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玉玺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在刑部大牢时,他就受过五六遭的刺杀,试问若寻常管事,谁人会来杀他?”

“这回是想借他钓鱼,周边安排了十几个侍卫,没想到来的刺客如此厉害,杜长史都险些出事。”穆安之道,“是我疏忽了。”

时近中午,阳光炽烈锐利,冰盆中的冰开始融化,带来一丝果香的清凉。

穆宣帝与太子的神色都非常严重,穆安之说得最简单,可这件事却又是极不简单。

“现在如何了?”穆宣帝继续问。

“刚刚在杜长史家里见到杜尚书,倒是很巧知道了些状况。”

穆安之没什么隐瞒,直接就说了。太子道,“杜尚书一向稳健,鲜少说无把握之话。这次将自己旧时的一些猜测都说出来了,可见也是心焦杜长使遇刺之事。”

“亲兄弟嘛,怎么能不急。”穆安之随口道。

太子笑了笑,“三弟这话是。”

穆安之登时恶心的不轻。

看他一副要吐的模样,太子又是一笑,转而道,“还有一件事,想来三弟也想到了。刺客身份必要隐匿为上,包括一些江湖上的人,他们时常干些不得见光的事,对身份名字多有隐藏。就如同杜尚书所说的那个玄隐阁,如果不是刺客当时叫破彼此的名字。寻香、追风、狂刀,怕此时仍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名头。”

“观其所为。既有弓箭,必然有一定规模。太平大街刺杀,除了那位管事,不论是三弟安排的市委还是周边的百姓,都是有伤无死。”

“这说明第一,他们不是亡命徒。第二,训练有素,杀人容易,伤而不死却难。第三,这样训练有素的刺客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失误。叫破名字无异于暴露身份。”

太子望着穆安之的眼睛道,“三弟以为呢?”

“其实还有一事我也始终想不通,像宋管是这样重要的人,那边一旦怀疑他可能投靠官府,不惜派出绝顶刺客,哪怕刺杀朝廷官员也要将他斩于刀下,要他性命。可既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周家蹉跎这些年呢?”穆安之眉头微拧,指尖不自觉的绕着玉佩下的流苏坠子,“我把周家翻来覆去审了个通透,也没看出周家有这样的重要。”

太子也不禁皱起眉毛,是啊,便是太子看来周家也不过是仗着南安侯府的粗鄙暴发之家。

观周家这些年的作为,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知道,这家人难付大事。

太子双眸突然一亮,“也不一定。别忘了周老爷先前所任职司。”

“运粮使?”穆安之琢磨着,“他任上的明账暗账,悉数带回刑部,专人核算,也就是新粮换陈粮,精粮换粗粮的一些事儿。亦或运粮船中夹带一些私货匿税。”

穆宣帝冷声道,“再审周家,重审!”

“父皇,通州码头转运司是不是在增派些人手。”太子道,“未尝没有以周家作幌子,私下运作的可能。”

穆宣帝问穆安之,“小宝他们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没?”

“他们在查与周家相关的账目,平日间的生意往来,钱庄里的银款流动。”

“粮商。”穆宣帝道,“重点查粮商,银庄。世上的事,只要做了,必有痕迹留下。”

“是。”穆安之点头应下。

穆宣帝同太子道,“让侍诏厅拟旨,令通州转运司何龄彻查通州码头匿税一事!”

“是。”

穆宣帝交代一番便令太子与穆安之退下了。

两人一并出了御书房,太子那张俊美的脸罕见的出现一抹忧虑。

穆安之瞥着太子那愁眉苦脸的小样儿,心里竟有些幸灾乐祸,心说,要是能把这家伙愁死也算为民除害。。

太子疑惑的看了看走在长廊里侧的穆安之,抬脚快走两步挪到里侧去了。

穆安之瞅瞅外侧的阳光,也快走两步,就要越过太子,太子突然伸出脚,穆安之险被他绊个跟头。抬脚就往太子的脚上踩去,太子一笑,旋身收脚上前,又占了前头里侧的位置。

穆安之问他,“你是不是还要打一架?”

太子笑,“你是不是看我发愁特畅意?”

“也没有特畅意,就是觉得有点解气。”

“自从像个人之后,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太子悠悠然道。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像个人,”穆安之讽刺道,“总这么装模作样的,不累?”

“惯了。”太子矜贵端庄的说着无耻话,“不瞒你,打小这么装,哪天不让我装,我还真不习惯。”

穆安之受不了这等无耻,摔袖子要走,太子忽然道,“你以前不也挺爱装的,怎么不装了?”“被你恶心着了。”

太子笑笑,唤一声,“三弟。”

穆安之一副你没病吧的神色,太子慢悠悠道,“那就再恶心你一下。”

望着穆安之大步离开,太子不疾不徐的踱着储君风度翩翩的步子。这件案子有些麻烦,阴苟私营之事,要理清不容易。

但是如父皇所吩咐,可借此机会查一查码头榷场的匿税之事,也可打一打草,看能不能把蛇惊出几条。

至于穆安之说的关于那位宋管事的话,穆安之应该未尽其实。

太子脸上一贯的温和逐渐消失,出了长廊,经一扇黑漆小门,便是侍诏厅了。

☆、一五三章

慈恩宫。

李玉华是慈恩宫的常客,她时常过来,蓝太后也喜欢她,平时只要进宫,十之八.九都要在慈恩宫陪蓝太后用午膳,今天李玉华却是要早些告辞。

蓝太后还说哪,“今儿这是急什么,也不是休沐,莫不是跟阿慎约好有事?”

“皇祖母可是猜错了。”李玉华见边儿上也没旁个人,便直接说了,“我老家的小叔要往北疆去跑生意,定了明天启程。我们打小儿一道长大的,我说今天让他过来,我给他置酒践行。”

蓝太后想了想,“就是那个你们打小一起做生意的小叔吧?”

“皇祖母这记性真是绝了,我也就说了一两遭,您就记住了。”

“这怎么能忘,你孝敬我的玉桃还在边儿上摆着哪。”蓝太后瞅了瞅旁边几上放着的一对雪白中透出一丝粉色的流光溢彩的玉桃,“这是北疆玉。”

“就是我小九叔去岁带回来的,我瞧着玉料好,就匀了过来令工匠雕琢了这对玉桃献给皇祖母。”

“你有心了。”蓝太后拍拍李玉华的手,笑的欣慰,“先时帝都城多少玉石生意出事的,你这个小叔我瞧着是个稳妥人,还千里迢迢的带这些正经货回来,比那起子不争气的强。”

蓝太后的meimei何老夫人家里搅进玉石案子,颇令蓝太后恼火。

蓝太后道,“说来倒有一桩事。我得先问问,你这小叔性情还稳重?”

“稳重。天生少年老成。”

“说到这玉石,也是前些天你那老姨太太进宫抱怨,说现在不少玉石商到北疆进玉石,拿着银子也买不到货,不知是怎么回事?”蓝太后道,“这件事,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