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恣睢之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着笑道:“如若有人铤而走险,偏生要挑这风口紧的时候去作案,倒也不是不可能。此人虽只是个答应,却常在宫中行走,与宫中贵人们多有照面。况且我大岚大大小小的皇家血脉,不都要历经他手行封袭位吗?我若为宗亲,被他抓了见不得光的把柄,也会费尽心思让此人永远不会开口。至于这宗人府,上有宗正宗人左右相助,就算死了个经历,也掀不起风浪。不过到底是个官,总要有人易被拿捏成羊,才更好摆手脱身。”

左恺之停了步,沉眉道:“此言不差,虽不能就此言定是宗亲所为,却且将五品之下擦抹干净了。”

“不知大理寺中可有何大人生前所经手的封案卷轴,我等当查翻一阅。”贺安常道。

左恺之立即道:“二位请,卷轴已置内堂。”

贺安常将卷轴一一翻阅,谢净生倒没同去,随意寻了个借口消失了。左恺之见他将出门,又哼一声,谢净生也不解释便去了。

这卷轴虽不长篇大论,却胜在繁杂众多。贺安常泡在内堂里直至晚上也未曾休憩,终将几轴抽出一旁,用笔在纸上写了几字,燃在一旁的蜡烛都息了火,方罢手。

谢净生再来时天还未亮,他夹着几卷画轴自入了内堂,还未在位上坐下便见贺安常趴在案上入眠。

卷轴码的倒整整齐齐,人却睡的一脸懵懂。

谢净生趴一头看了半响,忽笑了笑,唇角邪气横生。抽了他搁下的笔,蘸了墨,在那如玉的脸上比划了半响,终于在眼角描画了一朵半开芙蓉。只不过别人画是濯清涟而不妖,这一朵却是衔眼角而生妖。谢净生收笔时指在贺安常眉心虚点了一下,翻坐上他案头撑膝盯着瞧,越瞧越觉得自己画得好。

越瞧越觉得。

这贺安常不对啊。

清冷近妖,怎么越看越风情勾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鹿懿

贺安常觉得脸上有些冰凉,摸了一把睁开眼,就见谢净生的脸已凑到面前。他陡然清醒,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谢净生撑脸笑道:“我心情好。”

贺安常抬指一看,上边的墨迹还是湿的。他又抬眼看了谢净生,谢净生做出无辜的动作。贺安常神色淡淡道:“好笔墨,留在这里可惜了。”

谢净生叫他神色平常清冷,叹息道:“我也觉得可惜了。”

贺安常觉得他意有所至,却懒得想。只从怀里抽了棉帕出来,随意地擦了擦,道:“这列卷轴里都是何经历经手的难题,你若慌闲,不如看一看。”

谢净生见他眼下已经熬出青色,想来是这两日都没休息好的缘故。往日谢净生一定会出言微讽,今日却全然无兴致,甚至心里还有几分快速结案的意思。这么想着,手先伸了去。将那卷轴抽了三两,拿到面前看。看了不过四五个,谢净生忽然指着上边一人名字问他:“此人你觉得是否值得一查?”

贺安常看到名字便知谢净生是有备而来,只道:“那夜他急于出头,我已猜测了一二。”

“我只觉得此人有最大作案动机和作案优势。”谢净生手指在辛炆的名字下反复划了划,道:“宗亲,颇得圣上欢心,可在宫中出入,且与宗人府密不可分。以上皆是他的作案优势,况且秦王执掌宗人府,丢了一个经历,只要圣上不执着此案清白,那接下来不论是谁,都动不了他这个京都小霸王。”

“嗯。”贺安常敛眸,“但证据何在,你空口无凭。

谢净生从案头俯身过来,手撑在贺安常椅把手两侧,困住其身。然而贺安常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身形都未避闪过。谢净生将他漂亮冰冷的脸看得仔细,心里却想着那日醉酒的风情姿态,口中正经道:“证据多得是,只怕他受不住。”

“那倒是先拿出来,看看几斤几两。”贺安常的眸子颜色比常人要浅些,看久了会生出人更精致的美感。

谢净生喉间滚动了一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证据忽然打了个弯,变成了,“要看就换。”

贺安常微怔的“嗯?”了一声,谢净生只觉胸口像是被他清清冷冷的撩拨下去,火辣辣地就燃起来,直蹿到全身。贺安常似有察觉,冷漠道:“谢大人,这案子还查么。”

查!

这当然得查!

谢净生猛吸一口气,离开了他的咫尺,退到桌案另一头,才平复些。唇扯出笑,偏偏在贺安常看来有些狠意。谢净生道:“我给你看证据。”他将带来的几轴画卷左右拉开,道:“都是何经历的珍藏,人头七还没过,你可得把持住。”

竟都是春/宫画。然除去其中情/色,真是画工细腻,风格柔丽。尤其是其中的女子,云鬓慵懒,花貌妖娆,眉眼描摹的极为仔细,栩栩如生。并且这画中女子都是同一人,就更为曼妙绮丽。

贺安常平静地看完,道:“笔出一人。”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贺安常渐渐凝了目,说出何经历的名讳:“何旭。”

“一个正五品宗人府经历,平日里官服严谨不拘言笑,笔经都是些尊旨封命,晚上却酷好床榻之画,浪荡不羁。”谢净生勾唇笑道:“倒让我大吃一惊,若不是他已经死了,就冲着画工力准,我怎么也得交他这个朋友。是不是,点头之交的贺大人?”

“我虽与他相识,却不知他比好。”贺安常抬眼看他,“你要查这画中女子?”

“没错。”谢净生将画卷了,道:“何旭房中严藏的画作都是这个女子,想来是极其得他欢心却又难以面世的女人,所以要藏起来。当然,也说不准是他就好金屋藏娇这一口。不论如何,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就这么确信。”

谢净生冲他笑,又挑了三分邪气,道:“若是如许那般的风情,我定然也将秘密都说了。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样的英雄才俊都忍不得,更何况他一个文弱书生。”

贺安常直接忽略掉他前一句,道:“你既然都弄得到他房中藏画,查人岂不是更加轻松。”

谢净生坐在桌上许些无奈的抛了抛画轴,道:“是这么个理,可偏生这个地方,我还真不便一个人去。”

贺安常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道:“京都就这么大,还有谢大人娇羞的地方么。”

“那你不懂了。”谢净生接住画轴随手翻插进他案头的瓷瓶里,道:“越是门户大敞的地方,越是随处可见的路边野草。我向来是只好美人,而这个地方,我还真没僭越过。一起走着,说不定就帮贺大人开了荤呢?”

贺安常喝了茶,胃里空空又凉,不觉有些难受。但话已至此,只颔首嗯了一声。

哪怕贺安常想过了京都花一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