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坤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8

分卷阅读318

    吗?帮我戴上吧。”

这一世她同燕临已经说了清楚,断了瓜葛。

对这铃铛倒不必再有什么避讳。

总归少年一番心意,她盼着他好,他也盼着她好罢了。

棠儿见她笑起来,心底才稍稍松了几分,犹豫了一下,还是为她戴上了这条金铃铛缀成的手链。

纤细雪白的手腕,一串金色的小铃铛。

末端的红绳打了个细细的绺子垂落在肌肤细嫩的手背上,艳艳的。

莲儿不由得赞了一声:“可真好看,怕也只有咱们姑娘的手才能戴得出这般模样了。”

姜雪宁晃晃手,细细的声响便会隐约传出,不大,却很有几分轻灵之感。

她道:“行了,准备入宫吧。”

姜家两位姑娘都要入宫伴读,按理说该要一道走,可姜雪宁对姜雪蕙终究有些介怀,故意找了借口说自己还没收拾停当,让姜雪蕙单独先出发,自己则叫府里重新备了一辆马车迟了小两刻才走。

可没想到,姜雪宁坐在车里,才驶过两条大街,迎面竟然驰来几匹快马。

马上之人皆着胡服,头戴皮帽,外族人长相,手里还甩着呼啸的马鞭子,相互大笑着。

这可是热闹的街市,他们的速度居然半点也不见慢!姜府的车夫可吓了一跳。

慌乱之间连忙赶着车往旁边避让,迎面来的快马倒是避开了,可马车的车轮却撞了边上几个摊贩摆摊时撑在摊位上的硬石头,“咔”地一声便折了,再也滚不动。

姜雪宁在车内差点被甩出去,待车停下时,紧皱了眉头,先开车帘便问:“怎么回事?”

车夫惊魂未定:“方才几个鞑靼人纵马过来,还好小的躲得快,只损了车没撞上人!”

姜雪宁向着街道另一头看去。

那几匹马早没了影踪,可沿街之上到处人仰马翻,路人也好,商贩也罢,全都马骂骂咧咧,显然刚才都被波及到,遭了秧。

*

街对面幽篁馆。

吕显坐在窗边上,皱眉看着搁在案上的这块琴板,显然是前段时间才雕琢过的,榉木料,木质纹理都是上佳。

只是在左侧半掌的位置上硬生生戳了一处败笔。

明显是刻刀歪了。

上头甚至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我记得这是我两个月前给你找的那几块料里最好的,你不是已经拿去斫琴了吗?”吕显看向对面正在喝茶的谢危,声音里带着点不满,“一株老树长个八百十年,砍下来也就这么几块好木头,我上哪里再给你找几片同棵树甚至一样的来?谢居安,你斫琴的时候是在做梦了,还是撞鬼了?这都能斫坏!”

谢危近来琐事缠身,眼看着年后雪下了好几天终于化了,才从府里出来,特意到幽篁馆走上一趟。

他自然知道这斫琴的木难找。

可若不难找,又哪里需要劳动吕显?

他坐时背对着那糊着雪白窗纸的窗扇,一张脸便有小半埋进晦暗里,只放下茶盏,道:“劳你费心,再替我找找。”吕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心知既然是谢危亲自来,这张琴怕比较紧要,所以揉了揉太阳xue,到底还是叫下面人来把前几个月的入库账本都拿出来,一一对着翻找,想从中找一块材质纹理都和眼下这块木头差不多的,好能搭上谢危之前斫的琴。

查了半天也没结果,倒是让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今日都有空过来,那萧定非近来在国公府无法无天,你该都听说了吧?”

这倒是一桩事。

十多天来萧定非做了多少荒唐事,无一不传到谢危的耳朵里,只是他初掌工部事情繁多,萧定非折腾的又是萧氏,他便暂时没多管。可这世上的事情过犹不及,真要扳倒萧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闹一阵便该消停下来图谋大计。

若不约束,只怕萧定非连自己是谁都要得意忘了。

这么想着,谢危便叫了剑书进来,吩咐道:“一会儿让刀琴亲去一趟,告诫告诫他,威风已经逞了,不要闹得太……”

话音才刚落,外头忽然喧闹起来。

听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正查着账本的吕显不由抬起头来,竖着耳朵听了片刻,眉头陡地一挑,竟把旁边窗扇推开来,朝着外头街上看去:“好像是年前入京的那帮鞑靼人闹市纵马……”

谢危闻言,眉尖也是一蹙,同向着窗外望了一眼。

下头果然一片纷乱。

街边上还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蹲下来查看车轮,旁边却是名裹了雪狐毛滚大红缎面斗篷的姑娘站在旁边瞧着,巴掌大一张俏生生的脸上,竟是冷若冰霜。

吕显也瞧见了,不由转眸向谢危看去。

*

鞑靼来的一帮使臣,可真是威风八面!

真把京城当自己家了。

姜雪宁从姜府里出来本就要比姜雪蕙晚上几分,若路上不出什么意外,差不多挨着宫里定的时辰去。可半道上遇见这种事,马车坏了,人在半路,还不知要耽搁多久,当真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她正想说去附近雇一顶轿子,先入宫去,马车的事情留给车夫慢慢处理,结果还未开口,一抬头就看见街对面二楼的幽篁馆里竟下来一人,直朝着她走过来。

当下便讶然了几分。

剑书腰间佩剑,看了一眼那马车,果然是坏了,便向姜雪宁拱手道:“二姑娘是要入宫吧?这下车坏了一时也不能成行,外头风大,不如到楼上稍坐,先生也正在那边。”

姜雪宁便下意识向对面临街二楼看了一眼,当中一扇窗果然是半开着,她一眼就看见了谢危那张轮廓清隽的侧脸。

通州回来后,已有十数日没见过了。

谢危也没再逮她过去学琴,加上萧定非闹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她难得过了个舒坦的好年。今次又要入宫,刚才在车里时她便琢磨,回头少不得又被这位少师大人拎着,伏低做小。

可没想,没等入宫便撞上了。

姜雪宁突然便想起张遮,通州回来他也得了晋升,大约也是在忙吧?

心里虽这般念叨,可不知为什么还是闷了一下。

谢危既叫她去,外头也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