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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琛将那酒宝贝得很,不与外人知晓,又想起安公主早些年的策略,写得颇为大气,不似女儿家所言,他酒后提起,旁人都看向安阳。安阳怔忪,那都是迎合文帝而写,大多都是拍马匹,无甚可谈,她趁着酒醉离席,脱离此地,连诗都忘了蹭。她走后,不少人谈起嫁娶之事,起先说的是小侯爷,不知是谁提到安公主至今未嫁,周琛酒醉,高谈阔论,便道:“无人可般配。”他是清流雅士,非权臣,众人自然一笑置之。安阳忘了讨诗,捉摸着来日着人去要时,婢子来禀,周大人挂冠而去,抛下了他的一众学子。他之才华,引人羡慕,但为人直率,性子强硬,通透之人,不大适合为官,女帝也不勉强,便赐金放他而去,顺势赐他几坛好酒。这事也当过去了,安阳怔怔许久,周琛此人,确实不适合为官,嗜酒文人多豪放,犹如李白那般,可陛下并非昏君,他亦可服侍,一展抱负。周琛挂冠而去,未惹起多大风浪,只是弘文馆馆长一职无人可任,此官并非权臣,并非肥差,多数人还是不愿。奕清欢并非新帝,数载励精图治,天下大治;大周又是礼仪之邦,此职她不想随意敷衍了事,还需相看,再寻一良才。天下大定,百姓安居,朝堂之上亦有人出声,著书立世。此乃好事,女帝焉可不准,着手命人去安排。朝堂之上,不知是谁提议安公主可任弘文馆学士。有些人天生擅长权术谋略,又不喜与人交锋,这便是安阳的特征,她将情.爱看得胜过于一切,可以为情去斗争,又可以为情隐蔽于市。但高洁之士,必饱读诗书,安公主不过二十,她虽说文采不俗,但女帝不愿她牵扯其中,眸光灼灼,眼中闪着幽深光色,气质如虽同往常高雅,可态度已冷去良多,看着让人发寒,道:“她年岁太小,不适合,再议。”提议的那位朝臣,颇是不解,周朝初立时,逆臣安墨白任弘文馆学士,也不过二十岁。她使得,安公主比之,谋略更甚,才情更高,如何使不得。其他人心明,都不出言附和。安公主为避嫌,自归来就不再沾染朝政,躲在府内清闲,高位都请不出她,焉会为这虚名而出,想到此,众人又望了一眼女帝,心中暗自焦急,安公主归来两载,都不见陛下有亲近她之意,更别提立皇夫之事,早些年,太史令上书立后,都被陛下驳回,又让江北小侯爷入朝,只怕当真不贪情爱之事。这样的君主,古来少有,他们自是担忧。不过暂时想想,转头就将心思放在江北小侯爷身上,打听他的喜好,无孔不入,凌州城内所有的风向都被奕暄引了过去。也曾有人试图将手伸至安阳处,只悄稍稍露头,便被女帝想法子遮掩过去,保她府邸安静。春日间,做了许久好人的女帝终于抽空来此,远远地就瞧见树下端坐的女子,紫衣摇曳,长发连绵。她驻足不前,多年前的记忆在脑中乍现,她将人从冷宫带出,幼小的孩子无助孱弱,如今,竟学会将她拒之门外了。想到方才门人拦着不让进,就觉得愈发好笑,人长大了,还是呆模呆样,这是她置下的府邸,府内皆是她的人,怎会不让她进门。她一走近,安阳就抬首,并不吃惊,转身看着婢女,“今日起了什么风?”婢女晓得她不悦,也顺着她的话道:“反正不是西风也不是南方,更不是北风,瞧着亦不像东风。”婢女言辞清晰,口舌伶俐,也不觉绕口。安阳不免酸溜溜道:“那便是东南西北风一起刮的,不然怎将这座大神刮过来,你说是不是?”这样揶揄女帝的话,婢女怎敢应,垂首不言,屈膝行礼就离开危险之地。奕清欢展颜笑了,晓得她使坏的伎俩,若不再安抚一二,定然要炸毛。作者有话要说: 小侯爷:姑母和我阿爹肯定不是亲的,挖坑给我跳……高估自己,大概下章正文完结。另外,炒鸡感激myc的大□□。第111章终章桃花盈盈间,安阳转头望她,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悠远而清柔。两人凝滞不语,奕清欢步近,熟稔地摸摸她的脑袋,心神动荡,漆黑的眼底漾过春日清风,引来层层涟漪,她眉眼温婉,淡淡道:“我的书信呢?”安阳定定地望着她许久,险些被她温柔的外貌骗过去,捉住她的手就想咬。奕清欢意识到她要使坏,忙撤回手,“小殿下又想耍赖了。”九百封信,若是着急写完,定会敷衍了事。因此,奕清欢与她定下规矩,一日一封偿还。安阳没讨到好,眼珠转了转,道:“我要吃糖糕。”还是那么稚气,奕清欢淡笑,她方觉得今生的耐心都给了她。曾几何时,她并非是个耐心细致的人,看到孩童,她觉得那般吵闹,耳膜都疼,霍陵几乎在她膝下长大,她比同龄人要乖上许多,可她还是觉得吵得头疼,无奈将她托付宫人。安阳则不同,她鲜少说话,更不曾哭泣,只会睁着乌黑圆润的眼睛望着你,她的乖巧她的依恋很是明显。与其说毫无人情的宫闱磨平她的傲气棱角,不如说她的傲气棱角为眼前的孩子而散去。她甚至不知从何时,安阳这个孩子在她心里深深扎根,知晓她的情意后,除了害怕便是彷徨。她不懂情爱,但她知晓一件事,她是文帝的皇后,是安阳的养母,这是踏破世俗的爱情,终究会让安阳死无葬身之地的。只是她的抗拒,让安阳愈陷愈深,到了生死相依之地。这样小的孩子,体内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谋划所有的事,帮她脱离险境,帮她保护江北,这种爱情,谁不向往,谁不会心动呢。奕清欢蓦地想起周琛酒后醉言,他道:“无人可般配。”这样惊才艳艳的人,确实如此。她不自觉地笑了,道:“好。”安阳诧异,不知她今日怎地有时间陪着自己胡闹,政务繁忙,怎好让她再去厨下cao劳。她不闹了,站起身,与她平齐,望着她眼中深到无法遮掩的笑意,后知后觉道:“陛下是有喜事?”她的性子便是如此,吃软不吃硬。奕清欢笑道:“我来看你,不好?非要有喜事,才可来吗?”大概杯弓蛇影惯了,安阳点头,凑近她,庭院中无人,她就想抱抱,也无生气的模样,不需人哄了,骨子里透着乖顺。奕清欢满足她,抱着她,抚顺她的脊背,在众人前冷淡数日,她总觉得心里难受。安阳还年轻,不可偏隅一地,她之才华放置在朝堂上,也是幸事。僵持太久,她怕委屈安阳,去岁水患也治理得大好,百姓记得安阳功劳,军中爱戴她,朝中大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