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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光,此时此刻都再顾不上它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孩,对方脸上空白一片,却分明能看见似的朝向他这边,不住地嘻嘻发笑。先前不动行光大脑从醉酒中转过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哪料到没注意路,步伐不稳直接滑了一跤,现在膝盖跟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哥、哥。”就算声音扭曲到了另一个音域,男孩的吐字还是很清晰的。“别、害怕啊,”他的语调里显然带着笑,“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不疼的。”不动行光鬼使神差地反驳了一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疼啊。”“啊,是吗?”男孩仿佛真有些惊讶,但他随即又笑了出来。“那我、到时候、帮你吹一下伤口就好了。”“‘呼’、‘呼’。”他模仿着吹气的声音。……你明明没有嘴巴吧?!等等,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不动行光挣扎着想要起身,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撑在地上的右手。他呆呆地低下头。身后的碗柜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冰冷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不动行光:“…………………………”信长公救命啊啊啊啊啊啊这闹鬼还有同伙的!那只手不死心地想要把他往里拽,不动行光连滚带爬地挣开断手的桎梏,一个侧身躲开了无脸男孩向他脑后马尾抓来的手。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厨房,可前一秒还停留在厨房碗柜旁的诡异笑声,下一秒便在身后的不远处响起。“哥哥,不想、拍球吗?”男孩颇为遗憾地问道。“那我们、来赛跑好了,”他的语调复又兴奋起来,“输了的话,把你的头给我吧?”——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脑袋啊啊啊啊!没有一个词能用来形容不动行光的崩溃,他这时才依稀想起一丁点关于那本手册上的注意事项,上面强调夜间禁止出行果然是不无道理的……!他完全不想知道被对方追上的后果是什么,使足了劲儿向前跑着,根本没注意一头撞上个人。以为自己又撞到邪物的不动行光心凉了半截,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长谷部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脸色更不好看了。“果然是你,”他低声训斥道,完全不想回忆自己被惨叫惊醒后发现房间里的另一张床空了的时候是怎样的想法,“主人规定的宵禁就写在给你的手册上的第一条,你就这么无视主命的吗?!”“这种事情之后再说!”不动行光顾虑着某个声称要拿走他脑袋的鬼怪。“现在的——”“追、到了?”他背后一凉。男孩嘻嘻的笑声又在不动行光身后响了起来,而比起背对着他站着的不动行光,直接看到的长谷部所受到的视觉冲击还要更大。“把你的头给——”长谷部脸上的神情空白了足有两秒,然而在看到男孩伸出手的瞬间,他一把扯住了不动行光的衣领往旁边一拽,在差点让对方栽个跟头的同时也使男孩扑了个空。男孩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前面还有一个人。“什么、啊,原来还有一个。”他慢慢从地上爬起,“真好,大、丰收。”“——别说丰收。”另一个声音响起,男孩的后脖领倏地被提溜起来。“到此为止了。”“什么——放开!”悬在半空中的无脸男孩拼命挣扎,“放、开我!”“容我拒绝。”笑面青江一手拎着他的衣领,也没有就此解决他的意思,而是转向长谷部和不动行光问道:“石切丸先生呢?”长谷部一愣。“不知道,我还没见到他,”他道,“我也刚来。”……这是怎么回事。想到对方明明白天一口答应下会解决本丸里的不洁之物,笑面青江心下疑惑。三人站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谁都没说话。“都说了——让你、放开我啊?!”发现自己光靠挣扎完全脱不开衣领上那只手的男孩爆出尖细的喊声,打破了这阵寂静。不动行光惊悚地看到他原本空无一物的面部,该是嘴巴的地方凭空冒出了一张圆圆的“嘴”。那其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齿,他扭头就想往笑面青江抓着他衣领的手上咬去,被后者堪堪避开。“哎呀哎呀,还真是危险。”笑面青江调整了一下抓着的位置,“就这么想触碰我吗?”“就这么把你切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不如先笑一个——”他的话被长谷部打断。“主人?”笑面青江转过头,果然,从他身后走近的正是审神者和烛台切。堀口千里在路上碰到了正担心不下而往厨房赶过去的烛台切,剩下的路程很近,两人便一起走了过来。她看到笑面青江拎着的小男孩,对方那光滑的面部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解决了?”她没瞧见本该出现在这里的付丧神,顺口多问道,“石切丸呢?”长谷部立刻回答道。“好像还没来。”千里“哦”了一声。“我现在想知道,”她继续说,“是谁大半夜的——”问题都不消问完,长谷部和笑面青江齐刷刷地指向了不动行光。笑面青江虽然来得晚一些,但男孩的行动足以让他清楚对方最初的目标是谁。不动行光的身上瞬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压力大到非常想现在回去捡起那瓶甘酒再把自己喝醉假装无事发生。“原来不是鹤先生啊。”烛台切倒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厨房又要被砸了。”“……等等,”他意识到厨房也不一定就完好无损,“厨房怎么样?”一说到这个,不动行光立马想起之前那只抓住他的手。“里面还有东西!”他们的位置离厨房有一小段距离——归根结底是不动行光还没跑太远就撞到了赶过来的长谷部,然而等到了目的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除了庆幸里面的设备都安然无恙的烛台切,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疑惑。“在哪?”笑面青江四下打量,男孩自从审神者到来后就安分地蔫了下来,他也打算等找出另一邪物后一起解决,“没看到呢。”“是一只手。”不动行光的酒意早就无影无踪到了天边,他回忆当时的情形仍背后发寒,“我不小心摔倒以后,那只手抓住我想往碗橱里拖——”烛台切:“……碗橱?”他托着下巴,看了一眼墙角那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