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3

分卷阅读1193

    次日清晨,谢茂与衣飞石还没起床,岳云已经把谢约翰送来了家中。

童画也早早地赶来准备年饭。她是个孕妇,家里再忙也不会让她动手,徐以方给她搬了把凳子,端上燕窝苹果,让她在一旁监工——喜欢吃什么口味,指挥厨师做。天大地大,新媳妇最大。

见容舜没来,徐以方问她:“舜哥儿呢?”

童画比划了一个头变两个大的过程:“mama不回家吃饭,家里地震了。”

涉及容家内部,徐以方不好多问,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又端了些做好的零食给童画挑选。

自从与徐以方同居之后,宿贞就再没有下过厨房,倘若在家里,早上起来了也是带着秘书和助理在办公室工作,只有谢茂和衣飞石来了,她才会早些下楼。大年三十都没例外。

没多久,童画和常燕飞就为凉拌秋葵是否应该加糖吵了起来。

童画坚持要加一点糖,这样才能提鲜。徐阿姨您评评理,凉菜哪有不搁糖的?

常燕飞坚持加糖的都是歪门邪道。你不是北方大妞吗?怎么吃饭跟南方人一样娘兮兮的,还加糖?加糖能吃吗?哼!

徐以方默默把秋葵分成三份,叮嘱抿嘴偷笑的厨师:“一份儿照童小姐的吩咐做,一份儿照常先生的吩咐做。”剩下一份,照着你自己的正常方法做。别理这两个幼稚鬼!

谢茂和衣飞石滚完床单过来时,大半冷盘凉菜都做好了,童画和常燕飞也已经恢复了友情,正在联手斗地主昆仑,常燕飞脸上贴满了条——童画表示脸上带妆,你跟我都是农民,输了全贴你脸上。

“石老师救我!”童画连忙求助。

谢茂卷起袖子进了厨房,审视还没做好的热菜:“我来做一个。”

衣飞石便笑一笑,坐在童画身边,教她出牌。

一大早出门买花的石慧拖着小车回来:“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童画和常燕飞都很捧场。

石慧先去厨房找徐以方汇报,随后把小车里的鲜花抱出来,一一分拣插进花瓶,偶尔向徐以方请教怎么插更好看。

谢约翰一直远远地坐在廊厅里,看着屋内热闹温馨的忙碌气氛,问岳云:“真不考虑让我走?”

“我考虑有用?”岳云嚼着石慧刚给他带的蜜汁rou脯,“老板娘盯着你呢。”

他的老板是谢茂,老板娘可不就是衣飞石?谢约翰听了忍不住失笑,抬眼一看,正在教童画出牌的衣飞石果然时时刻刻盯着他。

“我后悔了。”谢约翰看着满屋子温馨的家庭气氛,“我不该来找茂茂。曾经有人和我说过,我们家老头子命很硬,百战不死,九转登真。这是比帝皇还尊贵的命格。”

岳云嗤之以鼻:“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的命是生下来就注定能登真成仙。修行本就是个不断改命的过程。命里注定三岁死,名籍仙册说不得就成了万年老妖怪。拿着八字去算道士的命格,有几个算得准的?”

“羲和说的。”

“你让羲和到我跟前再说一遍,我马上打得他叫‘欧巴饶命’。”岳云听不得羲和两个字。

“我是想说,老头子真的很不好惹,要不你带我去岳王庙过节?”谢约翰诚恳地说。

岳云睨他一眼,冷笑着说:“你知道我们岳王庙春节时有多少游客吗?今年电影大卖,游客只会更多。要不,我把你藏在西湖底下?不过你也要记住了,跟你爸爸打架的时候别把脑袋伸出来,吓到湖上坐船的游客多不好。”

正说着话,门外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没多久,大门打开,容舜提着礼盒进来。

谢约翰与岳云都皱了皱眉。

“容小子。”岳云跟容舜还算有些交情,起身拦住他,“刚去了什么地方?”

容舜似乎很惊讶他能看出来:“我去陵园给mama烧了香。”

大年三十去烧香?岳云略觉无语。

不过,现在年轻人不懂规矩,动不动就乱拜坟烧香,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过年了,人家去给亲妈烧个香,说得过去。只是容舜身上带着谢茂给的护符,居然也能沾上晦气,什么陵园这么脏?岳云打算有空去转一转。

岳云伸手在容舜肩膀拍了一下,泄下一团污秽。

除秽是很简单的功法,很多修士都能做到,难的是如何处理这些晦气。岳云毫不介意地将这团污秽吸入体内,转个圈再放出来就成了金光灿灿的清气。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谢约翰识货之人,叹为观止。果然是吸饱了信仰金光的上阶祀神,净化能力太强了。

岳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你这只手表……”

容舜道:“这是先父遗物。”

岳云秒懂。

屁的个先父遗物,容锦华就蹲在容舜佩戴的这只手表里!

他回头看了屋内一眼,低声告诫容舜说:“你小心被揍出去。”

——衣飞石是阴间天子,天下鬼修的祖宗,一眼就能看穿容锦华和容舜的把戏。

容舜垂眼不语。

容锦华与宿贞失和,他夹在其中十分为难。

不止衣飞石体谅他的处境,连宿贞都体谅他的处境,昨夜特意送他出门,单独安慰他。

唯有容锦华,差遣使用他的时候,没有半点顾忌。

用寄身的方式躲在容舜的手表里偷渡进来,是容锦华的主意。

容舜原本不愿意欺骗宿贞,容锦华在他跟前叹息,说,这是爸爸最后的心愿。

这一声叹息,让容舜一夜都没睡着。

一旦被宿贞拆穿,被揍出去是轻的,容舜与宿贞没有血缘关系,关系淡薄至极,很可能母子失和,从此陌路。容舜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已经决定好,一定要拒绝容锦华,然而,血缘太可怕了。

当他站在容锦华的面前,看着容锦华期盼的双眼……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来。

那是爸爸啊。

爸爸求了我,我怎么去拒绝?

容舜终究还是红着眼睛,戴上了那只手表。

“剩下几张随便出吧。”衣飞石按住准备起身的童画,独自走到门口。

“老师……”

不等容舜问好,衣飞石钳住他的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