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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跪在太后面前告状。我和十meimei替你说了老半天,没想到太后竟是越听越气,还斥责我们一力为你护短。你来之后,要只是乖乖地叩头认错,求她饶恕,倒也罢了。偏你又说出一大堆原委来,惹得太后越发动了气,这才叫人打你。”我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她一直看我不顺眼,寻了错处正好教训我呢!”他换了一种口气,面上似笑非笑:“还是六表兄眼睛厉害,一瞧就知道劝也没用,不如帮着太后打你几下,倒是让她老人家泻火。”他起身踱到桌边,拿拨子正要拨案上的香灰,看得那个心字形状,犹豫了一下,又把拨子放下,侧过脸来定定看着我,眉目间若有深思:“昨晚,君上同太后吵架了……”“啊?”我不由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下意识扯了扯嘴角,“他们吵架干我何事?”“怎么不关你的事?”他紧接着反问一句,语气中似乎含着几分责备。我不禁一怔,听他言语有几分古怪,心中隐隐有点生气,撇过脸不去看他。他走近床边,轻叹:“六表兄昨晚在君上寝宫外跪了一个多时辰。”我心里一动,讶异地问:“发生什么事啦?”“你不明白?”慕容煊皱着眉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我蹙眉想了想,冲他摇了摇头:“不明白。”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君上他其实很在意你么?”我一愣,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以后,你要跟你十姐好好学学,多和你父皇亲近亲近,别总是远着他!”他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认认真真地嘱咐。☆、探伤(下)我一听,心里大不受用,想着抬身换一个姿势,没想到起得猛了,牵动了伤处,后背一阵作痛,不由失声□□。“怎么了?”慕容煊慌忙扶住了我,眼神灼灼,声音轻轻地道,“小心些!”我一把推开他的手,满脸不悦地大声嚷:“最不耐烦听你说这些!”他叹了口气,两手握住我的肩头,低低地道:“这不都是为你好么?你怎么反倒生气了?”我眼中含泪,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不由得哽咽:“父皇明明不喜欢我,我干嘛还要厚着脸皮讨人嫌?”慕容煊俯下身深深看着我,双眸亮晶晶的,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息般地说道:“十一啊十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我心里一动,忽而想起六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由一阵疑惑和茫然,怎么六哥不希望我长大,而慕容煊却似乎在盼着我快快长大呢?我怔怔看着慕容煊明亮的眼睛,只从那里面找到两个小小的我。慕容煊正抬手替我擦拭脸上的泪水,只听外面一个娇柔的声音笑着问道:“meimei可好些了?”慕容煊眼神一动,急忙缩回了手,直起身退开床边一步。我抬起衣袖,忙忙在脸上抹了一把。慕容煊才刚站好,悦瑶就绕过屏风,拂开帘子,盈盈走了进来,眼神先在慕容煊脸上凝住,含笑问:“煊哥哥也在?”慕容煊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才刚提起十meimei,十meimei就来了。”悦瑶抿嘴一笑,面色温婉,转眼瞅了瞅我,顽皮地眨眨眼睛:“你们两个在背后悄悄说我什么呢?”我嗔了慕容煊一眼,忙接过话,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煊哥哥正夸你呢,说让我好生跟十姐学着点,往后别再惹太后生气。”慕容煊向我淡淡一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转身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下,一副神态萧散的样子。悦瑶溜了慕容煊一眼,似乎很是高兴,走近几步也在床边坐下,拿眼睛仔细瞅了瞅我脸上,才收了笑,微微诧异地问:“你刚哭过了?是不是身上还疼?”我脸上一热,摇摇头:“不疼了。”悦瑶脸色黯然,不禁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疼呢?换作是我,还不知疼得怎么样呢!”她略略瞧了瞧慕容煊,压低了声音,面上带着几丝忌惮之色,抱怨道:“太后,太后也太狠心了些,打到这个份上才叫停手……”慕容煊仿若没有听见,浑不在意地玩赏着摆在桌上的香盒。我觉得精神有些倦怠,不由得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慕容煊起身走了过来,细细瞧着我脸上的神色,仿佛逮到证据似的,道:“必定是昨晚疼得睡不安稳,歇息得不好,所以看上去蔫蔫的。”悦瑶随声附和,点了点头:“我们不吵你了,你还是躺下歇着吧,就是睡不着,好歹合上眼养养神。”“别弄这些劳神了。”慕容煊将床头的彩线一把抓起来,搁在了对面桌上。悦瑶和慕容煊一个错身,垂眸往他腰间一扫,忽而柔声笑问:“煊哥哥,我送你的麒麟如意香囊,你怎么不带呢?”慕容煊一怔,眼神飞快地往我脸上一溜,很是客气地笑说:“我怕弄丢了,就收进柜子里了。”悦瑶莞尔一笑,双颊飞上两朵红云:“你只管带着就是,丢了我再给你做一个。”慕容煊笑了笑,不再言语。我撅起嘴哼了一声,装作不高兴的模样:“十姐偏心,只送煊哥哥,不送我!”悦瑶笑着向我努了努嘴:“我平时只送你的东西,你怎么不说我偏着你呢?”我鼓起两个腮帮子,气呼呼地把脸一扬:“你把送我的珠花拿给煊哥哥,他也没处戴去!”“小孩子脾气!”慕容煊哭笑不得,瞪我一眼,对十姐道,“咱们走,别理她!由她自个儿闹去。”悦瑶将芹嬷嬷唤了进来,吩咐她服侍我倒下,便和慕容煊一道并肩走了出去。我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躺下,合上眼睛,虽然觉得困倦,却总是睡不着,脑子里只管胡思乱想着,一时忘了背上的伤,不经意一个翻身,又触痛了伤处,忍不住失声叫出。一睁眼,却见景昀正立在床前,微微皱着眉头。我一愣,强撑着欠起身来:“六哥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景昀忙按住我,叫我躺好别动。他在我身边坐下,浅浅一笑,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脸庞,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六哥打你,你恨六哥么?”我摇摇头:“不恨。我情愿被六哥打,也不想被那个太监打。”景昀的眼睛湿润起来,眉头深锁,语音微微起了变化:“打在你身上,我心里比你还疼!我只怕手上拿捏不好分寸,万一打得重了,就是我一生难赎的罪过了。”我心里一暖,怔怔瞧着他出神。他谆谆嘱咐:“内服和外用的药,用法及用量我都已告知了芹嬷嬷,你要乖乖听话,按时用药,这样才能好得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