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师兄为上[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了湖水,而是……

朝他游来的人,穿着一身红衣。

等等!不是凤言吗?

白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那红影越来越近,只见那人身姿纤细,曼妙无双,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正是那块白珒无比熟悉的蓝田缠丝玉!

白珒傻眼了,他的身体很轻,似一朵无拘无束的云,似一片轻飘飘的雪。

白珒彻底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目瞪口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江暮雨——还是少年身的他,依旧风姿绝卓,举世无双。

他的衣衫在水中飘动翻飞,他那一头墨发浮动,仙姿纤柔、透着坚韧不屈的刚毅,澄澈双眸灿若琉璃,九霄为之黯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白珒被救上了岸,他躺在冰凉的地上,浑身被鲜血和湖水染透,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快要晕了。

恍惚间,那道影响他一生的嗓音传了出来,清润好听,如山泉溅玉。

“白珒,白珒……”

白珒半阖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呼唤自己的江暮雨。他一头墨色黑发湿漉漉的黏在身后,一袭枫红的锦衣被湖水浸透,腰间一枚蓝天缠丝玉;他面色如月清辉,一滴水珠从浓密羽睫滴落,滑过莹白的面颊,氤氲着冰晶般的微光。

一颗心宛如被千刀万剐,疼的不能自己。

“江公子。”

白珒一怔,他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凤言,身着黄衣,一身干爽。

凤言半蹲下来粗略检查了一遍将死不死的他,随后起身,说道:“我刚去白府看了,那里火势太大,官府也没人理会,都是街坊四邻自发救火。”

江暮雨:“他的父亲……”

“白石松没救下来。”凤言的眸光望去被火光映的通红的夜幕,又低头看向了白珒,“他还活着吗?”

江暮雨扶着膝盖起身,扯下腰间垂挂的玉佩丢给凤言,淡淡说道:“带他去医馆。”

凤言下意识接住,木讷的念叨:“我有银子。”

江暮雨没理会,径自走远了。

白珒怔怔的看着,流云如意佩悬在了凤言的腰上,一切的一切回归正轨——凤言唤醒了他,送他前往医馆。

所以,当年救他的人不是凤言,而是江暮雨吗?他曾经认为的命中注定的一夜,让他死心塌地将凤言视为白月光朱砂痣的一幕,其实是属于江暮雨的?

水深火热的一夜,岌岌可危的一时,不由自主心动的那一瞬间——至始至终都是针对江暮雨的!

自那以后,连夜噩梦,每次在紧要关头都拯救他的人其实是江暮雨,是江暮雨带着他回到水面,带着他走向曙光!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命运的轨迹,从一开始就偏离了。

他视凤言为救命恩人,情人眼里出西施般的觉得凤言哪里都好,一次次的包容凤言的任性,只为当年凤言的救命大恩。

可笑,当真可笑!弃心之所爱,信毒蝎所言!他自以为是的对凤言掏心挖肺的好,却对真正的恩人倒打一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难怪黄芩给他起了个“白眼狼”的绰号,起的真好!!

白珒肝肠尽断的唾弃自己,辱骂自己,想起前世的种种所作所为,他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再碾成rou泥。

“江公子,他日后要怎么办?”

一片漆黑的视野中,白珒听到了凤言的声音。半晌,江暮雨的声音缓缓入耳:“带他上扶瑶吧。”

泪水涌入腹腔,化成血水,淹没了支离破碎的五脏六腑。白珒费力的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中,他看见江暮雨转身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他会看见这些?

第94章噬魂怪

极度悲伤的白珒尚且保留着一丝神智,他绞尽脑汁回想自己身在今夕何夕……

他追着上官余杭到了巨轮之上,后来遇到噬魂怪的袭击,然后……没有然后了。

白珒茫然的问自己:我不是死了吗?

魂灵被噬魂怪吃了,怎么还能回顾自己的一生?而且感觉如此真实,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清晰的传入大脑,若非他记忆完整,必然会迷失了自我,以为这里便是事实。

莫不是又重生了?

好似一道惊雷在白珒头顶炸开,炸得他混乱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他被噬魂怪吃了,老天看他可怜,便赐予了他再度重生的机会?

这他娘的也太扯了吧!!

白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猛地弹坐而起,胸口处的创伤吹锣打鼓的朝他抗议,他紧皱眉头忍下那股巨疼,看着自己缩小一号的手掌,脑中忽然涌现一个念头。

流水还在不在?

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白珒豁然感觉魂灵之中一股熟悉的气息躁动起来,他下意识唤道:“流水,应召。”

剑身通体幽紫,薄而细长,透着淡淡寒光,耀眼摄人——落花流水显现在手,却惊的白珒鸡皮疙瘩起一身。

灵武是寄宿在魂灵中的,这也意味着换一具身体,依旧能驱使灵武,方便了一些大能者夺舍。

也就是说,他自己并非重生!

不是重生是什么?穿越时空吗?

白珒身为修士,对这种千奇百怪的事儿接受能力很强,虽然听起来史无前例匪夷所思,但现下这种解释说得通,只是要从何认证?

再说了,他是被噬魂怪整个吞了的,怎么又穿梭在时间与空间之外了?

不等白珒想清楚,突如其来的震颤让他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魂灵变得轻盈,身体变得沉重,再一次魂体分离。

仿佛被人一棒子揍晕,再度醒来之时,白珒茫然的看着四周,身体一颠一颠的,鼻尖萦绕着他最喜爱的熏香气味。

在马车里?

白珒诧异的看着身旁燃烧的银霜炭,他躺在软塌上,手中一个热乎乎的暖炉,身前一张黄花梨的矮几,上面放着玉杯,种种不合季节却新鲜可口的水果,还有一盘鲜香扑鼻的烤鹿rou。

白珒赫然,这不是他六岁那年去姑苏之时,在半路上遇到被山匪抢劫的江暮雨……

白珒紧忙掀开车帘朝外探头,果然,距离他大概百米之外,一个破衣烂衫的婆子狼狈逃跑,年仅六岁的江暮雨一身粗布麻衣,被三五个山匪围困在中间。

白珒的双目瞬间充血,他没有叫打手去救人,而是自己提步冲出马车,在身后家奴一连串的“少爷”声中,他手持流水将所有山匪宰了,为防止给年少的江暮雨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仅仅是杀了那些山匪,免去了大卸八块的环节,所以场面并不血腥。

山匪全歼,白珒气喘吁吁的看着神色呆滞好像吓坏了的江暮雨。身上的凶戾之气顿时溃散,破碎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收回剑,上前紧紧抱住江暮雨,以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