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4

分卷阅读374

    兴。

两人现场按了手印,张怀兴乘月而来,高兴而去,临走前还大着舌头拽着谢行俭不放,笑说下回还喊谢行俭喝酒。

好在谢家门外停了张家的马车,出了门后,张怀兴的小厮立马上前将人扶进车里,伴着月色离开了谢家。

*

谢行俭将按了手印的保证书拿给他爹谢长义看,王氏正坐在里间哄团宝睡觉,猛然听到宅院被卖了出去,急忙走出来追问卖了多少。

“八千两?”王氏丝毫不惊讶,反倒觉得卖的有点亏,嘟囔道:“前天还有人上来问价钱,都出到了一万两,小宝你干嘛这么急的卖给别人,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谢长义瞪了眼王氏,沉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小宝他又不是傻子,八千两和一万两,孰多孰少他会不清楚?小宝卖八千两肯定有他的道理,小宝,你说对不对?”

“理是这个理。”王氏皱眉,“可白花花的银子丢了,我这心里不舒坦。”

“还是爹懂我,”谢行俭拉着王氏坐下,双手替王氏揉捏肩膀,哄着王氏:“娘别气,咱们家如今不缺这三千两,我之所以八千两卖给逸壮兄,一来他是儿子在翰林院的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若是以一万一的价钱卖给他,虽说是他先开口的,但保不齐他日后想起这件事心里反悔。”

“这有什么好反悔的,他自个要出一万一的啊。”

王氏嗤了一声,挪着屁股背对着谢行俭,气呼呼道:“小宝你可别以为自己手头上如今有了点闲钱就瞎胡闹,十年前,咱们家一个月三十两都拿不出来,你现在才当了官就开始大手大脚了,三千两呐,又不是个小数目,搁林水村,谁家有三千两?但凡家里有个一千两的存银,一家子腰背都挺着直直的,谁见了不称呼一声老爷夫人好?”

“娘!”谢行俭无奈的扳正王氏,见王氏依旧撇着嘴生气,他忙接过身后罗棠笙端来的甜花茶,王氏说了一大串的话,嘴皮子早就干了,只好半推半就的接了杯子喝起来。

谢行俭微笑着站起来继续给王氏揉肩捶背,解释道:“娘,三千两是不少,但这亏咱们必须吃。”

“啥子意思?”王氏急得立马合上茶盖,白瓷碗发出叮当响,一旁默不作声的谢长义闻言也跟着疑惑的看过来。

“小宝,你说这话爹不懂,什么叫咱们必须吃亏?”谢长义插了句嘴。

“对啊!”王氏忍不住咋舌,“你娘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明知是亏还要吃的。”

汀红适时搬来一个小杌子给谢行俭,谢行俭坐下来后笑的耐人寻味。

☆、【二更】

“京城是一国皇城,天子脚下的土地向来金贵。”

谢行俭手指抵在保证书上的八千两字样上,笑道:“京城四大街,唯有朱雀街离皇宫正门最远,所以这边的房价比其他三条街都要便宜一些,当初我买这套宅院只花了四千八百两,算上修缮,顶多五千五百两,如今我八千两出手,还是赚了二千五百两的。”

“可……”王氏还在纠结一万一千两。

谢行俭拍着王氏的手,思量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朱雀街六月间的房价确实涨了不少,但娘仔细瞧瞧,能过来买宅院的都是些什么人,大抵都是在朝为官的官宦人家,亦或是家中富裕的商户,娘再出去打听打听,但凡卖给官员的宅院,有几个超出了八千两?”

王氏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还真别说,我前天出去转了一圈,听到些风声,卖出去的宅院有上万两的,也有七八千两的,更甚者还有四五千两……”

“这是为啥啊?”谢长义听得一头雾水,纳闷道:“我瞧着这些院子都是在这一条街上,也分不出高低好坏来,顶多这个院子大一些,那个院子小一点,但总的来说,价钱也不该差的这么离谱吧?”

罗棠笙歪着头,掩嘴笑道:“我猜这里头是因为有官宦和商户的区别。”

“官宦和商户?”谢长义和王氏齐齐惊讶,都不明白罗棠笙的意思。

谢行俭抬头看了一眼罗棠笙,笑了笑又转向二老:“棠笙说得对,这一条街的宅院,之所以有卖的贵的,有卖的便宜的,就是因为买家的身份不同。”

“朱雀街是京城四大主街之一,周围不乏百官云集,想住进来的人如地上的蚂蚁一样数都数不尽,想在这边住下的,光有钱可不行!”

王氏只觉得听了天大的笑话,瞪大了眼,惊呼道:“乡下人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咋有钱还不行呢?”

“娘,”罗棠笙腻歪的喊了一声,柔声道:“京城跟雁平可不同,雁平是小地方,只要银子使够了,想买哪块地就买哪块地,京城可不行,拿着银子去买院子时,领头的中人会问上一句:你家是干什么的,读书的还是经商?”

“若回答读书,中人便会小心的追问一句读了几年书,家中是否有人在朝中做官?倘若说族中有人是官身,中人定会笑烂了脸将您奉为座上宾。”

“买个房子还问这个?”谢长义心跳加快,瞅了谢行俭一眼,“这要是没读书呢,没读书不让买吗?”

“没读书的也让买,”谢行俭道:“但价钱上就要翻一翻了,这也是为什么朱雀街的宅院,有的只要四五千两,有的却要万两起步。”

“这…这也太亏了吧!”王氏感慨的一摊手,翻白眼道:“谁家愿意把院子卖给做官的,岂不是要少拿一半的银子,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事。”

新出炉的傻子一号谢行俭:“……”

“娘,”谢行俭使劲将王氏拽回正道,“自从儿子高中状元后,大批的人上门询问院子价钱,里头也有大商户,出的价钱多的您想都不敢想,但儿子不能卖给他们。”

王氏幽幽的看着儿子,刚想说话,腰部就被谢长义掐了一下,王氏瘪瘪嘴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罗棠笙见婆母还在生闷气,又见夫君无可奈何的叹气,便站出来替谢行俭说两句。

“娘,你来京城时间不长,对京城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怕是还不了解。”罗棠笙道。

“什么规矩?”王氏问。

罗棠笙清了清嗓子,道:“前头不是说了嘛,中人卖院子都是先紧着读书做官的人家,夫君之所以不卖给商户,也是遵循这个规矩。”

“再说了,”罗棠笙挽起谢行俭的胳膊,笑了笑:“自从夫君中了状元,四处来打听宅院的人多了不少,我记得其中有几家也是做官的,夫君让底下的人去查了,那几家官做的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听说手里还有人命。”

王氏脸色一变,摆摆手道:“这样不良善的人家,不能卖给他,谁知道他们给的银子有没有沾上血呢。”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