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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他低头用纸巾擦水脸上的水时,蓦地动作一停,余光中瞧到旁边地砖上有着一滴一滴的,红色的,极为刺眼的血迹。他望旁边看了眼。一个少年半张脸被打到发肿,牙根死咬着,鼻子正在流血,校服在身上也吊儿郎当的,他察觉到林岁春的目光,扭过头恶声恶气的说:“你看什么?没看过流鼻血啊!”这小子说到最后,看清林岁春的脸,愣了一下。他眼神躲闪,又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林哥。”林岁春看他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可是一时从记忆里又翻不出这个人。他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打击水龙头洗手。齐琛的小弟几乎都叫他林哥。在他顺从了齐琛后,齐琛帮他找了几个教练,练练腿脚,学个一招半式。他想不清那时大多细节,只知道教练尽职的教了他很多东西,还有齐琛在训练室,把他压在那一墙镜子上,狠狠cao开他。几个月后,齐琛把他带进一个房间,里面有很多缩着肩膀低着头的人。齐琛坐在椅子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打火机,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暗忽明,他望着走进房门的林岁春,笑着说:”岁岁来了啊。”“毕竟岁岁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总要把以前的事了结了。”林岁春搞不懂他说的话。齐琛拿着根烟,在打火机上晃荡了一圈,烟头就亮起了一点红光,他缓声说:“喏,这里面都是以前欺负过你的人。”“你去打回去。”语气很随意的一句话,顿时在房间里掀起一阵喧嚣。林岁春凝视着他看,齐琛懒洋洋的说:“吵什么?”房间里一霎时变得死寂。齐琛又望着他,微挑着眉:“去打啊,有我撑着呢,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反抗你。”屋子里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林岁春在那些人脸上扫了一圈,如此熟悉,是他遭受校园暴力的帮凶,是一群助纣为虐的垃圾。林岁春攥紧拳头,眼里晦暗不明,慢慢了走过去。那群人强装镇定,跟他求饶说好话,说以后大家可以一起当好兄弟两肋插刀。林岁春冷漠的拽着其中一人的衣领,一拳挥过去,直把他打倒在地,脸上赫然红肿一片。水声哗啦哗啦的,林岁春关上水龙头,绕过他,往教室走。周昂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才回过头萎靡的弯下腰,泪水在眼眶打转,用水洗着手上的血痕。伤口洗到发白,直到有人狠踹了他一脚膝盖,痛叫出声,他才回过神缩着肩膀,那人凶恶的说:“你他妈发什么呆!又想被打了是不是?”在过两天就要放月假,教室里的学生隐隐有些躁动。放假回来就有五四晚会,总之很有盼头。放学还是和江意一起吃饭,下午还去了图书馆看会儿书,江意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照例给他指导着题。林岁春在江意面前毫无保留,问的都是难题。一两个月前他在教室偷偷算题,算了好几遍也算不出正确答案,江意悄悄凑进他身边,略显惊讶的注视着他。他赶紧把草稿纸捏成一团,江意按住他的手,微微皱眉:“岁岁,你为什么这样做啊?”林岁春没说话。江意小声的说:“是因为齐琛吗?我不会告诉他的。”说完,他露出一个笑来,“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你要不要我教你做题?”林岁春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出没出差错,他好像记得戚故开门跟江意说过几句话。只是现在江意半句没提,还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江意对他太好了,不求回报的好。好到他心里产生了愧疚。明明他,不值得的。林岁春晚上自己又在宿舍里刷了半天的题,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他还要抓紧时间提升成绩。到了明日,下午上完课,戚故带他去了重新整理过的画室,墙壁上挂着各种色彩浓烈的画,颜料画架打整的井井有条,明亮的窗和角落的几盆绿植,充满了文艺气息。戚故给他讲了下他所画的画。他声音带着磁性,像是在人耳旁述说着情话,很为好听。最后,戚故把他抱在桌上,与他接吻,进入了他。这次的做/爱很是温柔,一举一动都让林岁春全身发颤,戚故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微肿的xue打开,扩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性/器能完全被容纳进去。明明已经cao了一两年了,小/xue还是又紧又湿。他这次注重着林岁春的敏感点,一边和他接吻,一边cao干到他急促的呼吸。全身都被快感卷席,林岁春的手臂搭在他的肩,眼尾艳红。他这样性子冷淡的人被cao到软软的,全身无力,只能依靠着别人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沉沦。戚故在他身体里xiele两次,抱着浑身颤栗的林岁春,性/器依然埋在他内。林岁春垂着眼睛,低喘着气,戚故亲吻了着他的唇角,眸里是藏不住的情深,他撩起面前人额前的碎发,情不自禁的,轻声说:“岁岁,我爱你。”林岁春动作一顿,他抬起眼皮,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是两颊有些红。他微蹙起眉,问:“你在说些什么?”戚故的脸上的笑容一僵,慢慢敛了起来。――――第27章放月假的那一天正好下雨,淅淅沥沥的。戚故撑着黑伞送他上车,林岁春刚踩上去,戚故在他身后,开口说:“上次我说的那三个字是真的。”林岁春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眼戚故。站在车外的戚故骨节分明的手上攥着黑色伞柄,俊美的脸上只有认真和严肃,身姿挺拔,四周皆是雨,只有他安静的立在那,好像站在了整个世界中心。戚故望着他的眼睛,耳根微红,强装着镇定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林岁春眼里黑沉沉的,在他说完这句话,他就别开脸,利落的往车里走。戚故张了张唇,却也没出声喊他。他轻皱着眉,有些失落和难受。坐在位置上林岁春直接阖上了眼,再也不给他一个眼神。外面还是未曾停歇的雨声,林岁春他踏着布鞋,去奶奶旁边坐在小板凳上,在大盆里抓出一把青菜,和奶奶一起择菜。奶奶问:”我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在想什么?”林岁春抬起眼皮看她,迟疑了两秒,说:“我在想考什么大学。”“不是说要考s大吗,这不是你从小到大就想读的学校吗?”“我现在不是很想了。”林岁春说,“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