州织造府找到了被杭州织造孙文成软/禁的十五爷和十六爷。而这一切概因为,十五爷被人追杀后躲入织造府却发现这一切或许是孙文成自导自演的戏码。张泰交从孙文成的书房里搜出许多信件,往来的对象就是太子。而从信中发现,这些年,作为杭州织造,孙文成一直借机敛财,为东宫提供金银。康熙知道后,盛怒不已,命张泰交亲自押解孙文成回京。路过苏州府的时候,苏州织造李熙状告太子不仁,截留贡品,纵容内务府总管凌普敲诈勒索下属官员。从苏州城到京城的路上,各种状告太子的折子如雪花片一般地呈到康熙的御案上。清宁听得揪心。乾清宫里的康熙也在发怒:“老八、十四是凑什么热闹?怎么见太子出事,就迫不及待地跟上捅刀子了?”梁九功卑微地低了头。“还有老大……”康熙喘了一口气,半天无语,就在梁九功以为万岁爷是不是气晕过去了,才又听到声音响起。“老三告老大同人阴谋魇镇太子?好得很。”康熙四十四年,太子被废,禁在毓庆宫里,直郡王和三爷被带到宗人府大牢,随后查清三爷状告直郡王一事属实。直郡王被送到养蜂夹道。消息传到四爷的耳里,他抱了抱清宁,问道:“你觉得爷当农民如何?”清宁闻言,斜睨了四爷一眼,轻笑道:“怎么不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爷当农民,我就当农妇,总之不许爷丢下我。”☆、第59章(捉虫)四爷笑着说好。舟车劳顿的赶路后,马车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元宵节那一天。只是在进城前,一辆马车从队伍中离开,一个转弯掉头往西郊去了,在经过连绵不绝的西山秀峰后,停在一处园林门口。清宁下了马车,弘晖紧跟着探了脑袋出来,好奇的目光来不及打量,就被拉着直接钻进了等待许久的轿子里。荷香跟在一旁,走出去几步,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小内侍。“来应?”听到这个名字,弘晖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然后笑了。来应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边跟着轿子走,一边打了个千,十分调皮地说道:“大阿哥,奴才给您请安了。”弘晖咧了嘴,笑个不停。清宁瞥了一眼,眉宇间的忧愁终于被吹散了一些。快到京城的时候,四爷就说了,不回四爷府,往后要住到圆明园,因着康熙题字,四爷就找了人修缮。如今住人是没问题。轿子在九州清宴停了下来,清宁刚迈了脚出去,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福晋可不能哭?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哪能为了老奴哭呢。乖啊,不哭了,不哭了好吧。”站在轿子外的柳嬷嬷却早已经泪流满面。知道这对主仆有话要说,大家都贴心地留了空间出来,弘晖直接带着来应走了,他有好多话要说。荷香也是一堆事情,才住过来,周围的环境都要去看看。清宁在柳嬷嬷的服侍下净了面,换了件居家宽松的衣服坐在炕头,只是两只手把柳嬷嬷紧紧抓住。“嬷嬷怎么在这里?”柳嬷嬷心里酸酸的,好不容易抽出手,拍了拍清宁的手背。“是爷让人来找老奴的。”柳嬷嬷本是不愿意来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