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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电视的声音也不算小,但断断续续跑进我耳朵的声音,一直是性灵的咳嗽声。他时不时摸下自己的喉咙,可还是止不住很大声地去咳,像是有什么东西呛着了,怎么都下不去。他这么紧张,搞得我都不忍心去逼他了。望向他的时候,他就拼命地忍着想不咳出声,却还是克制不住。他可能又觉得我嫌他烦了,想开口说却有点破音,于是清了几下嗓子。将我的脑袋用掌心按过来,挨他肩膀上,轻轻摸了几下。我们两个差不多高,这样子斜靠着明显对颈椎不好,歪得有些难受。我踩上沙发,蹲着看他。他冲我笑笑,又咳了下,有些抱歉的样子。“你是不是在等我说算了?”“我没有的。”我也不揭穿他,“那就行。你不想看电视?”“看呀,陪你看。”我把遥控器递给他,“你调个台,这个台太无聊了,还三观不正的。”他拿着遥控器在手里转着说:“我也不知道能看什么。”“那你调个卡通片看。”“好。”当然还是没有在看,就是各自拿着手机在刷着,消磨时间,调整心情。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就笑了出来:“你这都一个小时前的东西了,好歹更新一下呀?”他这才动动右手指去向下划了一下,一声提示音后,显示出有三十多条的更新。他嘿了一下,又扯不出笑,低下头去划手机,之间还有点不稳。恰巧门外有钥匙的声音响起来,性灵手机都想往下掉,我给他往手里再塞了塞,走去门口把门打开了。“你们一起回来的?”“在楼下刚好见到。”“巧了。吃饭吧。我想和你们说点事。”我把性灵扯到了厨房,拉开张凳子把他按上去,碗筷也拿了四份摆好、盛饭。给自己也拉开张凳子坐下,等他们上桌。父亲先出来了,我掐紧了自己的筷子,努力不去躲避他的视线。他有点慌,但还是坐了下来,看着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要摆成这个样子?”“等mama出来先吧。”“现在已经没有装的必要了吧?我一直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了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露陷了,你们不打算告诉我?”“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没必要了,昨天去性灵家的时候,阿姨说漏了嘴。你们明明知道我现在有幻觉,现在还有什么好惊讶的?”性灵一早就放下了筷子,伸手轻轻地拽着我的衣角,想让我停下来。我一挥手甩开他的手,他不敢动了,坐得直直地看着对面。“不管你们是不是看不到,总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跟性灵在一起了,不管你们能不能接受。”“现在也不是去不去治疗院的问题了,你们实在是接受不了,也只能送我去精神病院了。”“虽然其实这两个院的结局都差不多。”“我这样说也不是想要怎样,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再继续瞒着我猜这猜那的了。”“反正真的我已经失去了再也得不到了,就算这只是假象我也不想失去了。”性灵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办法,什么都做不了。他们的表情快要崩溃了,这是不能接受我还是没变还是个同,还是我坦诚了有幻觉的真相让他们无法接受?“你什么时候开始!?”“出事后不是治疗了六天就先让我继续回校吗,就是那天开始,我在车站见到的性灵。”“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天?一直在治疗都没有用?”“没有,说实话,挺庆幸的。药我都有好好吃,医生看着我,逃不掉。”“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受不了性灵的离开吧?他在我面前离开的样子太令我难受了。可能心理产生了什么抚慰的机制吧,这样挺好的。”“可是性灵根本就没有死啊!”“怎么可能!现在编这种傻话来骗我你们觉得会有什么用吗!?我会相信?我亲眼看着他变成那个样子,我亲眼看着啊!你知道有多残忍吗!我爱他啊!”“你知道什么!你从那个时候早都已经开始疯了!”“你在说什么?”现在角色一对换,我变成了那个想不明白的人了。“出车祸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性灵!”“什么!”我觉得自己被重击了一记,一瞬间的兴奋又化为乌有,“骗谁呢你!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他,我看了差不多二十年,我能认错人?”“你以为药是能乱吃的吗?你以为那三天吃下去不知道超了多少量的药时白吃的吗?你自己有了幻觉你自己根本都不知道!”他们是想说车祸的人不是性灵?我的幻觉让我把别人当成了性灵?还是说连那场车祸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心不受控制地乱撞着,脑子混乱得不行,根本没有办法将一切排开了去理顺。“所以你是想说,车祸不是真的?”“车祸是真的,有人死了也是真的,但是,死了的人并不是性灵!你那时候就已经疯了,你连自己疯了都不知道!”“我不相信。”我想不明白,“既然他没有死,你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看我那样子痛苦,很有趣?”“你怎么会这么想!唯人!你当是犯下这么大的错,难道我们要任由你去害性灵吗?你敢说你当初会说出那些话,难道不是想让性灵也变成像你一样的异类吗?这时候,既然你觉得他已经死了,不就能断了你这种错误的念想吗?难道应该跟你说?将小尉他们也一起拉下水吗?”“你现在骗我说性灵没死难道就能有用吗?你以为我现在这种神经病是这样骗一下就能好的吗!”怎么可能会相信,我双肘支在桌上,手指抵着太阳xue,一下一下地颤。松开手放在眼前看着,明显的抖动,也许该叫做抽搐了。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左手去扣住右手,想让它们都止住,却做不到。烦躁得不行,一下把左手往桌沿上砸,疼痛蔓延上来的感觉让我失去了抖动的感受。另一只手也平静下来,按上左手慢慢浮上来的淤青上。性灵脸色都变了,凑过来的时候差点把凳子都弄翻了,两手按住那块颜色深沉的一片。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相信性灵还活着!我只是不敢!“他如果还活着,我怎么可能那么多天都没见到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手机的通信功能是绝对正常的,即使这么多天我并没有去联系过谁,也不能否认这点。我也不是没有希翼过深夜能突然接到一通他的电话,但希翼归希翼,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的。“我们让小尉跟性灵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