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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傲,像一只对凡人不屑一顾的黑猫,正漫不经心的听着凡人上供的名单。Y国名义上是来和做生意的,给出的价格几乎相当于是白送,自然就是补偿,不过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为,怕是根本就不了解裴恙那狗东西睚眦必报的本性。不来就是公事公办的报复,Y国人这一来,怕是要激怒他了。阮棠无声的笑笑,径直走过来,坐到裴恙的身边,笑吟吟的与对面打招呼:“这几位是?”看到阮棠,裴恙的神情微微缓和。旁边的秘书很贴心的为双方做介绍。那洋人惊艳的看着阮棠,愣了一愣,才热情的与她打招呼,又是一通天花乱坠的赞美,这倒是听出来真诚了。阮棠不动声色的听着,笑吟吟的将话题转回去:“詹姆士先生是来和我们做生意的对吧。”“是的是的。”为首的洋人眼前一亮,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将生意讲的天花乱坠,简直就是在白送做补偿,只要阮棠一点头,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到她口袋里了。当然,之前袭击的事情自然也要一笔勾销。真是打的好算盘。裴恙脸上的嘲弄越来越深,却是根本就不怕阮棠会被骗得迷迷糊糊答应下来。那作精也不是凡物,细致的听完洋人的讲述,还非常给面子的鼓鼓掌,然后指了指戏台上,用外语和他分享:“詹姆士先生听过京剧吗,这是我国的国粹,非常动听。”詹姆士听得云里雾里,非常懵逼,却还是点点头,夸赞:“非常好听!”阮棠微微一笑:“我也会唱。”詹姆士:?其他人:???这是什么意思?倒是裴恙来了精神,当即坐直了身体,“来一段啊。”“好啊。”那作精就等的是这句话,她撩了撩头发,不紧不慢的开始挖坑:“詹姆士先生可知道,台上唱的是,中的一出折子戏,算得上是最精彩的部分了,不过我要唱的不是京剧,而是秦腔版本的,这里叫。讲述的是王宝钏独居寒窑十八载,薛平贵返回长安接妻子的一部戏,不敢相认,他就伪装成路人来试探。”洋人懵逼脸,全程听不懂。凝露让台上停下来,回头看夫人,也是满脸懵逼,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有什么区别,又和洋人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夫人您只是单纯的想唱一段?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或诧异或迷惑,只听她慢悠悠的说:“薛平贵伪装成路人要强娶王宝钏,还要出一锭银子来试探她,你猜王宝钏什么反应?”没听过京剧或秦腔的都满脸懵逼。知道这一段的裴恙先是一愣,随即直接笑呛了,他第一次知道,这妮子对外作起来,还能如此有意思。果然,只听阮棠微微吊嗓,一段不同于传统京剧婉转动人的嗓音响起来,端是杀气腾腾:“这一锭银子莫与我,拿回去与你娘安家园。量麦子来磨白面,扯绫罗来缝衣衫。任你娘吃来任你娘穿,把你娘吃的害伤寒。有朝一日你娘死故了,死后埋在大路边。请和尚来把经念,立个碑字在墓园。上刻你父薛平贵,下刻你娘王宝钏。过路的君子念一遍,军爷,把儿的孝名天下传!”这秦腔可不比京剧,那是典型的泼辣呛人,而且唱起来相当直白,明晃晃的就是在骂你,骂的你无力反抗。这中唱的“一锭银子”,与洋人企图用真金白银买裴恙封口对应的那叫一个严丝合缝,她阮棠就是在明晃晃的说:“拿着你的钱,滚回去喂你娘吧狗儿子!”她这唱完了,全场只剩下一片死寂。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活见鬼,凝露是满脸写着“还能这样”,连听不懂唱词的洋人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了,唯独裴恙——死寂的现场,只有裴爷笑的那叫一个开怀,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抽洋人的脸。看作精怼别人的感觉,果然和自己吃瘪时的感受完全不同。那叫一个痛快!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神情最为诡异,戏台上的方却瞪着眼睛看着台下的女人,他的手指着阮棠,不停地颤抖,最后不可置信的低喃出一个名字:“顾明澜?!”阮棠绝对想不到,她曾经尝过的小甜品,那位被原钦然追杀到只能跑来投靠裴恙的淮州名角方却,在阴差阳错间,害的她掉了马。大意了。☆、动荡民国第68章“暴露了?”原钦然才回临宁不久,就收到了这个悲惨的噩耗。他微微拧眉,扯了扯军装的风纪扣,神情微敛,严肃的问:“怎么回事,细说。”探子语速飞快,讲的端是条理清晰,还带着一股说评书的味道,剧情跌宕起伏:“Y国代表洋人来做说客,企图用白银封裴恙的口,这时候顾小姐来了,明白了前情由来后便唱了一段秦腔,将洋人骂的狗血淋头,全场喝彩喊英雄。”“这本是一件好事,顾小姐做事巾帼不让须眉,奈何那戏台上还有熟人在场,正是曾经追求过顾小姐的淮州戏子方却。方却您还记得吗,曾经约过顾小姐吃饭,后来被咱们的人追杀,只能投奔裴恙苟且偷生。这种小事太多防不胜防,恰好就成了顾小姐暴露的关键点——”原钦然嘴角一抽。这他妈都叫什么事,竟然还留了一个小祸根???当时那场面,他都可以想象的到有多惨烈了。探子:“方却在大庭广众下喊出了“顾明澜”,遭到了同伴的训斥,当时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唯独裴恙的心腹抓住了细节,事后一禀告,再将方却带上来一问......”他慢吞吞的说:“方却说,那是顾明澜,他当初就是因为追求顾明澜,被他的情人追杀才来投靠裴爷。”原钦然接话:“裴恙一查,发现了顾明澜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情史,才知道自己头顶绿油油,立刻就毛了,是不是。”“是。”原局座哼笑一声,往椅子上一靠,语气说不上是痛快还是痛苦,只听他说:“我他妈就知道,裴恙当时肯定得发疯,但是他没跳起来给那祸水一枪,就注定他要凉了!”?谁凉了?探子很懵逼,难道不是掉马的顾小姐要凉吗,怎么会是裴恙凉呢?原钦然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又像是得到了什么王牌信息,一下就不慌了,他点了支烟抽上一口,慢悠悠的说:“裴恙但凡有点骨气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