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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下巴磕在他肩头,“你在这里真好。”如果云观不回大钺来,如果没有那些波折,可称得上现世安稳吧!他大权在握,有个娇媚的妻,将来生几个孩子,后顾无忧,再去实现他的宏图霸业。可惜现在一切都得往后延,都是因为那个不识时务的云观。汴梁的秋季,夜里已经变得很冷,她倚在他身边热烘烘的,像只幼兽。他自然而然伸出手臂去搂她,一搂便克制不住心猿意马。将她压向自己,尽可能地贴近,隔着薄薄的中衣,是她柔软的身躯。“皇后,你还怕我么?”她温热的鼻息拂在他颈上,语调满有些委屈,“有时候还是会,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他的手在她背上轻抚,“你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你乖乖的多好,我舍不得对你发火。”她顿了下才道:“我也有我的想法。”都是意气用事的想法,他腹诽,忽然感觉到她的心跳,在那丰腴的胸房底下,通通地,跳得赶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慌乱里去寻她的嘴唇,她仰起头附和他。她的默许给他壮了胆,他解开她寝衣的系带,她红着脸低声唤他,“官家……”“我不是官家,我是你郎君。”他控制着颤抖的手,尽量装得老练,可是两个门外汉,似乎都不怎么有天赋。她含羞看他,他眼里烟雨迷蒙,望也望不到底。好不容易坦呈相见了,互看彼此的身体,居然引来她的捂脸哀嚎:“官家好难看!”他气结,“哪里难看了?”虽然她不待见他,但是她在他眼里却很美。和画册上不一样,不是那种死板的,是活色生香。他无从下手,还得从吻开始。一吻她就恍惚了,再听不见她对他身体的不屑了。唇齿相依,然后覆上去,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栗。他吻她的耳垂,她缩起来,姿态妖娆可爱。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接下去怎么样,也说不清楚。她畏首畏尾,他如坠云雾,边上没有人引导,一切都靠本能。今上觉得自己的领悟力还是不错的,他也照着设想的那样去办了,谁知她失声尖叫起来,他吓得顿住了,怔怔撑起身问:“怎么了?”她憋得脸通红,颤声说痛,“你到底会不会?可是哪里出了错?”他急得满头大汗,“都是照着书上写的做……怎么会出错呢!”她含泪问他,“是不是书上写错了?”他为难地看她,“你要是不反对,咱们再试一次?”箭在弦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中途没法停下来。她咬着唇想了想,点头说好,“就再试一次。”又是全套的,章程不能乱,得从头开始。慌手慌脚地试探,接触。起先都还好,她也以为这次应该能成功的,可是到了最后,简直叫人生不如死。偷眼瞧他,大概也不好过吧,浓眉紧锁,打仗一样。她觉得他挺不容易的,心想再咬牙忍忍罢,可是他却顿住了,低低一声吟哦,然后瘫下来,没有了动静。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很想上rou但还未到矛盾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先上点rou汤漱漱口吧【顶锅盖逃感谢大家的赏,鞠躬~☆、第46章这次的失败,导致其后三天他都不敢正视她。秾华不太懂这些,以为差不多已经成事了,可惜没有。那天他兵败如山倒,在她肩头看了又看,宫砂还在那里,红得刺眼。他有点伤心,临走再三嘱咐,千万不能同苗内人提起,秾华爽快地答应了。闺房里的事,她自然不会样样问春渥,毕竟有点不好意思。何况关系到今上的体面,她就算不能理解,也只能憋在心里。有时候坐在镜前,使劲在宫砂上搓,错得皮rou发烫,那点嫣红还是在。春渥见了忙制止她,一面给她拢衣裳,一面道:“小祖宗,这个东西不能乱动,要是没了,可是要出事的。”她并着双脚,懒洋洋伸进日光里,“没了就没了吧,省得看着糟心。”春渥收拾梳妆台上零散的首饰,随口道:“样样可以胡来,这个不能够。不能小看了它,它是女人的贞洁,它在,男人敬重你。若不在了,话就说不清楚了。不过似乎只有我们大绥有这个习惯,钺国和乌戎都不兴这套。他们的女人能改嫁,多者可达四五次。”她大为惊讶,“可以有四五个丈夫么?”春渥点了点头,“都是和离或丧夫的,可是不管嫁了几个,最后惦记的还是原配。”见她懵懂的样子,笑道,“不明白么?相亲看上的人,总是诚诚心心要同他过好日子的。虽说再醮允许,但从一而终更圆满。到底嫁得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默默听着,侧过身子半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盘弄革带上的小绶。春渥看她一眼,实在觉得惆怅,“你与官家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婚那日做假,太后以为你们早就圆了房,不见你肚子有动静,到时候恐有不满。你自己要好好打算打算,你不是孩子了。既已经为人/妻,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尽的。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非拖得朝中谏官出来说话么?”她简直冤枉,哀声道:“这个怎么能怪我呢……”一想不对,赶紧刹住了。春渥愣了下,明白过来了,“那……还是要看大夫的。皇嗣是国之根基,万不可讳疾忌医。”“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连连摆手,忙岔开了话题,整了整钿钗礼衣,让春渥给她看髻上的十二钿戴得周正不周正,絮絮道,“今日宣德门上舍酒,宫中酿的新酒都运过去了罢?官家让我露个面就回来,倒要费这么大的工夫梳妆。”大钺的传统和绥稍有不同,中秋赏花赏月在舍酒之后,宫廷也讲究与民同乐。皇后舍酒并不是谁都能来沾福气的,需得是各家的女眷,捧上瓦罐,在宣德门外排上上长长的队伍,一个一个轮流着来。舍酒一般从申时到酉时,不过走个形式,皇后卸了肩交由嫔妃们,嫔妃们卸了肩,便由宫人内侍接手。看天色差不多了,徐尚宫进来请她动身,从庆宁宫到宣德门,要穿过前朝浩浩的殿宇,步行过去走了将近一刻。今日是盛装,皇后的钿钗礼衣略逊于袆衣和鞠衣,一般在会宴宾客时穿着。舍酒打扮得这样庄重,是将百姓当上宾,用意颇深。只是妆点有些繁复,大带双佩,走起来一路啷啷作响。从宣右门出去,过左银台门,往南笔直一条甬道直通长庆门,再过九丈宽的天街,外面就是宣德门。宣德门是整个内城的正门,左右两阙巍峨耸立,人在楼下向上仰望,会生出一种渺小卑微的心理来。秾华到那里时,后省已经摆开了排场,巨大的帷幕遮天蔽日,像个扩充后的步障。等候舍酒的人聚了很多,都是为了一睹皇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