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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出来。”阮棠惊讶,“你还有被追杀的时候?”裴恙扯了扯唇,那是带着几分不屑的讥笑,他说:“谁不是白手起家,不是每个人都有皇位继承的,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去抢岂不快活。”知道是裴恙自己的骨头,阮棠反倒对它升起了几分好奇。她伸手,将其握在手里,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手感出乎意料的好,“那你留着他做什么?裴爷不仅喜欢别人的骨头,连自己的骨骼都迷恋?”裴爷皱着眉头看她,准确的说是看她的手。这小妞真是个天生的妖精,连把玩骨头这种无意间的动作,经她的手做出来都带着几分勾人的狎昵。他一向只注重骨骼,将血rou皮囊视作肮脏之物,唯独在阮棠身上栽了个跟头。她离开的当天,他没下得去手撕掉那副画,之后便日日想她,脑海里都是她坐在木椅上被灯光照耀的画面,连一度迷恋的骨骼都不如她的吸引力来的大。所以他顺应本心,找来了她。没有得到回应,阮棠一抬头,便看到发怔的裴恙。裴恙似乎才清醒过来,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话题:“留着它,只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为了今天握在手里的权利付出了多少,所以——”他蛮横的一笑,显得冷酷而极端,“我会想想享受现在的生活,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十倍的不痛快。”您岂止是好好享受,简直就是比皇帝还能享受。阮棠没有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过身继续打量这间玻璃房,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裴恙将人扣在怀里,轻佻的从她的肩膀往下滑,不紧不慢的说:“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我的画室都敢私闯。”“对啊,我吃定了你不会现在就对我动手。”那祸水耸肩,灵活的从他怀里脱离出去,然后好奇的走到玻璃窗前,她坐在藤椅上向外张望,指着远处渐渐下山的太阳,“从这个角度看夕阳,还是真漂亮呢。”她在看夕阳,裴恙却在看她。阮棠一身酒红色的睡衣,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她坐在藤椅上微微摇晃,澄红色的阳光洒在身上为她镀上一层光芒,连雪白的肌肤都变得柔和起来。裴恙的声音微沉:“别动。”阮棠转头看他,神情无辜而茫然。男人已经取出画笔,迅速进入状态。他虽然说不是不搞艺术,不是画家,却比绝大部分画家都要痴迷于绘画。与上次在地下室不同,这里阳光充沛,不仅阮棠的美被照耀出来,连裴恙的神情也暴露在她的目光之内,他看起来极为专注,甚至是虔诚。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病态的裴恙,倒像是一位追求艺术的画家。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山,光芒渐渐消失,裴恙终于停下了笔。阮棠悄然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落在画作上,他画的极为传神,连她的小动作都勾勒的活灵活现,阮棠只看了一眼便迷住了。她圈住他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只是欢喜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纤纤细手落在画上面,阮棠顺着画上美人的发丝往下抚摸,又是着迷又是惊叹的与他分享:“你瞧,她的眼睛多漂亮......这唇形、这笑容......这手指、简直就是美的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太好看了。”裴恙无语的看着这个自恋的女人。她是在夸画吗?她分明就是在夸她自己!偏偏,她还就是如此美丽,连自夸,都是理直气壮,有理有据令人无从反驳。这作精一反之前对他的嫌弃,竟坐到他的怀中深情的亲了他一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裴恙,提议:“大画家,我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你的画技了。你这双手,天生就是为我的美貌而生的,以后每天一幅画,你画的爽,还能把我的美保留下来,咱们合作愉快。”这一刻,裴恙已经不是一无是处大变态裴有病,而是她阮棠的知己,欣赏她的美,记录她的美,简直不能更有用!裴恙:“……”男人迟疑的看着她热情的反应,拧着眉头,还是不敢确定,“......就因为一幅画?”“这是一幅画吗?”阮棠震惊,“这分明是很多幅画,你是要日常画,不停地画的!”“…………”裴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男人微微扶额,他裴恙裴爷的身份,淮州商会会长,在她眼中备受嫌弃,只能由着她作天作地,结果就因为一幅画,竟然得了青眼?合着裴爷这两个字,在你心目中还不如画家来的分量足。一时间,他是又觉得荒唐又好笑。那作精还在缠磨着他做约定,“说好了咯,大美人。”她就这么自顾自的敲定了。连下楼吃饭的时候,都不忘将这幅画带在身边。管家诧异的看着两个人走下来,那女人竟然私闯禁地不仅没有受到定点惩罚,怎么看起来还像是一副占了大便宜的得意样子?再看裴爷那态度,看似冷冷淡淡,实则分明就是在纵着她。……裴爷什么时候这么宠女人了?一时间众人都觉得很玄幻。晚上,阮棠便与裴恙留在了别墅里过夜。以裴恙对阮棠的认知,这个放浪形骸的女孩肯定会爬床,结果相当的打脸,阮棠抱着她的自画像完全顾不上搭理裴恙,那着迷的态度简直都要和画里的自己百合了。一吃完饭,她便跟管家要了画框,兴冲冲的回屋给自己裱起来。至于裴恙?算了吧,没啥用,没兴趣。在新的兴趣出现之后,阮棠就对吃掉裴恙并不热衷了,三分钟热度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裴·自作多情·直男·恙:“……”他一向视女人为衣服,隔三差五就换,还是头一次被女人当衣服换掉呢。-隔天清晨裴恙眼睁睁看着,吃着早饭的阮棠都不忘带上她的自画像,这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的态度,真是刺眼啊。他冷冷的勾了勾唇,但并不认为自己这愚蠢的想法是在和画像吃醋。男人放下刀叉,提醒:“我送你去上学。”“好啊。”阮棠随口应下,走的时候当然也没忘记她的画作,连上车的时候都要抱着。裴恙制止了她的动作,“放到后车厢里面。”“不行,会伤到我的。”阮棠将自画像当做自己,理直气壮的护着:“我要保护我自己!”裴恙拧眉,抬手敲了敲车厢,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却还是说:“你如果喜欢这种东西,以后还可以再画,况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