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天琴座不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步声,抬头软软地问他:“mama你去做什么?”

齐知闻半跪在地毯上,把他拉到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发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乖乖地和爸爸回家。”

游铮睁大眼睛,露出奇怪的神情:“这里不是家吗?”

他在星舰中长大,对于其他地方都毫无概念。那酷似游不殊的脸上露出让人心痛的茫然与无辜。

星舰又是一阵激烈的颠簸,游铮捂住头,小声惊恐地叫道:“mama我有点害怕。”

齐知闻捧着他的小脸,安慰他说:“你是元帅的儿子,要做个勇敢的人。”游铮懵懂地点头,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他要去星舰的左翼,那里有备用的救生舱,足够他到达最近的帝国星球。

游铮仍然惊慌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向走廊的尽头,直到他一下子被抱了起来。

他猛然搂住游不殊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游不殊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游铮小声问:“mama去哪儿呀。”

“mama有和我们不一样的路。”

游铮嘟起嘴:“他不能跟阿铮一起吗?”

“不行啊,总有一天,阿铮也会有自己的路的。”

游铮把他的脑袋埋得更深了:“那我不要。”

画面之外,耶戈尔轻轻地说:“是齐知闻当时把凯哈克4.05带走了,所以他才对凯哈克系列知之甚详。”

游竞没说话。

他们都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时间跳到三年之后,游不殊在纷乱的战火中踏入皇宫,这里已经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宫殿。

他想快点找到齐知闻,又恨不得永远都找不到齐知闻,每一处转角,每一道门槛,齐知闻仿佛都在那里冲着他温柔地笑。

直到极深深处,皇帝的卧室,凯哈克4.05静静地放在那里,却不见皇帝的人影,游不殊握住枪,镜头便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花园里,满园被战火毁得一片狼藉的花木,齐知闻斜靠在凉亭里,正对着这一片惨淡的光景,脸上的笑却仿佛映照着一段春光。就好像他们当年费劲心机想让出生在时空缝隙里的游铮知道“花”是什么,在齐知闻的实验室折腾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用基因手段培育出了一支孤零零的小花时,他对着年幼的游铮露出的那个满足的笑容。

游不殊想走过去,把他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合上他的眼睛,一道蓝色的幽光翩然而下,逐渐形成一个闪闪发亮的人形,赫然是齐知闻。

是一个更柔软、更没有棱角的齐知闻,看起来不谙世事,全无机心,他面孔里没有齐知闻永远的忧郁,只是一派天真空白。

是一个没有实体的机器人,它睁开空洞的双眼,呆呆地问道:“你是游不殊吗?”

“我是。”游不殊专注地看着那个人工智能的脸,轻轻说。

“齐知闻有话让我告诉你,”那机器人语气放柔,眼中有了神采,便十足像极当年的皇帝,“即使到最后,我也不想是你杀了我。”

游竞怔了很久,问:“如果齐知闻没自杀,你觉得游不殊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耶戈尔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时过境迁,我猜游不殊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齐知闻才不愿意面对这个困局,才会早一步自杀身亡,残忍地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游不殊。

“重要的是,”耶戈尔若有所思,“我们还是没能确定齐知闻是否进行了灵魂转移,凯哈克没能记录下来。”

游竞反驳道:“齐知闻如果活了下来,也绝对不会造反,而且他一定会去找我爹,。”

耶戈尔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你这立场转变得可够彻底的,别忘了,你还是我共和国的执政官。这么快就认贼作父了?那是游铮的mama,可不是你的,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冒充游竞的外星人。”

游竞有时候简直无法和他沟通,他摆摆手说:“我累死了,不想和你吵,先去睡了。”

“等等,”耶戈尔喊住他,扔给他一条睡袋,“这个船舱被烈火灼烧过,不太安全,我们最好出去露宿。”

游竞长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就当是野营了嘛。”

两个人躺在被野火烧过的山地里,天上的星星像是一条河流一般从脑袋上倾泻而过。

耶戈尔说:“你那天说,想当银河帝国的主宰?”

游竞打了个哈欠:“你要命呢,大哥,我说说而已,科幻没看过吗?”

“你最好只是说说,”耶戈尔威胁道,“我现在手中有你的致命把柄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野心,哼。”

游竞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有病。”

他昏昏沉沉睡去,今一天能量消耗太大,他累得还打起了小呼噜。耶戈尔却睡不着,他同漫天繁星大眼瞪小眼,思索着今天这巨大的信息量。

怎么好像有一颗星星越来越大了?

他猛地站立起来,那颗“星星”越来越近,是一艘飞船!它显现在夜空中,似乎已经捕捉到了这两个人。

耶戈尔站在夜风里,呆呆地看着飞船落了下来,舱门打开,一个披着长披风的人独自走了出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向这边打量了一会,在星光下,耶戈尔勉强认出了那个隐约的人影,是赫连定。

赫连定举起了枪。

第五十二章

那枪口对准了严严实实地裹在睡袋中的游竞,而执政官睡得正酣,完全没有知觉到危险临近,赫连定的手腕轻轻偏动,嘴角勾出一丝弧度,似乎在思考是打碎他的脑袋呢,还是击穿他的心脏。

耶戈尔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恐怖的眼光瞪向赫连定。赫连定注意到他的表情,冲耶戈尔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手中的枪终于定在了游竞的额心。

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刻,赫连定的动作一滞。

耶戈尔挡在了游竞的身前,拖着那条被器械固定住的骨折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朝着枪口走来,他走得很慢,很艰难,身影却一直紧跟着那把枪的方向,一步也不肯错开,直到他完全遮盖住了身后那个人,直到他的胸口抵住了枪管。

耶戈尔坚定地抬起头,眼中射出寒芒,逼视着赫连定。

赫连定亲手养大他,没人比赫连定更知道耶戈尔心性之凉薄,纵使他如父如兄,荫庇对方十余年,耶戈尔却不能与他在党派斗争中同气连枝,说不准哪一天羽翼丰满就反过来咬他一口。也是如此,有很多事情他尚没有和耶戈尔摊牌。秘书长大人现在是敢怒不敢言,不代表他在背后不会搞小动作,当时苏瑟与赫连家合资想要垄断天然气产业,却被执政院横插一脚,赫连定只是心知肚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