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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开:“对呀,我怎么能忘了胡杨呢。对了,胡杨给小伟他哥哥做了个悬灸器,回去我拿给他啊。”“哎,胡杨可以呀,这个动作也太快了。”余秋站起身,让田雨拿挎包里头的悬灸器给她看。田雨刚拿出手工制作的悬灸器,办公室门就从外头被推开了,小伟跟颗炮弹似的冲进来。她一见小男孩,立刻笑逐颜开:“正好你过来了,拿这个回去给你哥哥用,你就不用一宿一宿的守着了。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会不长个子的。”小伟扬起头,脸上却全是泪水:“我哥用不上了,我妈要带我哥回家。”屋里头的三个女孩子全都惊得站起身。余秋快步上前,安慰情绪激动的小男孩:“怎么回事呀?你哥不是治疗的好好的吗?这一个疗程还没结束呢。”小伟抽抽噎噎:“我妈说,大队不给我哥报销。”内科医生办公室里头,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徐大夫对面。也许是怕生,也许是心情过于紧张,她的屁股只挨到了椅子前1/5的位置,叫人担心,她随时都可能摔到地上。就算如此,她也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压坏椅子一样。小伟家就兄弟两个,当地人结婚生孩子都早,差不多20岁不到就做爹妈了。从两个孩子的年龄来推断,眼前这个女人的岁数应当不超过40。可是余秋一也看过去,如果有人告诉她,这女人是60岁,她也绝对相信。干瘦的女人面色黝黑,头上的发髻已经夹杂了大半的灰白,衬着她的脸尤其苦涩。她窘迫不堪地捏着手:“大夫,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一直照应我们家娃娃,可我家娃娃真不能再住下去了。”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大队说今年合作社的钱用光了,不能给我家娃娃报销。”陈敏直接喊出了声:“8月还没走完呢,钱就花光了?”小伟母亲的脸却木然起来:“今年队里头生病的人多,说钱不够用了。”徐大夫问了声:“你们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的?”小伟母亲报了名字,他点点头道:“哦,难怪了,今年你们队里头上半年是有几个人住院来着。”陈敏难以置信:“那也不至于把钱都花光了呀。”一个大队起码好几百号人吧,个人掏一块,大队补贴一块,怎么着加在一起也有千把块钱。这才刚8月份呢,居然就花的一干二净?太不像话了,难道管账的人就没有一点儿规划吗?钱这么早早的花光了,剩下来的半年怎么办?余秋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千把块钱对于生病的人来说,真的不禁花。大队报销医药费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大队拿到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既得利益者肯定要先保障自己的权益。这就好像上头的人吃上rou了,下面的人才有机会喝汤。现在上头自己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顾得上下面?不用问,余秋也能猜测得到,能够顺利拿到大队补助款的人,起码有半数以上跟大队干部沾亲带故,亦或者交情匪浅。不然的话,他们恐怕也不敢轻易到县城来住院。田雨气愤不已:“交了钱给合作社,生病住院却不能报销,那这钱交了还有什么意义?”余秋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小田老师说话小心点儿,不要犯原则性错误。田雨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感觉快要哭了的模样。她觉得不公平极了,他们家里头人生病都是直接去医院,就从来没有说过不能报销的事情啊。余秋转头劝慰小伟母亲:“大婶,你也不必急这么一时。起码等你们家老大先治疗完这一个疗程再说。”面容衰老的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了,大夫,这就是我们山里头人的命。我们认命了,我们不能欠先生的钱。”余秋知道这个先生是指医生,在当地只有两种人被称为先生,一个是医生,另一个就是老师。愁眉苦脸的女人从包里头摸出个小袋子,再打开袋子,里头是零零碎碎的毛票与分币。“大夫,你点点数,要是差的话,我再想办法去凑。”徐医生赶紧伸手拦住她:“唉,你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大晚上的说什么出院?”他的目光扫过女人的脚,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特地大晚上跑过来,而是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才到县城。徐大夫知道他们的大队,其实那儿也可以坐渡船过来。可是坐船要钱啊,这个女人显然舍不得坐船的钱。所以她宁可花一天的时间走山路,因为穷人的时间最不值钱。余秋赶紧帮腔:“是啊,大婶,这一夜住的也不额外收钱。我给你找个长板凳过来,你在医院先将就一晚上,等明天再说,成不?你就是带着你家老大回家艾灸,也得问问闵大夫的意思,看后面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注意的。”女人捂住脸,突然间小声抽噎起来。余秋等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生活太苦了,压得她喘不过气,也只有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她才敢掉会儿眼泪。好不容易等到她停止哭泣,余秋赶紧领着她往病房去。小伟一马当先,气呼呼地往前冲。他人刚到病房门口,李红兵就急吼吼地冲到了小伟跟前:“嘿,你这家伙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上来了?我小田老师没有把我小杨哥给你哥做的悬灸器拿给你吗?以后你就直接点了艾条就行,不用一直抓着了。”他说话跟机关木仓一样,突突突的,中间半点儿停顿的时间都没有,“你不用烦你哥的事情啦,以后我带你去抓田鼠。嗐,我跟你讲,田鼠可笨了,它们逃跑的时候都是直线跑,从来不带拐弯的。咱们在河边找到了田鼠洞,把它们吓出来,在两边放下捕鼠笼子,它们就自己跑进去了。”李红兵眉飞色舞,还左右看看,小声跟自己的朋友咬耳朵,“今晚,我们逮了30只田鼠呢。”看,这交易好的真是让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跳脚,怎么早点儿他们没发现,县城也有农场,就往河畔那边走,好多田鼠肥的很呢。李红兵兴冲冲地示意自己手上的网兜:“这个给你哥吃,陈福顺他奶奶做的,炖泥鳅。”他伸手将网兜塞到小伟怀里头,“让你哥吃完早点睡觉,我东胜哥说了,只有好吃好睡才能养好身体。艾灸条够用不?明儿我再拿些过来。”小伟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红兵哥,我哥用不上了,明儿我们就出院。”李红兵跳脚:“为什么呀?你是给你哥艾灸的太累了?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