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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禾紧绷的双肩骤然放松，低低道：“谢谢你。”戚泠抿唇，心如刀割。周日。戚泠坐在张医生的诊室里，听完言禾的情况，不知道作何表情以对，只有用手遮着眼，不想被人看了神色。张医生道：“其实他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是我感觉言禾是很，自立的一个人，他不愿意求助于人帮助他治疗，言静现在在进修美术，应该给他的关怀不多。“如果有个亲人陪着他应该很好。当然，你多陪陪他也可以。“毕竟那么久他都坚持过来了，你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他心里应该是对你完全信任不设防备的状态。”戚泠：“他现在情况，很糟糕吗？”张医生：“我觉得，他在逼自己，正是这样反而越来越糟糕。最开始的时候，他只说不喜欢男性对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最近的一次复诊，他说他不喜欢嘈杂的人多的环境，他自己太想快点正常了，这不是个好的兆头。”戚泠：“症状呢？”张医生翻开简历：“有几次是哮喘发作，有几次是呕吐。哮喘和心情关系很大，可能他出事时是极度恐惧的，不过他没有描述当时的心情。”戚泠问：“那、我该怎么做？”张医生说：“我猜，你在他周围，就会让他心里有到安全感。你可以多陪他，毕竟心情和病有很大的关系，他现在各项体征指标都有点下降。精神状态远远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好，药剂的分量也加重了。”戚泠捂脸，说不出话来。戚泠走出诊室的时候，言禾安静坐在外面，看着窗外的树木。阳光很好，戚泠几乎可以看清楚言禾侧脸的细小绒毛。言禾转过头来，嘴角噙着一抹惯例的笑。戚泠呼吸快要停掉，胸口闷得厉害。跟着言禾坐车回去，言禾没问张医生告诉了戚泠什么，戚泠也没问言禾他的病情。到小区外，戚泠让言禾停车放下他。言禾依言。回到家里，言禾发现房间昨晚已经被戚泠收拾得很好了。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言禾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家。确乎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不像是他住的地方。言禾规整桌上的药物时，门开了，戚泠提着买的菜进门来。言禾有几分无措。戚泠看他一眼，安静走去厨房。将菜都处理好，戚泠洗手，发现言禾就站在门口，说：“正好，你做饭。”言禾有点摸不清楚戚泠是个什么意思，饭还是要吃的，两个人有点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就是戚泠，太过强势沉默了些。吃过饭戚泠又去洗碗，言禾摸了摸鼻子，将多的菜疏放冰箱，一打开冰箱，里面都是空的，不由叹了口气，想必戚泠昨天就看到。言禾将药倒出来分好，摊开在手心，一手握着玻璃杯，戚泠走出来就撞见这一幕。抿起唇，看着言禾将药吃下去。戚泠也坐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两个人之间，谁也没说话。戚泠垂目想了很久，抬头直白问：“你现在不喜欢男生和你肢体接触。”言禾沉默，拿了个抱枕揉手上，半晌，坦言：“不。”“女生呢？”言禾：“女生无所谓。”戚泠坐近一点，观察言禾的表情，问：“不也抵触我？”言禾轻声：“不。”又是一阵沉默，戚泠道：“我搬过来和你住一段时间吧。”言禾摸了摸鼻子，缓慢道：“太麻烦你了吧，而且你女友还需要……”戚泠问：“你多久没自己做过饭了？”言禾一霎沉默。言禾越来越讨厌人多的地方，一去就满头的冷汗，菜市场也是不去的。只低头，不看戚泠的目光。戚泠问：“你是不是讨厌我？”言禾摇头：“我……可能恢复得有点慢……可能会很麻烦……”“那就这么办吧。”言禾：……下午。戚泠给他妈打电话的第一句话是，妈，我最近胃好不舒服。最后一句话是，我知道了，地方找好的，你给老师说吧。周日下午就将为数不多的东西搬到了言禾家里，言禾沉默看着，尚是感觉几分不真实。言禾要去帮戚泠搬，被戚泠一把推进了他屋里，道：“那你帮我归类。”就被打发掉。将客房打扫出来。戚泠重要的东西，言禾就坐在木地板上盘着腿，戚泠说要什么就递给他什么。戚泠道：“我待会把药都收一收，镇定的药物我问过了，你昨晚吃的剂量没对，我会每次给你分好的。”言禾：……因为睡不着，言禾自己把剂量加大了些。言禾看着戚泠就像是个小霸王一样说一不二，将药物都归到了他房间里，医生开的维生素倒是随意言禾自己分剂量。一个下午风卷残云的将他的家一分为二，一小半都摆上了戚泠的东西，且还井井有条。言禾洗脸的时候看见洗漱台上多了一组东西，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和言静一起住的时候，亦不是这样的。言静在绘画上刻苦到忘乎所以，言禾只有不断重复给她规整画具，洗笔，给她将画室收拾干净。吃饭上，言静空闲就会一起吃，更多的时候，言静灵感来了会在画布前挥洒自如，过了饭点也不吃一口，说是灵感断了就想不起来，言禾看得紧，言静胃的问题才好些。戚泠会帮他洗菜，会给他打下手，从某种角度，言禾挺欢迎他来家里蹭饭。而今这个男孩要守着他恢复，言禾有几分不真实感，这不真实感来自于被照顾。他从来能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然有序，现在却……言禾有几分挫败的同时，又有了几分压力。还是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吃过晚饭，言禾和戚泠一同在沙发上看电视。言禾会时不时回头看戚泠一眼。戚泠也注意到了，直到言禾第四次回头看，认真问：“你不喜欢我住进来吗？”言禾失语，摇头。言禾组织语言，缓慢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喜欢，不需要……嗯，不需要住进来陪着我……我一个人可以的。“戚泠咬牙：“你哪里看出来我勉强自己了？”言禾哽片刻，还是实言：“你不是想多陪着何慧吗，我听说何慧也住校，况且你前段时间也……和我来往比较少。你这两天，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戚泠那一刻竟无言以对。他沮丧低头，想了很久，抬头直视言禾的双眼，看进他眸底，诚恳道：“不开心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毕竟起因是我……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