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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自然不会教导明娘孝顺父母了!”顾山长离开顾家多年,再未踏足顾家门槛半步。和亲爹见了面亦不多说半个字。一颗心早已坚如磐石,岂会被区区几句话击倒?顾山长先以目光安抚满面怒色动了真火的谢明曦,然后淡淡说道:“郡主这么说便错了。”“我身为师父,断然不会漏过孝道的教导。”“我教导明曦,若父母待你如珠如宝,全心为你着想,你便全心待他们。若他们对你无真情,只存着利用欺压,则不能一味顺从忍让,否则,便是愚孝。”“我顾娴之,俯仰无愧。我的徒弟,也如我一般。别人待她有一分情意,她还之十分。别人有愧于她,还之百倍!”……这一场口舌争锋,以永宁郡主完败而告终。永宁郡主面色难看的起身离去。谢元亭和谢云曦对视一眼,也随之起身。谢明曦淡淡提醒:“大哥,二姐,你们别忘了向殿下告退。”谢元亭谢云曦:“……”兄妹两人忍气吞声地应了一声,一起行礼告退。盛鸿迅速瞥了神色淡然的谢明曦一眼,等了片刻才道:“谢公子谢二小姐免礼。”永宁郡主母子三个都走了,只剩下谢钧一人。谢钧不愧吃了多年软饭,早修炼出了无人可及的厚脸皮,先是歉然叹道:“郡主一直是这个脾气,元亭和云娘自幼长在郡主身侧,也被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还请殿下见谅一二。”盛鸿演技更是高超,一脸温和地笑道:“岳父严重了。在我眼中,岳父疼爱明曦,一腔慈父之心。和郡主绝不相同。”话中之意明摆着,你向着明曦,我敬你是岳父。如果你向着永宁郡主,那可就对不住了!谢钧在官场混迹多年,做官虽无过人才能,听话听音揣摩上意的功夫却是不弱,立刻应道:“明曦是我嫡亲的女儿,虽是庶出,我一直待她如珍宝。便是日后她出嫁了,也一样是我的心头宝。”顾山长被rou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谢明曦和盛鸿功力高深,一个一脸欣然,一个满目感动:“父亲待女儿真好。”谢钧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谢明曦:“明娘,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日,谢家上下无人敢欺辱你半分。”……当日晚上,谢钧在盛鸿的热情相邀下一起用了晚膳。之后,又在行宫住了两日,才回了京城。相比起心情阴郁的永宁郡主,谢钧可谓春风满面心情愉悦。盛鸿在私下里和谢明曦感叹了一回:“明曦,你亲爹真是有点渣!先辜负你生母,让她退让正妻之位,做了妾室。娶了永宁郡主犹不知足,如今又有两房美妾,生了庶女庶子。”毫无疑问的渣男!谢明曦呵呵一笑,回敬道:“哪里哪里,比起你爹差远了!”盛鸿:“……”第394章伤疤(一)谢钧有一妻三妾,庶子庶女共有四个。建文帝妃嫔数十,除了早逝的六公主之外,庶出的皇子共有七个。如今又有了新宠莲香美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生个皇子公主出来……论辜负,两人亦是不相上下。丁姨娘是由妻变妾,如今彻底失宠。俞皇后一直是正妻,是中宫皇后,建文帝看似对俞皇后一片情深。身边年轻得宠的嫔妃一个接着一个。由此可见,这份“情深”,也着实有限。盛鸿一脸唏嘘:“我们两人的运气都不怎么样,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爹!”谢明曦淡淡道:“不,你比我强得多。至少,你还有全心疼你的亲娘!”而她的生母,心里只有唯一的儿子谢元亭。对她这个女儿只有算计,自私得令人心寒。盛鸿目中露出nongnong的怜惜。“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谢明曦瞥了盛鸿一眼,声音淡然:“我前世年少之时,曾为此伤心难过,痛不欲生。不过,这已是数十年之前的事了。如今,我早已不在意这些。”到底受过多少伤害有多少痛楚,才会令她彻底对亲人失望心寒?盛鸿心中一阵抽痛,沉默了片刻,走上前,轻轻拥住谢明曦。自上一回亲昵过后,两人一直保持距离。如此拥抱,还是第一回。属于少年的温暖干净的气息,悄然钻入鼻息。谢明曦抬起明亮的眼眸:“盛鸿,我并不难过。你不用安慰我。”声音平静,眼眸清澈,毫无伤心。盛鸿心里愈发揪痛,双手稍稍用力,将她搂得紧了一些:“明曦,我真遗憾自己来得太迟,未能早些伴在你身边。”“如果我能在前世就遇到你,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痛苦。”他的怜惜,几乎溢出胸膛,将她紧紧的包围。那样的温暖呵护,几乎令她生出自己是世上最脆弱最珍贵之物的错觉。这就是被一个人全心爱着的感觉吗?谢明曦心弦微颤,右手小心地避开了伤处,轻轻抚上他的胸膛。皮肤上的温热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进她的掌心,很快,她的手热了起来。她冰冷的心,也似被悄然焐热。……“我确实受过许多苦楚。”谢明曦目光有些飘忽,声音随之低了下来:“看似锦衣玉食,实则战战兢兢。为了安然活着费尽心机。”“在我最彷徨最痛苦的时候,没有人在我身侧,也没有任何助力。”“我的父亲眼中只有功名利禄,我的生母软弱而自私,只看重我的兄长。永宁郡主为了谢云曦的前程,逼迫我为谢云曦的棋子。”“那时我还年少,犹自看重生母兄长。也因此被永宁郡主胁迫,做了许多不愿做的事。即使如此,谢云曦还是不肯放过我,要置我于死地。”“我无法可想,要活下去,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美貌。”说到这儿,谢明曦面上露出冷然的自嘲:“也幸好,我还有过人的美貌。人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之时,迸发出的潜力惊人而可怕。”“你一直都很好奇我前世和四皇子之间的纠葛。现在,我便说给你听……”“明曦,你别说了。”盛鸿的黑眸中露出痛苦自责:“你什么都不用说。以后,我也永远不会再问。”这无疑是谢明曦心中最难以释怀的阴暗过往。便如陈年伤疤,不碰时无碍,稍微碰触,便会令旧伤重新迸裂,露出狰狞的伤口。他不想再问,更不愿令她想起不堪的回忆。谢明曦显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眼眸中燃起火花:“不,我要说。”“盛鸿,这其实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前世,我一开始是身份低微的侍妾。为了立足活命,我费尽心思,终于搏得四皇子的注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