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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这古怪的一身,我未必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迎着光,脸色略有戒备。许书砚心中莫名的隐隐刺痛,还真不是过去那个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骗的小男生了,随即正色说:“OE有问题,你不知道吗?”“不知道,我不过问林家的事。”昏暗的暖黄色灯光打在殷渔脸上,加深了五官轮廓,他语气平静,“今天的投资见面会在这里举办,我顺路看看,就这样。”许书砚听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顿时一颗心坠入不见底的深渊。宁愿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像上次那样神情激动,至少能说明,他还在意。可殷渔这个样子,叫许书砚一时没了主意,害怕手里握住的那根线被剪断了。许书砚稳住神,轻笑道:“你不过问别人,别人可是虎视眈眈盯着你。”这一句果然见效,殷渔一下绷紧了脸,“你什么意思?”“鱼乐当初开那么红火,却被林氏赔了,对于自己是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们恐怕也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自己辛苦cao持,拣现成的不就好了吗?”许书砚戏谑地笑着,从裤兜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我跟OE几个月了,除了他们私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还知道,他们一直在游说殷氏几个大股东出让酒店的股份。他们的心思,可不简单。”殷渔始料未及,听懵了。“这几年的教训告诉我,不赶在别人之前下手,就会反被做掉。”许书砚轻吐一口烟,“怎么样,你还要护着林氏吗?”“什么时候抽上的?”殷渔盯着许书砚夹烟的修长手指。许书砚一怔,随即笑着低头在身侧的垃圾桶上掸烟灰,“上次看见你和林洋了,你们现在关系似乎不错。”“我们现在……”许书砚摇摇手指,“看看能不能找点有价值的东西给我。”殷渔看向许书砚的侧脸,看他优雅的脖颈,看他全无之前愚钝的表情,恢复了猫一样的懒散。“好。”许书砚笑着熄灭烟头,推门离去。刚迈出一步,像是想到什么,回头又说:“我把熊晓义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殷渔呆了呆,还没琢磨过来,许书砚就关上了门。*几天后,殷渔寄来一张银行资信证明复印件,上面显示出原件明显的伪造痕迹。实在太明显,连一句通顺的英文都没有,证实了该公司的财务数据严重造假。许书砚立刻把这张复印件传真给Andrew,然后打电话给殷渔说谢谢。殷渔在线那头沉默。许书砚也不挂,偏头夹住手机,点击Andrew发来的邮件。不过最终还是他先沉不住气,“不想说点什么吗?”“……谢谢。”“我们已经需要客套了?”许书砚语气欢快地说,“改天出来吃饭?”“许书砚。”听到殷渔叫自己的名字,他的心一下提起来。“算了,没事。吃饭再说吧,我最近真挺忙的。”殷渔说完就挂了电话。许书砚有点泄气。*一个月后,Andrew的公司发布了一份长达40页的研究报告。报告中指出在OE对外公布的十八家主要客户名单中,有十四家直接否认了购买过OE的设备,其中三家甚至声称从未听说过OE。不仅如此,他们报给税务局的数字,与向投资者报送的数字完全不同,后者是虚假数字。为此,OE三年更换了四名财务总监。此外,每个季度的财报也充满了疑点。OE的造假规模和嚣张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这份报告一经公布,OE的股票一路狂跌。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在24小时内迅速回应,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称这份报告纯属污蔑,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然而OE的股票仍是止不住的颓势。何之白看许书砚每天抱着大摞文件进进出出,无聊地问:“OE要垮了,怎么也不见你心情好?”许书砚瞥他一眼,“我心情一直挺好。”“没见你笑。”“心情好不一定要笑。”“是不是你家那位……”何之白趴在水族箱边喂鱼,那两条地图鱼对他很熟了,摆动鱼尾转来转去。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还不肯接受你?”许书砚挑眉,“嗯,是啊,愁死我了。”他放下鱼食飞奔过来,勾住许书砚肩膀,“这种事情我懂的,你要哄啊,你哄哄他呗。”“哄?说好话吗?”“说好话是其次,关键你这个人呢,太强势了,要降低姿态。”“求他?”“如果是你的错,求也未必不可。”许书砚眼睛暗了暗,“只怕我求,他也不一定原谅。”“试试。”何之白朝他挤眼,随后笑着走回水族箱。许书砚若有所思地打开一本文件夹。在和殷渔和好前,他要先整理一份举报材料。Andrew手下的分析师在调查OE的时候,拿到林洋的行贿证据,还拍到他与对方去宾馆开.房的照片,甚至连宾馆的前台登记都拍了下来。他一边看,一边感慨Andrew的调查师实在是神通广大。许书砚跟这一单,没要酬金,只换来这些材料。他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对着殷渔信誓旦旦“仅仅是打狗,后患无穷,斩草必须要除根”。如今厘清这一桩一桩,他们的大限也该到了。☆、坐不住工作日,这间街角的咖啡馆只零星坐着几个人。朦胧低语声随着热腾腾的咖啡雾气袅娜盘旋,让人无端困倦。事实上当许书砚到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林洋趴在桌上快睡着了。许书砚指关节轻叩木桌,随即入座。林洋抬头,眨着惺忪的睡眼,大脑迟滞地反应。虽然若干年前打过一次并不友好的交道,可那点稀薄的记忆早已消散,眼下投射在彼此眼中的脸是全然陌生的。林洋一开口,竟然说了句:“你好。”他忘了许书砚是来敲诈的。许书砚双唇抿出微不可察的笑,开门见山地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啪”地扔在桌上。林洋浑身一个哆嗦,犹犹豫豫地拆开。几张照片掉出来,照片上他和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宾馆前台,他的手还在掐那女人的屁股。林洋脸色一瞬变得铁青,不可置信的目光在照片和许书砚之间来回移动,“你你你……你……”林洋已经结婚了,妻子是某个市领导的女儿,三个月前查出怀有身孕去香港待产。按时间推算,他让妻子怀孕的时间,和他与照片上那女人开房的时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