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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不下去?痛苦迷离之际,她想得最多的大抵便是,旁人熬得,她身负血海深仇何以熬不得?她是熬下来的,他又何尝不是?然即便如此,他竟也愿意将拼力熬来的机会就这般送出去。无数个午夜梦回,她总会在心底问,将解药让给她时,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许是想得太入神,突然被嘴里的粥呛了一下,“咳咳咳……”“王妃,没事吧?”君凰眼疾手快,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给她擦拭。因着焦急,君凰擦拭时手指总会不自觉的触碰到她的唇和下巴,顾月卿面色一红,急忙抬手从他手里拿过手绢,“咳咳……王爷,我……我自己擦吧。”君凰心急,哪里有心思关注她是否羞涩,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王妃可是好些了?”“好……好多了。”又拿着手绢捂着嘴唇轻咳两下,有些不自然偏头看他,“让王爷见笑了。”见她的面颊呛得微红,君凰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王妃无事便好。”端着赤红的眸子看她,“王妃在想什么?怎吃个粥都能呛到?”“没……什么。”顾月卿目光有少许闪躲。她背对着她,他只看到她半边侧颜,而她眼底的情绪皆被长长的眼睫遮住,君凰并未瞧见。顾月卿适才便是在想着与他相关之事,又岂能叫他看出来?手绢还捂在唇上。手绢带有独属他的气息,弥漫在她整个鼻息间,恍惚又迷离。顾月卿猛然回神,有些僵硬的将手绢拿开,放在手心里看着。君凰的手娟由皇宫绣娘独制,上好的丝棉布料,不似他贯常喜爱穿在身上的暗红色,而是透着矜贵神秘的深紫色。手绢样式简单,除却一个“凰”字便再无多余的绣物。天下间也仅有君临摄政王的东西敢冠上一个“凰”字,是以这手绢,当得起独一无二。若是旁的男子带着手绢,顾月卿许会觉得娘气,但君凰带着,她便只会觉着这是一个极其讲究的男子。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大抵能瞧得出来君凰的日子过得极是精细。上到住所马车布置,下到吃食衣着,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精挑细选。便是他贯常的暗红色长袍,亦是用金丝在袖角绣着几条细致的蟒。帝王为龙,亲王为蟒。过度华贵反倒粗俗,这般几根金丝线绣成的蟒配着暗红色,如此长袍在身方是彰显他身份的尊贵。算上昨日为她包扎手指的那条,如今她手中已有两条独属他的手绢。她用过,便是洗干净再还回去也不合适,若要留下未免显得有几分刻意,但又不能丢掉……有些纠结。她心中所想君凰并不知,只想着她此番既不再咳嗽,便该继续喝粥。为免她再呛到,君凰又吩咐秋灵,“去倒杯热茶来给王妃顺顺气。”秋灵后知后觉,“是,王爷。”忙将手中端着几样小菜的托盘放到身后的木质圆桌上,就着桌上的茶水倒一杯递给君凰。“王爷,茶水。”君凰一手端着粥,一手接过,放到唇边试了一口,确定不烫方将茶盏凑到顾月卿唇边。顾月卿看不到他的动作,以为他仅是如常的吹一吹,便就着他尝过的杯沿喝了一口。秋灵看得目瞪口呆,“王……王爷……”君凰好似才反应过来,耳根微红,面上却瞧不出什么不同,赤红的眸子淡淡扫秋灵一眼。吓了她一跳。忙闭上嘴,别开眼不去看他们。她什么也没瞧见。可心里这般想着,不知怎地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王爷与主子这样亲近,好似还不错。君凰忍着心底那一抹悸动,垂头几乎贴着他的脸侧问:“再喝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顾月卿略微不自然的偏开一些,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又喝下一口。“好了。”君凰将茶盏递给秋灵,再继续喂顾月卿喝粥。待一碗粥喝完,他又喂她吃下几口小菜。顾月卿表示吃饱后,秋灵自觉的将碗碟收拾好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秋灵一离开,屋子里的气氛就莫名微妙起来。不为其他,仅为顾月卿这番背靠在君凰怀里,而君凰坐在床榻上,双手从身后拢着她。喝过汤药吃过东西,顾月卿的脑袋已不再昏沉,两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环境让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不自觉放大。顾月卿只觉她的心脏越跳越快。君凰微微垂头,恰能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霎时间赤红的眸子愈发深邃。喉头轻轻滚动,便缓缓凑过去,却于某一刻猛然顿住。眸中情绪暗潮汹涌。那白皙的脖颈上,分明有什么淡淡的痕迹,细细一瞧,竟像是刚结痂脱落的咬痕。------题外话------*我凰还是个精致的男人,哈哈。感觉自己写这篇文好温吞,写得自己心痒痒。*明早七点半见。第七十章颈间咬痕,匪靡之色(一更)君凰薄唇微抿,眸色赤红如血。良久,缓缓抬手抚上她颈间那道咬痕。顾月卿本还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恍惚,脖颈上却突然多了一抹冰凉的触感。骤然一惊,快速从君凰怀里退开,甚至使出少许内力,若这般退开开,定然能第一时间跳下床。无奈君凰扣在她腰间的手太紧,她又被拽了回去。“王妃别动。”他的声音低沉黯哑,温热的气息碰在她耳上,顾月卿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离她的耳朵极近,稍一动作便会碰到。脖颈的咬痕因是用着她自己配的伤药敷着几日,比普通伤药效果要好上许多,是以这些时日过去,便已开始结痂脱落。为不影响伤口恢复,她自昨日便未再将之前的面皮贴在脖颈上做掩盖。伤痕其实已没那么明显,若非靠得极近断然不会发现,可此番,她因着神智恍惚竟忽略了这个问题,让君凰一再靠得如此近。想来若非早前担忧她的状况,他必然早便发觉。而今他既是发现,她又当作何解释?退不开,逃不掉,避不得。疤痕虽已结痂脱落,到底还未好全,本就有些痒,他冰凉的指尖再这般摩擦,那淡淡的刺激让顾月卿整个人不由僵住,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声音轻颤,“王……王爷,我……”她话还未说完,声音就猛然止住,美眸微睁,是不可置信。颈间不再是冰凉的触感,而是温热,夹杂着少许水汽和温软。顾月卿紧绷着身子,然她越是紧绷,他的唇吮着她脖颈所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