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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还在不在一般。这回倒是轮到许与露出惊讶神色,他刚刚有无听错,眼前这一位,自诩波士顿韦小宝的丹尼尔,刚刚竟然说他爱一个女孩儿到快要死掉?是他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丹尼尔的脑子出现了问题。许与下意识的去掏丹尼尔的口袋,“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大麻吸食过量?”丹尼尔打掉他的手,“许,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上一个女孩。”他郑重其事,说这话时还挺一挺胸膛,但而后又沮丧的垂下头去,将手指插在头发中,“她那么美丽……”许与到底没见过丹尼尔这副模样,他伸出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两下,“那也很好,只是看你这样,仿佛是被拒绝了?”丹尼尔微微点头,“她……”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连许与也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果然爱情会使人着魔。“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孩子,我从未见到过那样美丽的东方女孩,许,你知道吗,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每次我在她面前,什么也不说仿佛已被她看穿,她有那么柔软的腰肢和纤长的脖颈……”许与一时无言,丹尼尔这样子,叫他有七分理解,三分同情。丹尼尔又拉住他手,“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去见她。”许与点头,丹尼尔又不放心的补充,“但你若敢爱上她……”“放心。”许与无奈的皱眉,“兄弟的女人,我从不染指。”但心中又想起那女人,是啊,兄弟的女人不染指,偏偏跟父亲的女人滚到床上。那边的丹尼尔还在兀自絮叨,“你都不知道,我们多么的有缘分,两年前,还是个冬天,我在哈佛旁的朗费罗桥第一次见到她,第一眼见她已移不开眼,用惯用的那套上前同她搭讪,骗她说我是塔夫茨的学生,没想到她竟然同我讲她身边那位看上去四十有余的男性是她爱人,我当时还信以为真,没想到两年后还能见到她,这一定就是缘分,一定是上帝使我们相遇…”许与一边刷牙一边听,听到他这样描述时心中忽然漏跳一拍。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东方女性,充满吸引力,同年岁大的人在一起,如今又遇到。不怪许与多想,他实在很难不去把丹尼尔口中的女人与尧南枝对号入座。想到这,他心中忽然揪起来。“你,这次是在哪里重新遇到她?”“瑰丽。”完了。许与闭上眼,他仿佛已经知晓晚上要见到的是谁了。绕南枝(完结)是,我曾经想,若可以一辈子待在学校中,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许向崇死了。在波士顿刚入冬的第一个月,在家中,死于急性心力衰竭。当时家中还有一位黑人女子,两人正在做苟且之事,据她描述,许向崇当时正持一枚皮鞭,扬起手时,忽然捂住心脏,接着未趁她反应过来,许向崇已经从床上滚落在地,嘴唇青紫,从发作到死亡,前后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女人被吓到,许久才壮着胆子去试探他鼻息,接着夺门而出,飞速报了警。最终结果是许向崇心脏有隐性疾病以及高血压,当天又服用刺激性功能药物,是猝死,与他人无关。许与作为直系亲属被通知,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者现实已被打发着去办各种事项,开具死亡证明,接受遗体,选择墓地,联系后事。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此时乌怏怏全部压到许与身上。好在事情虽然繁琐但并不复杂,他只肖一步步去做便是了。最复杂不是这些,而是许向崇公司财务的问题,他公司账目有极大纰漏,几乎一分钱也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房产与股票也几乎全部兜售,可以说,许向崇留给许与的,除了家中那一处房子,再无其他。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许向崇身死,他那些个好友,竟一个到访的也没有,倒是公司财务处日日挤满人,当真是墙倒众人推。好在许与已经留给自己时间充分成长,足以静下心神去处理这些事情。这样跑动跑西,倒是让许与连伤心的情绪也来不及拥有,仿佛死去的并非他父亲,而是旁的相干的人。翌日一大早,波士顿公墓内,许与已亲手将许向崇的骨灰盒置入墓地内,过程极其简单,除去工作人员只有许与一个亲属在场,这葬礼实在连规格也够不上。国内出殡总是要请两只班子,一众亲朋,好好哭一哭,看一看,国外也总有他们的流程,请牧师,对上帝祷告,他们总想着家人是去了天堂。其实,死亡本身哪里有那么复杂,不过给这一身尸骨找个归处。一切忙碌完毕,许与坐在墓前。他手指在墓碑上摩挲两下,刚做好的墓碑,被细心擦拭过,连一点灰尘也无。“走也走的这样匆忙,到底是你比母亲更任性些。”许与将头转向这处墓园的南方,许与的母亲就葬在那里,偏僻安静,是个好地方。他并没有将二人葬在一处,夫妻本该同xue,但许与怕母亲见他觉得烦心。索性安排两人一南一北,互不叨扰。许与觉得母亲该喜欢他擅自做的这个决定。他将头倚在墓碑上,静静靠了一会儿。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累。直到此刻,许与仍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下面埋葬的,是他的父亲。他已经彻底离开,被医生判定死亡,不会再出现在这世界上。母亲去世时他尚且狠狠哭过,头埋在被子里,眼睛肿的核桃大,轮到父亲,竟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许与。”恍惚中,许与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转过头,先看到一双黑色玛丽珍鞋,那是很复古的款式,像20世纪梦露穿过的款式。他甚至以为那是母亲在叫他。但抬起头,却看见另一张熟悉的脸,“你怎么来了。”来者是尧南枝,她裹一件黑色开司米大大衣,看得出剪裁甚好,下摆到小腿中部,只露出一小节纤细白皙的脚踝。“来看看你。”她也不推诿,话说的干脆利落,怀中抱着一捧鲜花,接着弯腰放到墓碑前,又问他,“都还好吗。”“恩。”许与垂下睫毛,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