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回放着这人惊慌的神色,有点心花怒放:“小远,刚才谢谢你,说实话,我有点……那个,受宠若惊。”这词说出来真矫情,可是邵博闻犹豫了一秒,还是觉得它最适合。常远尴尬得耳廓发热,他虽然看不见自己当时的表情,但想必也冷静不到哪里去,这跟不纠缠风马牛不相及,魂飞魄散还差不多。他恨透了这种不干脆,偏偏心又不肯听话,他捧了点水扑在脸上郁闷的洗了又洗,口是心非道:“不客气,下意识反应,最后都没事。不过你在这儿干什么?”邵博闻也正想问他:“刘欢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呢?”他不放心是对的,张立伟总是不在现场,常远心里想着,把手又泡进了水里,说:“张总也不放心,让我来看看。”可是看也看过了,警察也来了,然后呢……按照社会的规矩,像这些为温饱奔波的普通人,大都是没有然后的。邵博闻一直在用余光瞥他,见他突兀的沉默下来,不难联想他在低落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别这个脸,你救过后面的小姑娘。”我什么脸了?常远腹诽着抖掉了他的咸猪手,有点懊恼:“扯淡,我自己都是你从茶馆里捞出来的。”“你想救她,我想救你,所以结果才能皆大欢喜,”邵博闻安慰道:“小远,很多事情确实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但它们一定是相互影响的,即使你今天在这儿洗完手就走了,你也帮过那姑娘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帮这些人,你也不欠他们什么。”道理常远都懂,但他还是忍不住惦记,跟放不下邵博闻一样拖泥带水,常远用力地甩着手上水,破罐子破摔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总在想,有一天我遇到了这种不公平,却没有人帮我,我是什么心情?”邵博闻蓦然就被戳中了心底最软的地方,他喜欢的人虽然有些莽撞,却仍然善良。“有人啊,”他勾住常远的脖子往胸前带,怒刷存在感:“在这儿。”——邵乐成出门没看黄历,一眼就看到了最瞎眼的一幕。邵博闻跟某宝勾肩搭背、亲密非常,那副哥俩好的无知模样简直让人愤怒,所以他到这两人跟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踢了他一脚,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在K市修窝棚吗?怎么又到荣京的工地上来了?”紧接着他换了个斜眼,阴阳怪气:“还有这谁啊,跟咱家小时候那个妈管严的邻居,长得可、真、像。”邵博闻膝盖上挨了一下,力道却并不重,邵乐成一直都有病,中二病,所以他从不跟他一般见识,直接上手揍,他站起来作势要抽他:“你平时就是这么给何义城当助理的?”邵乐成十分机警,眼疾脚快的弹开了,抱以一声嘲意十足的冷笑:“你能跟何义城比吗?”常远以前是看邵博闻的面子故作大度,现在连邵博闻都揍,忍他也就没道理了。他舀了一把水往胸前泼,想捋点那些沙子,就事论事的说:“那很巧,先生跟我以前的邻居长得也像,一个嘴馋的胖子。”他受到的教养告诉他人得留点口德,但甄别留与不留的对象,也是人生的一门学问。邵博闻打死邵乐成的心都有,公平起见至少也该叫常远少说两句,然而大概是色令智昏,他只想有点想友情提醒邵乐成:常远在P19当监理。监理是什么概念?就是扯百家皮还得立于不败之地的队伍。而常远的等级,他已经够换个公司当总监了。胖是邵乐成的黑历史,谁提他跟谁急,只是他没想到常远这个小公主竟然敢当面踩他的痛脚,惊讶碾压愤怒,他直接被气笑了,错觉认为这人好像牛逼了不少。他仔细打量常远,见他除了身上脏点,模样和神情都很干净,挖苦起人来对仗得跟个排比句似的,分明是已经恢复了。邵乐成挑起半边眉毛,语气仍然欠揍:“开个玩笑而已,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常远,十好几年没见了,你在哪儿高就?在这儿干嘛?”常远心里一沉,但很快稳住了,他的记忆链是有问题,但是这么多年的训练下来,一两天的速记不靠笔记,他其实不至于忘记。他看不出来的……常远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站起来握住了邵乐成伸过来的手,微笑得无懈可击:“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我也开了一个,高就谈不上,混口饭吃,眼下在东联。”邵乐成在集团总部给何义城当大助理,工程上的事他一窍不通,东联是干什么的他也不清楚,他假装恍然大悟的点了个头,打算回去查一查,摆着谱道:“这儿应该没你什么事儿,你走吧。”警察天敌都配齐了,确实没他的事了,常远跟王思雨打了个招呼,在这女孩的挽留里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前后没超过两分钟。邵乐成有点呆滞,常远以前可不是这么利落的性子,他会像块吸铁石一样跟着邵博闻,仿佛无处可去。等人都不见了,他才想起来有话忘了说,跟邵博闻说了声去留名片,追着出了院门。常远被揪住背心的瞬间就知道是邵乐成,只是他来不及挣脱,一股香气先冲进了鼻腔,这个把自己捯饬的香喷喷的阶级敌人凑到他耳边,留下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变态!邵博闻儿子都有了,我警告你,还有你那个心机一大把的妈,都离他远一点!”第一个词让他有种五内俱焚的恐惧,但是听到最后,疑惑开始吞食常远的思绪,他妈?关他妈什么事?池玫带给他冲击力总是非比寻常,常远像吃了秤砣似的冷静下来,想诈一诈邵乐成的话。“你告诉我怎么远离?”他如沐春风的转过头来,微笑:“他的宝贝儿子,现在正在变态的办公室里。”邵乐成觉得自己要吐血了,只是一个春节没见而已,世界再见。第21章“怎么可能!”邵乐成无法置信,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妈她能准?”他小时候觉得只有池玫这样的才能叫亲妈,后来年纪渐长,才惊觉还是野生的比较幸福。他有时候也会脑子抽筋,觉得常远这个人很可悲,活得束手束脚,但这份同情通常持续不了三秒。一个人的生活如何,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或许自我的改变永远无法撼动冰冷的现实,但不能保持微笑的时候,那就愤怒啊。常远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那几秒的慌张十分可笑。是,他是喜欢邵博闻,可是邵乐成是怎么知道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索取的人,他虽然不太记得,但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向人倾述过,他心里有事,只会一个人慢慢的磨。然而过去的事都是常远的硬伤,没有记载的时间里,很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