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醒醒,我是反派(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聂轻寒目光从她袖袋掠过,心中疑惑愈深。想到刚刚的猜测,他心中微动: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检查一下她这本羊皮册子。

知道他们还没用早膳,褚辉热情地从厨中端了小米粥、白面馍馍、咸蛋和小菜,招呼两人吃。

聂轻寒谢过褚家父子,很快吃完。年年却吃不大惯。纵然折腾一夜,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却还有些难以下咽,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褚辉偷偷看了她好几眼,见她食不下咽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知知姑娘,是这些不合胃口吗?”

年年赧然:“我一贯晨间吃得不多。”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这副胃口早就养得刁钻无比。

褚辉担忧道:“你吃得也太少了点,难怪这么瘦。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现在去给你做。”

一旁和聂轻寒谈论经义的褚时远听到,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傻儿子,该不会是对人家姑娘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这位知知姑娘容貌绝色,气质尊贵,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普通的婢女。有哪个婢女一双手嫩得和春笋一般,一看就没干过活,穿着打扮会比主人还华贵;又有哪个婢女敢不问主人,就大喇喇坐下和主人同桌?

看聂公子谈吐举止,腹中学问,绝非池中之物,却对这位知知姑娘纵容如此。她即便不是他的妻子,也必定是爱宠,岂是自己这个傻儿子能肖想的?

褚时远清咳一声,吩咐道:“阿辉,有件事需要你跑个腿。”可别再绕着人家姑娘转了。

一个时辰后,得到褚辉报信的赵余赶了过来,见到两人激动不已。昨夜他怕出事,并不敢走远,没多久,便见段琢神情不对,失魂落魄地从佛光崖方向过来,径直去了燕蓉王妃所居的院落。不一会儿,整座龙泉寺都沸腾起来。

临川王府的护卫全被召集起来,兵分两路,一路坠绳下探,一路绕道,试图到崖底寻人。琥珀和珊瑚也得了消息过来了,在崖边哭哭啼啼。赵余这才知道,聂轻寒和郡主坠了崖,大惊失色。

峭壁千韧,崖风劲烈,坠绳下探的一队很快无功而返,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去,必无幸理。只是段琢不肯甘心。他当时被聂轻寒撂倒,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坠落。

福襄,是为他死的,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放弃?

赵余也懊恼不已,他当时若没有离开就好了,也许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他也尝试了一次坠绳下崖,绳子很快放到了尽头,下面却依旧是看不到底的峭壁。

伤心彷徨之际,褚辉悄悄找来,瞒着其他人带他来了这里。

上苍庇佑,他们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第54章第54章

赵余按照聂轻寒的吩咐,没有惊动龙泉寺中的其他人,重新雇了一辆车,将两人送到了聂轻寒在城西七条胡同置的一处幽静宅院。

胡同狭窄,马车无法驶入。赵余在胡同外停了车,摆好踏脚,聂轻寒先下了车,回头见年年站在车门口,迟疑了片刻,向他伸出了手。

他神情淡漠,并无相助之意。

年年有些委屈,娥眉微蹙,乌溜溜的杏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聂小乙,这么高,我一个人下不来。”她上下马车,从来都有丫鬟扶持,如今身边无人,他连搭把手都不肯吗?

聂轻寒淡淡道:“以后不便的地方更多,知知姑娘要早日习惯。”“知知姑娘”四个字他说得格外慢。她既然选择了放弃福襄的身份,就该有承担相应后果的觉悟。

年年:“……”臭男人,小肚鸡肠,还在记恨她呢,这种小事也要故意刁难她。若是平时,她也就直接跳下去了。偏偏昨夜爬下峭壁时绣鞋磨破了,后来又走了不少路,她的脚底早就磨出了水泡,疼痛难忍。

跳是跳不得了,她想了想,索性蹲下来,用手撑住车辕,倒退着去够踏脚。

赵余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不敢多看。聂轻寒眉心一跳:她还真是能屈能伸,这般不顾形象的举止,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他终是看不过,伸出还能动的左臂,将她拦腰一抱,抱下了马车。

年年左脚刚落地,又缩了回来,“嘶”了一声,眼圈微微发红。脚底的水泡似乎破了,疼得越发厉害了。

聂轻寒看在眼里,眸色暗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圈住她腰肢的手蓦地发力,一把将她扛上了肩。

年年惊叫一声,只觉天旋地转,吓得赶紧搂紧了他的脖颈、她气得狠狠捶了他几下:“聂小乙,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理也不理她,吩咐赵余道:“你先找个地方停车,回头过来这里找我。”

赵余见两人较劲,头也不敢抬,应了声“是”,赶着马车,飞也似地走了。

年年还要挣扎。聂轻寒道:“你是想把左邻右舍都吵出来看热闹吗?”

年年一呆,动作僵住。

聂轻寒见她老实了,扛着她,直接走到胡同最深处,挂着“守静”匾额的黑漆大门前,敲了敲门。

大门打开,门后探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看到两人的姿势一愣,认出聂轻寒来:“爷回来了,这位是?”

年年从最初的羞恼中回过神来,知道门房老汉是聂轻寒的人,从聂轻寒肩上撑起,对他落落大方地笑了笑。

门房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一时睁大眼睛,看呆在当场,喃喃而道:“我莫不是看到了个仙女?”

聂轻寒:“……”眼角余光瞥见年年笑盈盈的模样,一时真恨不得将她扔下去:这般不合规矩的姿态被人看到,她先还知道羞恼呢,这会儿倒适应得快。她是真不把自己当郡主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单手扛着年年,也不管自己腿脚上的伤势疼痛,越走越快。

年年趴在他肩上,好奇地打量四周。这座宅子不大,只前后两进,有厢房,有倒座,式样朴拙。中间的空地种了芭蕉与月桂,打了一口小小的井。时近中秋,桂花满枝,满院飘香。

聂轻寒扛着她直入正房。

屋中布置简单,青砖地面,黑漆立柱,中间一溜儿摆着两排黑漆官帽椅,光秃秃的,没有配椅袱。粉白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颇是清雅。

两侧俱用槅扇隔断。聂轻寒脚步不停,推开东边隔断的槅扇门,走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只靠墙放了一张小小的黑漆架子床,床上铺盖帷帐俱无,显然平日无人居住。居中则放了一张小小的圆桌,两张鼓凳。

聂轻寒将年年放在了圆桌上。

年年:??什么毛病?

年年想下去,被他将肩按住,目光晦暗地看着她道:“坐好。”

年年警惕地看着他:他想做什么?这混蛋从前最喜欢把她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