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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外走,突然看见刚跑出去的虞墨,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盆冰回来,上面还搭了个白毛巾,然后将盆子递到他手上就钻进厨房,这下不止周树青,连方如进都看不过去,举着注射器就在沈逸面前指指点点,“你说说你,这是想折腾死他是怎么着。”沈逸听着外间很快传出锅碗瓢盆的声响,知道虞墨这下没出去,才看看脸色气到发臭的俩人问着,“你说我现在道歉还有用吗?”“你说呢?”周树青将冰块包在毛巾里,轻轻压上沈逸膝盖,发现他没什么不良反应,才继续说教,“你得懂得见好就收,再这么折腾,小心他哪天不要你。”“要是能不要倒好了”,沈逸有些烦躁,下意识的在口袋掏来掏去,却被正要给他扎针的方如进拍了一下,“不想他更生气就赶紧改了这一烦躁就找烟的毛病。”沈逸乖乖停了手,可话里多少还是带点抱怨,“你们好歹也得给我留点沮丧的权利吧,天天这么混吃等死的,闹点脾气就这么对我,这是歧视还是怎么着啊!”听了这话,周树青直接被那‘戏言’里的沮丧给弄的有些伤感,于是低着头越发认真的给敷着伤口,反而是方如进,见周树青不肯接茬,急急帮衬着开口,“就你这样”,拉过沈逸左手,找了半天终于看到能下针的地方,才给沈逸扎上止血带,又故意讥讽他,“一点安分劲都没有,比那八九个月大的猫崽子都能折腾,不歧视你歧视谁?”“我就知道”,见说出的话没掉在地上,沈逸似怒还嗔,满是哀怨的演着,“你也是,他也是,都闲我烦了才这么对我”,说完人往后一倒,干脆闭上眼睛,“算了,我睡了,反正我就是这么讨人嫌。”“是,是”,给沈逸盖好被子,方如进又看了一会点滴速度和沈逸反应,才无奈的说着,“你早该睡了。”说完见周树青守着那一大盆冰,还在给沈逸冰敷,两只手都冻的发红,干脆接手,又呶呶嘴,冲他示意去安抚安抚虞墨,结果对方看了他一眼,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走出房门。【恶性难改-下】其实出来前周树青已经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骂骂沈逸,好让虞墨消气,可看着那人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沈逸煮粥的模样,他又张不开口,只能拍拍对方肩膀劝慰,“他那人,你知道的”,这话一开头,周树青先是叹了一口气,“他就那样,稍微好点就不愿意一直待在床上,所以你就往好处想想,至少说明他身体是恢复了一些才能闹腾的,不然向前一阵那样根本没这精力,你说是吧!”说完,周树青见虞墨不回答,知道他这是情绪一时转不过来,便从冰箱里找出芹菜和黄瓜,扔在水盆里洗了洗又交到虞墨手上,“别生气了,大不了今天给他榨最不喜欢的芹菜惩罚下。”“我没有气他”,虞墨知道自己不开口,对方就一直不放心,只好说了自己想法,“我是在气自己,明知他就是这样,可一点让他改变的办法都没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事重重,满腹顾虑模样,像是一下老了好几岁,连肩膀都是负重千钧的低垂,周树青只好站在一旁,想着还能说点什么,突然见对方拿起作料盒要给粥里加盐,赶忙提醒一句,“不让放,说是有些水肿”,话刚一出口,周树青就见虞墨手一抖,盐洒了一台子,干脆上前抢过他手里汤匙,“算了,我来吧,他睡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听到沈逸这是病情又有了其他变化,再加上周树青一直推搡自己,让虞墨只能解了围裙,又在厨房门口站了半天,才调试好心情面对沈逸,结果进房间前,经过敞开的大门,虞墨忍不住向外看了一眼,想换口气也顺顺心境,没想已是下午五点多,太阳早早的落了山,而唯一露出的天,也被旁边的高楼大厦遮的晦涩发暗,让他更是愁眉不展,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进了房间。“我来吧!”接过方如进手里的毛巾,虞墨又看了看还是发肿的膝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没伤到骨头吧?”“没有,他伸展的时候没觉得痛,自己跌倒的时候也有意识的撑了地,就是血液循环的不好,才看起来特别严重,放心”,说完,方如进又去拿了碘酒、伤药和纱布,都给虞墨摆好放在一边,才在走出房间前同样拍了拍虞墨肩膀,劝他,“多担待一些”。虞墨点点头,坐到床边,趁着屋子里还有些亮光,慢慢解开沈逸手上的纱布,中途因为布和伤口有些粘连,即使再小心的撕扯,还是让对方反射性的瑟缩一下,当时虞墨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收紧,忙细细看看沈逸睡颜,发现对方眉头不由自主的轻皱,让他下手更是轻柔,直到整个伤口都裸露在外,虞墨感觉心都让他一起砸碎了,那本就因为长期打点滴而青青紫紫的手背,现在更是扩大到连指骨都肿胀破皮,甚至关节处连皮rou都完全磨掉,赶上这人瘦的本来就没什么rou,看上去竟是要露出里面的骨头,可见当时是使了多大力,气成什么样,才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还有,那虎口处早前留下的故意弄坏摄像头时割出的伤疤,如今这双手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压抑下自己的肝颤,虞墨拿捏着力道,握上沈逸腕骨,又掏出棉签,沾了碘酒,才一点点给沈逸重新清洁伤口,那触碰到的掌心冰凉温度,让虞墨觉得就像徒手握上锋利的尖刀,一下下的拉着自己伤口,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放开,因为照顾沈逸的每一天即像修行般痛苦,又像新婚般的甜蜜,所以再痛也不是不能忍受,所以在沈逸的手又一次瑟缩之后,虞墨轻轻吹了两下,才无奈的苦笑,这人怕也只有在睡觉时才会坦率一些,除此以外的时间里????????处理好右手的伤口,又看看左边多出的两个针眼,让虞墨再次心疼的摩摩挲挲,顺带一起给贴上胶布,才找来药膏两手搓热贴在沈逸腿上,听着对方突然呼吸一滞,随后才恢复过来,虞墨觉得自己的心已不能再痛,尤其是那人在梦里还轻咳了两声后。“虞墨?”做了一个不甚清晰的梦,让沈逸一睁眼就念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姓名,声音里带着只有他自己才感受的到的寂寞,还好旁边的人很快应了一声,让沈逸心也定了定,不过那极低的音调和暗淡的背影,都让他好生心疼,便立马伸手就要够那人衣服,结果还没等他摸到,手就被按住,“小心跑了针。”“那你坐过来”虞墨听了往后靠了靠,结果那人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