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穿成美人计里的美人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马回防,先平衡贼。”守将道,“这里有一封主公手书,寻常的传信兵我恐怕受到拦截酿出祸事,欲令你务必亲手将此书递交至率军的江鹏将军处。”

王恒当即一礼:“末将必不负所托!”

“还有一事。”

“嗯?”

“主公还有一条口信,是要递给那符骞的。”守将缓缓道,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

符骞反叛的消息传来,吴胤帐下众人或怒或叹,或不敢置信,反应不一,但最初的震惊之后,都还勉强接受现实。但眼前这人不同……

符骞初反,先就杀去玉屏关,斩了那里的守将王祜,也就是王恒的父亲。因为消息封锁,直到前些日这死讯才传到东安众人这里,且只有一个死讯,王祜的尸体不知所踪。

由于年龄相近,王恒和符骞少年时还有几分交情,结果儿时玩伴成了杀父仇人,还要去给仇人递劝和的口信……

他谨慎地看了又看,确定王恒尚且平静,才低声继续道:“因你对玉屏关那一带比较熟悉,主公欲令你去传这口信,口信说,‘念在你曾是吾义子,反叛之事尚可转圜。若能痛改前非悬崖勒马,与吾共破衡贼,便可饶你一命。’。”

守将说出这话时,简直口中发苦。让谁去不好,偏要是王恒?哪有硬生生去揭人疮疤的道理?奈何吴胤渐老之后愈发暴戾,他也没胆子拼死去劝。

也只能在此时再添一句:“主公之令不好违背,但你去到那边,自也没有人看着你亲去符伯功面前说这话,到时候令随身侍从代为转达,也是一样。”

“不。”王恒却是轻轻摇头,眸色沉沉,“将军不必为我担忧,我能得此机会亲自前去……好极。”

玉屏关幕府。

符骞纠集的万余兵马日夜兼程,赶来的恰是时候。

这两日关外攻势甚是猛烈。宿鸣几人在扈郡的兵马还未完全收归麾下,虽不至于哗变,但要拉上前线却是不堪用。于是只能分出手底原本的人马去玉屏关增援。

裕径道路崎岖,行兵运粮都颇为不便。面对关外来势汹汹的吴军,即便借了玉屏易守难攻的地势,宿鸣等人也就是堪堪打了个平手罢了。

此时肃州兵马的增援犹如一场及时雨,一解玉屏关窘境。但肃州一应人马初来乍到,对地势布防都很陌生,于是防务上诸事都要调整磨合,敌军威胁虽然缓解,麻烦事是一点没少。

也是因此,幕府门前总有快马来去,门房仆役行色匆匆快步进出传报,外头一列人焦灼等候,手持各种等级的加急令,要报的都是军机大事。

大家都是加急,便都只能按序等着,此时一名下马之后便径直向幕府中匆匆而去的传信人便十分醒目了。

有人待要好心拦下他,免得这人不懂规矩,受了门房的黑脸。却见来人一扬手中简报,上面封的赫然是三根赤色翎羽。

好心人一愣,门房也是一惊,检查属实后,立即将幕府侧门打开,这人便匆匆消失在门后。

“赤羽令……?这是又发生了何事?”

幕府书房,符骞展开这份封了赤羽的简报,眉梢一挑。

“关外的吴军停止攻势,后撤数里?……还派出一人,称得长尧王授意,要与我面谈?”

“若有胆子,便让他进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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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穿着素袍的青年顺从地接受了搜身,手无寸铁地被两名全副武装的亲兵紧盯着,从城下一路送进幕府。

符骞见他,只觉得略有眼熟,想想自己毕竟在吴胤营中呆了数年,便将这层思索抛之脑后,只不动声色地看着来人。

王恒垂着眼皮行了一礼,平板道:“卑职受长尧王遣派,来传一份口信。”

“说。”

王恒面无表情地将那份毫不客气的口信重述一遍,又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前行两步奉上。

一份口信打发了符骞于吴胤只是随手而为,但他帐下谋士自然不可能放任他这种任性的做法。于是赶在王恒启程前,他们赶出了一份书信塞给王恒——

这信言辞恳切,内中将利弊条分缕析,乍一看十分令人信服。按谋士们的意思,将信件并一份薄礼送予符骞便是,那口信就没有必要转达了,总归吴胤也不会知道。

只是王恒临行前答应得妥帖,待真正见到眉眼间仍然依稀带着熟悉痕迹的符骞,一股悲愤便涌上心头。

或许是想借口信之名一抒胸中郁气,他几乎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补救似的呈上信,而后顾不上礼貌,紧紧盯着符骞的双眼。

符骞接过信件,却没有打开,而是随手放到桌案上一只小筐里,那筐里零零碎碎还放了些揉皱的纸张、启封过的书信一类,看这意思便是之后也不打算看了。

虽然做出了堪称挑衅的举动,符骞的态度倒很平静,他道:“知道了,你可传信回去,联手不可能。义子之事究竟如何,他比我清楚。这数年他吴胤对河西道不闻不问,如今河西道自立,倒希望他还能如此。”

说完,他便垂下头,打算继续被打断的公务。余光看见来人站在原地不走,他奇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王恒不知道自己想看到这人什么反应,但绝不是这样平静得宛如只是收到了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

屋外传来侍卫沉重的脚步声,似是觉得他滞留过久,打算进来将他强行带下去。王恒心中一急,也顾不上这是在他人的地盘,上前一步大声道:“征西将军缘何不敢看信?”

符骞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向桌面上的小筐中瞟了一眼,好笑道:“我看不看信,却又与你何干?”

王恒一句话出口,见符骞没有怒意,心中认定他心虚,胆气更盛:“彼此往来,见信不拆,将军莫非有意羞辱?又或是堂堂征西将军,连打开义父的信件,直面故人之子的勇气也无?”

“什么故人之子?”符骞冷淡道,“我已不是吴胤封的征西将军了,河西道如今,只有安定侯。”

“符伯功,你一朝得了些势,就连过往都要一概不认了吗!”王恒本只想堵他一堵,见他这幅置身事外的态度,真正被激起了火气,“懦夫!见我都要让亲兵严加防备,甚至不敢正视,你当初怎么又敢向故人举刀!”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符骞听得直皱眉,他推开案上杂物起身向外扬声道:“卫兵何在?将此人带下去!”

厅门应声而开,将王恒带上来后便在厅外等候的两名亲兵进来就要将王恒押下,后者挣扎着吼道:“符伯功!你是杀了故交不够,还要斩草除根吗!”

符骞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