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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布做贴身的衣裳,以彰显皇家温情,天子恩德的。皇后跪坐着,一面cao作纺车,一面接受秦嬗的行礼,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十分悦耳,“起来吧。”秦嬗行完大礼,正要起身,戚贵嫔冷哼一声,秦嬗又跪了下去。只听戚贵嫔道:“宜春很忙啊,皇后召见还这么不紧不慢。”秦婉接着母亲的话打边鼓,“母后不知道,宜春可忙了,在上林苑每日都要陪陈国四皇子出游打猎。”“是吗,”戚贵嫔道:“那还让自己的宫女先摘了桃?听闻陛下很生气,重启与陈国的谈判。要我说,皇子固然有错,但归根还是宜春你的宫女不检点,你啊还是得多管着身边的人才是,怎么能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呢。”母女两说的很起劲,秦嬗默默听完,去看皇后。皇后的纺车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她只顾低头检查,并没有为秦嬗说话。戚贵嫔撇嘴一笑,等着秦嬗怎么下台。秦嬗没有回嘴,而是提裙上前帮皇后检查纺车,最后发现是蚕丝线绞住了,秦嬗俯下身子去拆卸,把戚贵嫔与秦婉晾在一旁。秦婉与母亲对视一眼,她坐直身子朝秦嬗喊道,“宜春,我母妃方才在于你说话,你为何不答?”秦嬗从纺车中抽出那根蚕丝线,抬头恍然道:“哦,原来贵嫔在与我说话啊,我看贵嫔与jiejie一唱一和,还以为你们在自己闲聊呢,不然怎么能看着皇后的纺车坏了,还当做没看到呢。”秦婉有点慌了,拿眼睛觑皇后,见皇后并没有愠色,她顾左右而言他,道:“宜春与陈国皇子的婚事也泡汤了,meimei觉得可惜吗?”“我不知道。jiejie觉得我该可惜吗?”秦嬗看着秦婉,认真地问。秦婉语塞,不可惜吧,秦嬗嫁过去就是皇子妃,肯定比在朝中挑个大臣来的荣光。说可惜吧,皇子失仪,那是给国家蒙羞的,有什么好可惜的。怎么答都不对。秦嬗不会回答,就反问秦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张脸涨得通红。“行了。宜春!”戚贵嫔有些生气了,她道:“大家都是姐妹,婉儿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说话夹枪带棒呢。”“原来是关心我啊,”秦嬗道:“秋猎回来,贵嫔与jiejie不问陛下如何与陈国周旋,也不问我怎么受辱,偏只问些绯色新闻,原来我误会了,是贵嫔与jiejie关心我呢。”戚贵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正在发作,皇后发话了,她盯着秦嬗的手咦了一声,轻声问她:“宜春,手上怎么有墨汁?”秦嬗道:“回皇后,陛下日前下令全国兴办学校,推行儒家,宫女太监也要学习经典。儿臣不能做些什么,所以连日抄写了论语十卷,现交给尚宫大人了。”皇后听后满意地笑了,道:“难为你有心。确实是如此,听闻南雍门阀士族中连婢女都能以诗经对话,我国皇室更应该带头,推行儒学。”秦婉在一旁听着,搞不懂分明是叫秦嬗过来兴师问罪的,怎么皇后反倒夸起人来了。再说尚宫局自有教习抄写编撰教材,还需要一个公主抄写经典吗?皇家威仪何在,那不闹大笑话了“长春啊,”秦婉的思绪正在乱飘,听皇后突然叫自己,她低头听训,皇后慢慢道:“你是jiejie,该学学宜春,为父皇分忧,而不是添乱。”秦婉冤枉,她呼道:“我没有!”皇后耐心与她道:“你与宜春的事在上林苑陛下已经有分辨了,你为何在要带着母亲过来椒房,难道你认为你父皇错了”秦婉怔住了,而后愣愣道:“没,没有。”皇后又道:“陛下没有错,那你又要我说什么呢。”“我…我只是…”秦婉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最后还是戚贵嫔反应快,她拉住自家女儿,对皇后笑笑道:“长春也是小孩子,一时想不通,皇后莫生气,我这就带她走。”说罢拉着秦婉离开椒房,秦婉一面走一面低声道:“皇后怎么回事,如果不想帮我登说话,一开始为何不拒绝,非得等宜春到了,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母亲的面子往哪里搁。”戚贵嫔冷笑,“你看皇后文气柔弱,以为她没心眼?她是在为宜春撑腰,宜春也挺厉害,从一个不起眼的庶公主,到今天陛下和皇后都偏着她。”她回头去看椒房中的秦嬗,突然触及秦嬗的眼神,恍惚中戚贵嫔还以为看到了当年的谭姬。那幽怨抱恨的眼神,戚贵嫔不会忘记。“她怎么这样看着我。”戚贵嫔心中打鼓,难道秦嬗知道谭姬是如何死的不成。椒房中,秦嬗陪着皇后说话,等戚氏母女走远了,皇后松一口气,歪斜着身子靠在蒲团上,评价一句“蠢货”。“他们自然蠢,皇后不必为那种人费心。”皇后道:“我整日应付这些蠢女人,真是耗费精神,大半时间都花在她们身上,简直得不偿失。”旁人不知道秦嬗当年决定要好好为今生争取一把时,迅速总结了前世的经验,那就是要在宫里活下来活的体面,有两个人是一定要把握的。一是魏帝,二是皇后。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这两人侍奉好了,秦嬗的日子不会太难过。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前年,皇后得了风寒,按旧例这种情况是要有小辈侍疾的。但皇后没有女儿,唯一的儿子太子又在外办事,其他的姬妾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免得过了病气,秦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侍疾一个月,秦嬗可以说是衣不解带,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到底有几分真情。皇后病好之后,虽然明面上对秦嬗并没有太亲近,但私底下对她态度有很大改变,连带太子对秦嬗都亲近两分。如遇到今日这种情况,皇后愿意为秦嬗说两句,一来秦嬗能更加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二来可以敲打戚贵嫔,省得她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到处搬弄是非。二人正在说话,有人来回,前朝魏帝已经选定了和亲的人选,是汝阴王的次女,封了丽华公主。皇后应了句知道了,转头对秦嬗说:“那个孩子我见过,性格泼辣,应该是能降得住皇子。”秦嬗想了想,道:“皇后,儿臣以为还需挑选一些能干的女史陪嫁到陈国。”皇后不解,道:“这是何意?”☆、美人风炉里的茶煮开了,秦嬗手放在旁边,人却没有动。秦嬗陷入了沉思,从上林苑回来之前,齐樾曾找到她,第一句话便是“公主好心机,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秦嬗先是愣了住,而后回答:“皇子说什么,宜春听不懂。”齐樾自嘲地笑了笑,道:“若是公主奉了皇帝的命令,请我入瓮,我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