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任时光匆匆流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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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陈主斟酌着措辞,“局里早上开了会,嗯……领导层不希望影响太大,所以决定,让你先休个假,等过阵子……看情况再重新安排。”

礼旸听得一头雾水,问陈主,“局里还是怀疑我?”

他指的是他说照片上是朋友恶作剧的事。

陈主摇摇头,静默了片刻,才接着说,“事情挂到网上,这回是直接指名道姓了,单位这边……也很为难,领导的考虑,是让你先避避风头,给局里点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

礼旸沉默下来,他没问怎么就指名道姓了,也没问为何要避风头,他没有闲心思去想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他只知道,他得躲起来了。

至少,单位要他躲。

见礼旸垂着头不吭声,陈主又担忧起来,“小礼啊,我理解你的委屈,忍一忍,熬过去了也就好了。”

“休完假就回来上班?”

“额……到时候等通知,要是没通知就……暂时停薪保职。”

陈主说完,怕礼旸接受不下来,又赶紧安慰道,“你啊,还年轻,以后路还长,现在……也只是道坎儿。”

礼旸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已然不是这场风波的重点,他倒霉让人拍了照,又有有心之人揪着这点儿把柄不放,趁机拿出来大做文章。

真相如何,大概也没有人去关心了吧。什么叫没吃羊rou,却惹一身sao?礼旸隐约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了,听局里安排。”礼旸咽下心里翻搅的杂乱,跟陈主表了个态度。

陈主叹了一声,搭了搭他的肩,“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相信你的。”

礼旸呼吸一滞,随即冲陈主微微一笑,几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事已至此,下午的班是没必要上了,陈主送礼旸走出办公室,没说再见,倒问了句,“茶怎么样?”

“挺好。”

陈主点点头,“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喝。”

他要是还能回来上班,也就意味着一切雨过天晴。

他听懂了陈主婉转的用意,禁不住一时动容,想再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怯口无言。

原本还打算先找个地方待着,拖到下班时间再回家,可转念一想,何必呢?还是回家吧。

休假,甚至是停薪保职,都不是一两天就能了的事,他总不能一到上班时间就在外面瞎晃,他本来也没多少地方可去,就是想瞒,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礼旸的钥匙才往门锁里转了半圈,门就开了,母亲站在门后看了看他,脸色沉郁,“回来了。”

父母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没去午睡,这让礼旸有些意外。

“爸,妈。”礼旸叫了他们一声,抬脚就想走回房间,却被父亲叫住了。

“小旸,你过来坐会儿,我有事问你。”

父亲说着,随手关了电视,家里瞬即静了下来。

礼旸闻言后退两步,在沙发上坐下。就父母这阵势看来,兴许不等他自己开口,二老已经有所耳闻了。

父亲的至交林海生原是卫计局上一任局长,当初礼旸进单位,便是托他铺的路,只不过礼旸进单位不久,他就退休了。局里知道这层关系的人还是有,现在礼旸摊上了这样的麻烦,总免不了会有人去给林叔送信儿。林叔要是真知道了,父母这边也就甭想瞒了。

“你林叔早上来电话,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你先给我说说,照片是怎么回事?”

父亲问得直接,没有任何暗示的语意,这让礼旸心里更加没底,他把不准父亲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撑起精神,给自己点了支烟,想缓解紧张的心情,可还不等他抽上一口,父亲少见地对他抽烟的事儿生起气来。

“你把烟给我掐了,先说事情。”

礼旸愣了一瞬,只好又把烟掐了,避重就轻地回答,“朋友跟我开了个玩笑,不知怎么让人给拍了照,传到网上了。”

“开玩笑?开玩笑开到把晋升的事给搅黄了,开玩笑开到单位给你停薪保职?”

礼旸本想解释是先休假,没调查结果才是停薪保职,可转念一想,休假估计也只是单位的托词罢了,要真只是休假,哪里会在后头跟一个遥遥无期的停薪保职?

“说话啊!”

“老礼啊,你别逼孩子,好好问不行么?他心理肯定也不好受。”一旁静默着的母亲这时终于顶不住礼父的施压,慌忙出声劝阻,生怕父子俩吵起来。

“那天喝了点酒,朋友亲了我一下,就是瞎闹,没什么……”

“这么说照片上的人真是你啊?瞎闹能闹到跟一男的亲上了?我以前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丢到哪里去了?”礼父气得青筋直跳。

“你不能好好说话?小旸,你快回你爸的话呀!”礼母说着,急忙给丈夫顺气。

可礼旸像是对父亲的质问置若罔闻,只是一味地抿紧双唇,一声不吭。

僵持之下,还是做母亲的先心软了,好声好气地劝说到,“小旸啊,你这次真是糊涂了,人家说瞎话可不眨眼啊。你听妈说,咱抓紧点儿,正经谈个对象结婚,那胡说八道的话过阵子也就散了。

“晓君你还记得吗?晓君她妈还时常问起你呢,这晓君啊,可能还对你有意,别管之前怎么着吧,要不妈去帮你说说,你再跟人家处处?”

礼母差一点就要接着说了,晓君再怎么不合适,至少是个姑娘这一点就挺合适!

礼父还想再追问,却被礼母一再拦住,劝说咱们先听听孩子的想法。

礼旸支吾了半天,话还是说得含含糊糊,“妈,我现在没想谈对象的事,您别为我`cao心了。”

“你妈cao心都是为了谁?”父亲一听礼旸这话,刚熄了一点儿的火顿时又烧了上来。

礼旸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父母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只是不能。

儿子被人扣上这种混乱的传言,任哪个做父母的都得担心,宁可快刀斩乱麻绝了后患,也不愿意就此姑息,日后给人留着话柄。可要他为了保全自己去祸害了人家女孩的终生幸福……他实在是做不到。

“要不,你跟妈说说你的想法?妈不逼你,但是,你也得跟妈交个底啊?还是说,你心里有人了?”母亲软下口气。

“妈,您别为我张罗了,我这辈子……我不想结婚。”

“你不孝!”礼父怒吼一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墙上砸,碎裂的玻璃散了一地。

礼母已经哭出了声,礼旸听在耳畔,更痛在心里。古时说,不孝有三:阿意曲从,陷亲不义;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不娶无子,绝先祖祀。这三孝于他而言,是注定不能完全了,他要是遂了父母的愿娶了,是孝,却也不义。

而古人立下那些孝道是不是可以曲解为,人可不义,不可不孝?说到底,这社会伦常与道德的束缚,一早注定了他这样边缘的人会走投无路……

看那些玻璃残片啊,和他这个人、这生活,何其相似?

还未真正想好出柜的话该怎么说,也顾不及那地上的玻璃渣是不是扎rou,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他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