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9

分卷阅读659

    声在都市繁华的夜空下尤其刺耳。

“练家子。”

衣飞石护着谢茂退了一步,低声禀告。

抢车的年轻人有四个,三男一女,其中两个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也就是前排和红毛有点战斗力。衣飞石本想这是二打一,若司机打不过,他肯定要帮忙。

当然,第一件事还是护着皇帝往后退。

现在看来也不必帮忙了。这司机是没什么内力,不算好手,但那两个纯粹就是农夫。

哪晓得衣飞石话音刚落,坐在前排貌似打投诉电话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司机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只有十公分的折叠水果刀,狠狠朝着司机腰下捅去——

衣飞石手里只有一个还剩点冰淇淋的奶茶杯子,宛如极速陨落的流星般砸了出去!

奶茶杯精准地砸在了那人持刀的神门xue上,力道刁钻沉闷,那年轻人只觉得整个右手都酸胀无比,一直抽到了大臂之上,水果刀随之一歪,顺着司机的腰线擦了下去。

冬天穿得厚,司机在车内也穿了个羽绒背心,这一刀子划破了背心的绒布,就有鸭绒絮絮飞舞而出。

司机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反手抓住年轻人胳膊使力一扭。

衣飞石和谢茂都听见了筋骨断裂的声音。

非年非节的工作日,过了九点半,哪怕是市中心也没有太多巡逻的警察,谢茂与衣飞石为了打车又往远处走了一阵,附近已经不再是热闹的卖场,而是酒吧与KTV的聚集地,还有一些音乐餐吧。

惊出一身冷汗的司机看了看现场,红毛八成是韧带拉伤了,目前还一字马卡在地上惨叫着爬不起来,前排玩水果刀的年轻人也被折断了胳膊,歪在地上跟死了亲娘一样惨号。

他果断把车后排的两个醉鬼一起扔下车,招呼衣飞石:“走不?免费拉你。”

衣飞石还要看谢茂的脸色,司机已经上车系好安全带,挂档倒了半米,打开车门:“磨叽什么呢快点小胖子,待会儿警察来了。”

谢茂上了后排,衣飞石也想上去。然而,出租车空间狭小,他只能忧伤地去了前排。

司机也不问他去哪儿,挂档一溜烟驶入车道,三两下就从车流中远去。穿过几道暗巷之后,他一边看路一边问:“咱这是去哪儿?”

“杭市上城区南星街道慕泉花园9栋302室。”衣飞石准确复述。

没有人坐出租车会把地址精确到户。有救命之恩的强大滤镜存在,司机也不觉得衣飞石憨傻,他觉得这小胖子很逗,一边把车驶入正确的方向,一边摸自己破掉的羽绒背心:“小胖子有趣哈,这是来奔亲戚?”

“嗯。”衣飞石一路上都在看监控探头,对此深为不解,“你不怕警察?”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黑脸膛的瘦汉,笑起来脸上还有个小酒窝,很光棍地向救命恩人交了底:“不怕。套牌儿。”

——□□这属于超纲题,不止衣飞石不会做,谢茂也一头雾水。

为什么套牌儿就不怕警察?衣飞石决定私下问问陛下。如果可以,他也想弄一个套牌儿,如今出入没有侍卫,老有赖子流氓街上厮混,他都得亲手处置。否则陛下怎么过清静日子?

就是不知道弄这个套牌儿要走什么门路?嗯,反正无非钱和权,迟早要弄一个。

“小胖,今儿你救了三哥一命,三哥交你这个朋友了。”

“哥我跟你说,咱出来混这么多年,板砖钢筋折凳砍刀甩棍……三哥我都没怕过。”

“怕什么呢?”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跨开拇指中指比划,“就怕小刀捅肾。”

“我一战友,侦察兵,知道吧?能当侦察兵的都是尖兵,军中好手。就这种傻混混,一个打七八个不在话下。一天跟老婆出门吃火锅,被人从背后一刀捅这儿……”

司机指了指自己的腰眼下,神色唏嘘凝重,“送医院没抢救回来,才二十八岁。”

……

谢茂和衣飞石坐在一辆套牌儿出租车上,听貌不惊人的司机侃大山。

不止衣飞石听得若有所悟,连谢茂也认真听他吹了快二十分钟牛逼。

杭市如今也在四处修路,绕了几圈终于找到衣飞石身份证上登记的地址。

慕泉花园是个很老旧的小区,满地停着车,司机技术娴熟地从狭窄的缝隙中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把人拉到了九号楼的楼门口,说:“小胖,搁这儿上去。”

门口就是一个放置生活垃圾的巨大垃圾桶,冬日也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谢茂与衣飞石爬楼上了三层,老旧的房屋都是一梯两户,302室在右手边。

衣飞石敲了敲门。

“谁呀?这么晚了?”

一个戴着干发帽的年轻女人打开里层大门,隔着铁门看见衣飞石,惊讶地说:“小房东怎么这时候来了——臭猪猪,这个月房租交了没你又挪用公款了?小房东都上门催租了!”

衣飞石与谢茂全程都没说话,屋子里的小夫妻就上演了逼供、招供、认罪整个过程。

这一对租户都是在杭市工作的外地人,暂时买不起房,租住在老旧小区中。妻子负责生活费,丈夫负责交房租和水电费,只因小房东——也就是衣飞石的原身石一飞,大小是个一场戏劳务费八万块的小土豪,所以,爱打游戏的丈夫经常挪用房租,在游戏里进行倒卖。

这天丈夫囤的某八周年纪念外观终于卖出去了,小赚一笔,顺便赎回了前期投入,妻子暴喝一声,他立马把钱提回老婆户头。

妻子拿出准备过年回家发压岁钱的现金,不好意思地交给衣飞石。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猪猪太不靠谱了。劳您这么晚了亲自跑一趟,这是车马费。”多给了五十块。

拿着刚刚到手的一沓崭新钞票,衣飞石和谢茂走了出来,他茫然了。

如果身份证上的居住地址根本不是原身常住的家,那原身到底住在哪里?

只能去昨天工作的地方,寻找原身的同僚吗?

“叭叭——”

出租车已经调过头了,仍旧等在原地:“哥看你这倒霉样子,就知道肯定寻亲不遇。上车。”

这地方离着市中心有些远了,总也要坐车才能出去。衣飞石跟谢茂重新上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