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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站起,还俯视自己,更是觉得岁月什么的,真是一把杀猪刀,故意伸手比了比两人高度,更为淡漠的开口,“我很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那就滚,趁我还没有动手前。”“好啊”沈逸也站起,“除非你不要你的儿子,不,更准确的说,除非你不要你已死去孩子的荣誉,不要家门的荣誉,我马上就走。”哪痛戳哪,明知这老头子还在逞强什么,装象什么,可就是要他痛,因为自己比他更痛,当他决定不和虞墨在一起的时候。“站住,说清楚”,虽横眉怒目,可虞胜治是真的不敢赌。“你以为我手上没有虞映朝的罪证,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父亲招惹了谁?之所以没有都抖出来,不过是想用我的方法让那人把该吐的吐出来,把该散的人散掉,这样才能给他留个后路,其实要不是和虞墨的关系,我更希望他身败名裂,因为相比死,这种人更怕失去名誉,可我没有,因为不想毁了虞墨的路。”指指书房正前方柜子里陈的奖章,“知道吗?刚才进来时我发现这里没有摆虞墨的奖章很高兴,因为那人的军功章都是用血汗挣得,我不想让他摆在这里被沾污,你不是也这么觉得吗?我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最中间摆着的不是你和虞映朝,而是虞晓熙、虞冥羽、虞方中,对吗?尤其是那个现在仍被葬在当地烈士陵园的小儿子虞冥羽,我记得只要一说起,你就会红了眼眶,还会说我父亲和他同一年,两个人气质也像。”“别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这个小崽子懂什么!”“我不懂,因为我父亲和母亲还活着,如果他们真被害死,我估计就懂了,可是我想我父亲应该颇有感触,那种被父亲一样的人抛弃的痛,应该比被流沙吞噬更绝望,因为你的孩子很快就失去意识死去,他的一生也被定格在最幸福最青春最有信仰的时候,可我父亲呢?你猜他会如何恨你。”说到这些沈逸有些激动,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所以你该庆幸我爱着虞墨,因为我从不是随便发善心的人。”虞胜治觉得自己输了,很彻底,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熟知他们家的过去,也看到了自己的隐忧,甚至关于虞墨的未来,他都想了很远。只是他不懂,这戎马的一生让他没有时间去捋顺自己的爱情,而这些年轻人义无反顾的爱啊,恨啊的,那么强烈,真是不懂。点起一支烟,坐回椅上,头一次用一种平等的眼光,他想试探这青年说的有几分真,“那你想怎么样。”沈逸也不客气的开出条件,顺手拿起茶几上丢过来的烟,“虞映朝必须解除一切职务,可以申请病退,这也算荣誉退休,你要利用势力帮兰英尽快升上去,我知道现在西北军区还是你的老班底,而你们也打压了他很多年,他差的就是一点助力,当然兰永也答应我会尽心的栽培虞墨,他们关系又好,不难想象以后会是他们的天下,这也是对正直的人给予补偿。”烟雾缭绕,虞胜治看着对面的青年,完全是个老烟枪,那形事、说话的做派,既没有沈穆年轻时的影子,当然也不像沈畅,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对手正值壮年,而自己已经入暮。这让他在不得不承认轻敌的同时,也明白了几分虞墨痴迷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无论坐在哪里都像个发光体,无论从心思,到智计,到手段,都让人难以招架,而且光是这份吞云吐雾间故意用左手略遮眉目的细节,就让他确信这人一颦一笑都完全按照经验。烟、酒,两入口,口又对心,这男人最不离手的两样,却也最容易反射真心,烟助惆,酒解忧,只有在享受这些的同时,仍能把控自己的愁与忧,才算是真的将掩饰做到家,而面前的人确实很会把控自己,当然也很会引导别人的情绪,于是他偏不让对方如意,“若我不接受呢!”“拿家门的荣誉,虞墨的前途和我置气,看来你当真老糊涂,也罢,其实虞墨不当兵和我在一起依旧有好吃好喝,虽然我活不了非常多年,但是让他幸福一时还是能做到的,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回去,反正他明天就会回来,为了能再次死死的和他搅在一起,我会抖出全部的真相,当然也包括你们如何利用他的母亲。”说完,沈逸毫不犹豫的站起,头也不回的要离开。“站住”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让他留下,沈逸手仍是握着门把。“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我也有条件。”“说说看”“我和你爷爷斗了这么多年,我下来了,他也不能继续翻风浪。”“当然,老头子就应该尽早退休在家养养花钓钓鱼,现在他不是正在避暑山庄嘛,我可以介绍你也去。”是自己这些日子在家信息闭塞了吗?什么时候那个老家伙被囚在那里,还钓鱼,看来下棋的人,反被棋下,那老东西也在自家的阴沟里翻船,所以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不过经此事,他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当真是青出于蓝,看来已是真正的掌舵人,既然如此,趁他自己上门自然要能提的赶紧提,“还有映朝的事就此作罢,我不指望你把证据都销毁,但也别透出去。”“自然”“最后一条,不许你在和虞墨有任何联系,做得到这条,我明天就让映朝打报告。”把手被捏的死紧,虞映朝也终于看到那人脸上透出冷漠以外的情绪,他再赌,赌沈逸有没有诚意。门开了,又阖上,伴随剧烈回声的还有那句,“可以。”站在阳台,窗外阳光很刺眼,尤其落在那个年轻人过分白的脸上,面孔接近虚无,其实他们很多人都这样,为了自己,被迫放弃很多人,而那孩子不一样,他为了很多人,一再放弃自己。烟有些烫手,看着那车远远的离去,虞映朝突然不忍心,可,绝不能留。早上六点的航班,刚一落地,虞墨就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十里不同风,百里不通俗。在云南的几天都是连绵阴雨,湿热是唯一的感受,甚至自己部队所驻扎的地区,也是见天笼罩着潮气,可回到京里气候完全不一样,明媚异常的天气,绝对的干燥,仅是一个深呼吸就能将沙尘统统吸进肺里,实在很糟糕。站在传送带前,虞墨拿起自己还有些潮气的背包,拍了拍蹭上去的灰,便快速越过人流向接机口走,这次回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仅是从发小那要到一个地址,便毫不犹豫的往目的地赶。突然从夹道窜出来三个人,为首的像是军官,因为即使没穿常服,可那种气质很像,一上来那人本能的想敬礼,可是手还没抬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