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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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下的影子面对面站着,环绕在两人身旁的城市喧嚣顿时虚化隐形。 被刘海阴影遮蔽的昏沉眼睛变得精神抖擞,如鹰隼捕食,敏锐地聚焦在一双套着蓝色球袜的细腿上。 膝盖有些许擦伤,笔直的小腿一只手就能握住。 再往上,球衣贴紧胸膛,肌rou起伏的轮廓,散发少年纯净而强健的气息。 “你才从奈良回来吗?”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忘却了醉酒呕吐的痛苦。 “是。”运动过后的脸颊直到现在还是一团粉晕,Ryota笑着点下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风干,像打了一层油光锃亮的发蜡,都拨弄到右边,看起来酷似精心设计的发型。 他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大概十一点到的大阪,为了兑现送礼物的承诺,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在居酒屋附近的必经之路上等Hiroak下班。 “你怎么回来的?电车都停运了吧?” “我没有坐电车,是社团前辈开车送我回来的。” “前辈?”平日里夹杂大阪话的口音,突然回归抑扬顿挫略带粗犷洪亮的正宗,攻击性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抡起拳头招呼那位只有一面之缘不懂得先来后到的竞争对手。 这个名字入耳无数次,雨天送伞,午夜送回家,不讲武德的坏心思昭然若揭。 今天的所作所为无疑不是在对他竖中指,往血液中的酒精扔一把火,大声地嘲笑他,挑衅地炫耀草坪上一起奔跑有肢体接触的勾肩搭背和副驾驶座上一起嘻嘻哈哈的四目相对。 Ryota觉察到突变的情绪,声音不由自主地受压制,小如猫咪啼叫:“我们…开车去的奈良。” “哦。”面无表情的灰发少年看向街道疾驰的车流,很希望此刻立即闪现一辆出租车载他回家。 他不再开口说话,也不想知道详细的亲昵过程。 紧闭的唇嘟耸高傲,耷拉的眼睛充斥不屑的冷酷,整张脸明明白到发光,却沉进黑夜的无底洞,与世隔绝。 Ryota望向怒形于色的侧脸,不禁低头歉疚委屈甚至有解释的冲动,但深思片刻,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该不该这样。 他能闻见暗涌在酒气中的酸味,于是取下书包,拿出从奈良买回来的木雕小鹿。 微微上翘的嘴角红润艰难,在讨好与不在意之间徘徊定位:“这是答应给你的礼物…” “谢谢。”波澜不惊的脸庞只斜了一眼,便很快单手接过,力气稍大了些,像在抢东西。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食指上的创口贴一晃而过,却实打实地被Ryota留意追寻。 “没事。”Hiroaki满不在乎地握拳,将被碎酒瓶划伤的食指藏起来。 Ryota担忧地盯一会儿拳头,又自责地回到逞强的侧脸上,他猜测是垃圾分类时被玻璃之类的东西划伤了,或者清洗刀具时不小心被刀刃割伤。 “手指受伤的话去理发店打工没关系吗?” “过两天就痊愈了,我很少会洗头。”抬高的音调,故作洒脱,难掩酸楚。 “可是…” “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Hiroaki不耐烦地往前走了一步,随时准备拦截空载的出租车。 Ryota跟上前,笑着说:“我明天上午没有课,现在也不是很困,我陪你一起等。” “随便你。” 轻声说完,周围的空气瞬时安静下来。 灰发少年面朝街道对岸的广告牌放空走神,心却时刻牵挂身边人的举动。 他长舒一口热气撞裂干燥的嘴唇,脉搏剧烈地挣扎着,仿佛要撕破束缚它的rou皮,冲到没日没夜控制它的人面前,把一直以来单恋的辛苦逐字逐句全盘告知。 “Hiro,车来了。”Ryota伸手帮他拦下。 他没说再见,没给一个眼神,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刘海遮住了双目,只剩惨白冷血的鼻梁嘴唇,活像一个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的天杀渣男。 车子缓缓驱动,礼物盒子的线条变得突兀,放大手掌的感官。他有些坐立不安,用自尊堆砌的堡垒在瓦解分崩。 他忍不住回头看向车子后方的挡风玻璃,蓝色身影还在原地张望他的离开,那样乖巧帅气、恬静温暖,让他想起初遇前的晌午,蓝天白云下,鱼旗飘扬的舒心。 灰发少年目不转睛、动容地看着,祈祷车子不要拐弯,远处渐小的喜欢不要太快消失。 他后悔死刚才的摆脸色,自己吃醋何必要迁怒于无辜的人,他们没有在一起,顶多算朋友,坐谁的车,和谁出去玩,哪怕上床,都是彼此的自由,根本没资格僭越。 他没什么优秀的地方,就是一个三无产品,要车没车,要房没房,要钱没钱,嘴上说着学习理发的后生,却没证没本事,不会洗头不会烫头,谁都瞧不起的底层苦逼。 Ryota有一百个理由不喜欢他,可他却没有半点理由不喜欢Ryota。 - 球衣背后的数字七在路灯刺眼的照耀下,反射莹白的亮光。 越靠近单身公寓的大楼,街道就越冷清空落,不见灯红酒绿,不见人潮熙攘,恍若从二次元的理想国来到细枝末节都差强人意的现实世界。 足球社团的活动全靠那位前辈组织,等明年樱花开他即将迎来毕业,所以才会频繁地把后辈组织起来,多认识交流,好让社团在自己离开后发展下去。 他们中午到达的奈良,然后踢了一下午的足球,吃了晚饭就回来了。 也没有做其他的事,社团的人都去了,怎么Hiroaki就生气了。 Ryota苦恼又无奈地叹口气。 就因为前辈顺路送他回家? 早知道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就解释一下。 不过他为什么要解释,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Hiroaki生气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让他莫名的害怕、慌乱、束手无策。 要是Hiroaki不理他了怎么办。 他停下脚步,正好在公寓外的那面爬山虎墙前驻足。 还是解释一下吧。 手指点开与Hiroaki的对话框,刚打上一连串的文字,比这更多的文字默契地弹了出来。 [Ryota,我今天晚上酒喝多了,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请你原谅,这段时间一直在麻烦你,真的非常抱歉,我知道这样做愚蠢至极,可我就是控制不了对你的喜欢,我不是故意要生气的,对不起…] 手机屏幕照亮的俊脸,勾起唇角,笑意释然,删除掉不必要的解释。 [没关系,早点休息。] 墨绿的爬山虎无风摆叶,像经久不衰的心悸和不知所起的涟漪。 简单冲一个澡,Ryota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却突然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爬起身打开抽屉。 这都六月初了,他还没有结算上个月记的流水账。 屋内的灯光暖黄静逸,穿着白t短裤的少年盘腿坐在矮桌前,伏案翻阅笔记本。 正算出兼职总报酬填写金额时,签字笔没墨水了,他拿来书包,找寻另一支常常带去学校的笔。 然而笔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本杂志。 这本杂志是发传单那天借给了Hiroaki,后来还了回来,就放在书包的夹层里忘了拿出来。 Ryota顺手翻开看了看,就在末尾一页,打扮时髦的模特提着硕大的布包靠墙凹造型,旁边标注着用日汉字写的涼太。 模特的名字和他重了。 前面的姓氏不知被谁拿笔划去,写上了别的姓氏。 好像是Hiroaki的姓氏,果不其然,名字的正下方,写有Hiroaki的姓名。 两个名字一个姓,像结婚后传统的冠夫姓。 “真幼稚。”Ryota嫌弃地咕哝一句,想要擦掉,可上面的笔迹用的圆珠笔,是擦不掉的。 他看着更改的姓氏,思索着,忽然灵机一动,拿笔把Hiroaki写上的姓氏划去,全写上自己的姓氏。 嘴边狡黠的笑还未扬起,脸唰得一下红向脖颈。 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涂抹掉所有。 好险,差点就反攻了。 待心绪平复下来,Ryota透过胡乱的涂抹发现Hiroaki的字迹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翻找出每日店长写给他的鼓励纸条,比对了一下,居然一模一样。 这纸条是Hiroaki给他写的? 可是每天的薪酬是店长给的,Hiroaki是怎么有机会把纸条塞进去的? Ryota凌乱了,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煞费苦心的浪漫,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悬疑诡异的小说里,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店长,侧面问了一下纸条的事,很显然不是店长写的,就在感谢对方一直以来的照顾多给的报酬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没给过。 Ryota瞬间什么都懂了,他将原本的薪酬算出来,再把多余的钱摘出去,装进白色信封内,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还给Hiroaki。 - 学习美发的专门学院是一栋处于闹区的商业大楼。 头一学期在京都的分校学习理论知识,剩下的课程回到大阪的主校上手cao作。 今天的课比较重要,老师语重心长地传授经验,Hiroaki表面上聚精会神地听着,远看成线的眼睛里却有一张身穿蓝色球服的可爱笑脸。 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啊! 吃醋生气也就算了,怎么发个信息还那么矫情呢。 喜欢两个字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了口,都不过脑子的吗,哦,他忘了,他的脑子当时醉了。 Ryota肯定会觉得他轻浮花心对待感情不认真,在心里给他降级,给他打上负分,从此与他划清界限不搭理他,那他这一个月执著的追求不就彻彻底底地宣告失败了? 极致的懊悔笼罩他十八年来惨淡的人生,直到下课同学叫他吃午饭,他也木讷地摇头说没胃口,跑去一楼的吸烟区仰天惆怅。 不多时,一通电话拯救了他:“Hiro,下午放学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梅田逛百货商场吧。” 温婉爽朗的博多口音让灰发少年慌不择乱地拿下嘴里的烟,柔声答应道:“好啊。” 今天店长要参加婚礼,居酒屋休息不开门。 下课时间一到,Hiroaki一刻不耽误地背上书包,去往城市另一端的大学等Ryota一起回大阪。 梅田位于商业发达的北区,不仅是购物天堂,还是电车地铁换乘搭载的重要交通枢纽。 这里的人流量破百万,异样拥挤,大厦与大厦之间的通道回廊错综复杂,仿佛整个大阪的商店都开在了梅田。 进到商场内,每一层楼像是粘贴复制长得无比相似,错漏一个路标,就有可能迷失方向。 来大阪这么久,Ryota还是第一次来梅田逛街,虽然每天经过这里赶电车,但从未真正以游客的身份进去消费过。 他的房子租住在北区,工作也找在北区,不为什么热闹繁华,单纯是因为这里的交通去京都上学方便。 “你的下巴怎么了?”Hiroaki伸手戳向脱落一小块皮的鲜红伤口。 Ryota下意识地躲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剃须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早上出门着急,刮伤很正常。 “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可是处理不恰当的话会留疤的,一般脸上的疤痕很难消除,还影响美观,你以后如果不想留疤,可以找个人帮你刮。”Hiroaki悄悄瞥一眼身旁人,毛遂自荐道:“当然了,我就没有刮伤过。” Ryota看他神气的模样,不由地想笑,就刮个胡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本不想理睬,却望见得意的眼睛有点可爱,突发奇想地打算逗弄他,满足话里的欲求:“你这么厉害,可以帮我刮吗?” “可以啊。”Hiroaki惊奇地扭头看向他,性福来得如此突然:“这个一般要早上,你不介意的话,我去你家睡一晚,明天帮你刮干净再出门。” “我介意。” “哦,打扰了。”一盆冷水浇灭熊熊燃烧的希望,兴奋的脸瞬间拉垮下来,自讨没趣地转了过去,变换之迅猛。 他故意加快步伐,穿过专卖奢侈品的百货楼,来到通往隔壁小众品牌商场的露天回廊。 “Hiro,等一下,我要跟不上了。”Ryota在后面紧紧跟着来过无数次梅田堪比3D地图的人工导航。 “跟不上也要跟上哦,不然等下广播里就会播放,十八岁的Ryota走丢啦,请家长到服务台认领。” 阴阳怪气的音调完全在模仿商场偶尔出现的优雅女广播。 Ryota憋住笑,配合他:“那你要来认领我吗?” Hiroaki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态回复道:“我又不是你的家长。”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冒充我的家长。” 赌气的脸斜了一眼投来的纯真请求,直接无视掉,残忍地报复刚才的戏弄:“我介意。” Ryota反应过来,张嘴笑弯眼睛。 有时候Hiroaki说话很好玩,某些举动跟小孩子一样坦诚呆萌,没有遮掩虚假的坏心眼。 体贴随和的性格与酷冷厌世的外表形成反差,相处起来非常自在舒服,唯一不足的就是喜欢毫无征兆地耍流氓、开黄腔、捉弄人… 走在前面的背影也偷着笑,他放慢脚步,等待后面的人跟上。 商场的时装店应有尽有,店员热情接待,服务到位,几乎是那种买完离店五百米,回头还能看见在鞠躬的程度。 但这些好像仅限于奢侈品牌,小众品牌就比较随意一点。 Hiroaki挑选出一件明黄的扎染t恤。 “这件挺适合你的。” Ryota闻声转头看了看,衣服是好看,可不是他的风格:“我喜欢这件。” 他将手中的浅蓝色格子短袖衬衣展示了一下,便去到衣帽间试穿。 独留灰发少年站在原地对着万里挑一的衣服孤芳自赏。 逛裤子时,Hiroaki相中了一条牛仔裤。 他试穿出来后,左边的裤脚略微褶皱,虽然不会影响舒适度,但在全身镜中降低了质感。 本想忽略掉或是去衣帽间换回自己的裤子,怎料Ryota蹲下身细致地帮他整理了一番。 圆乎乎顺毛的头顶温驯地依偎在脚边,内心深处潜藏的恶魔蠢蠢欲动。 他真想踢倒单薄的身体,踩在痛苦的侧脸上,享受欺辱带来的居高临下的快乐、臣服控制的快感。 买完衣服出来,天空依旧那么晴朗瓦蓝,挡住太阳的高楼大厦折射西垂的万丈霞光,晒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也想一赌这里的软红香土。 两人商量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晚饭,奈何天色尚早,只能坐公交去往餐厅旁边的公园休息一会儿。 等公交时,一位穿着运动外套、紧身鲨鱼裤露出麦色腱子rou小腿的男人,冒昧地打断两人的聊天。 他大言不惭地问Hiroaki要联系方式。 Ryota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同时上下打量了这位肌rou男,感觉不是Hiroaki喜欢的类型,毕竟当初使手段骗他要联系方式,就代表了Hiroaki喜欢的是他这款类型。 肯定不会给的。 娴熟的掏手机动作啪得打向他的脸。 Hiroaki居然给了,都不犹豫一下的。 他这是来者不拒?玩得花?什么类型的都喜欢? 追求时表现的深情浪漫、非他不可的样子,是因为没尝过这个类型的,觉得新鲜刺激? 气到麻木的面容嘴角往下坠,似要坠至棱角锋利的下颚,化作镰刀,斩断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 自带疏离感的眼睛盯着地面,更加冷峻淡漠。 认清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幸好他意志力坚定,没有答应Hiroaki什么过分要求。 “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昨天的球赛你们最后赢了吗?” Ryota敷衍道:“赢了。” 上了公交,空位很多,他偏偏坐去了单排位置。 Hiroaki紧跟其后上车,不懂这样做的意图,以为跟上次一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他也跟上次一样抓住吊环,站在座位的旁边。 可是一见他靠近就望向车窗外的后脑勺有抵触情绪。 Ryota在生他的气?是为了刚才那个要联系方式的人? 吃醋了?很在乎他? 灰发少年欣喜若狂,笑容浮现嘴角,心里脱衣高歌欢呼雀跃,喜悦之情、激动之余可以绕亚洲跑两圈。 他伸手碰了碰有rou感的软乎乎侧脸,放下吊环,到座位的后方坐了下来。 接着将手搭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有意无意地去摸弄看向车窗的脸庞。 Ryota被他搞厌烦了,回过头来玩手机。 夕阳在公园的湖水中散落成一团杂乱无章的绒线,捆绕岸边碧绿的野草,串起花坛周围光泽圆润的鹅卵石。 傍晚归林的夜莺骤然穿梭树枝,不时沉吟诗词,传递对开不了口的真意。 “你昨天送给我的木雕小鹿像你一样可爱,我很喜欢。”灰发少年一只手插进裤兜,走路的步调漫不经心。 Ryota僵硬地扯动嘴角,低头不看他:“喜欢就好。” “你是不是喜欢年龄比你大的人?” “嗯。”回答的话音飘然不确定,也清楚这样问的缘由。 “我也是。”Hiroaki说道:“我喜欢比我大一个月的,能踢足球,能玩游戏,还能做蛋糕,身材健壮的人最讨厌了。” 话语描绘的自画像让Ryota抿嘴克制冲上心头破解苦闷的忻悦:“既然不喜欢太壮的,为什么要把联系方式给出去?” “我没有给,那是我朋友的电话号码。” “什么?”Ryota停下脚步对上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托举到怀里,脸红了也不知道。 方才的男人Hiroaki一看知道是个肌rou发达的猛1,不仅和他撞号了,当街拒绝还不礼貌,好在想起一个朋友喜欢这种类型,便做顺水人情,把他的电话当作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出去。 “我看起来很像0吗?” Ryota犹豫片刻摇头回答不像,其实像的,第一次在理发店遇见他时,就误以为他是一个长相有点凶的傲娇0。 Hiroaki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不止一次被1要联系方式了,这些人太没有眼力劲,非要逼我去把1纹在脸上。” “纹脸上会不会太痛了,可以试试纹在手上。”Ryota望着他笑没了眼睛,弯俏的弧度恍若天上银白的纤月,是吃巧克力面包时掉落的一抹糖霜。 天空暗下来,只剩皎白如月光的残昼晕染在湖面中央,像落地融化的雪糕。 “去吃饭吧。” Hiroaki拿出手机查看时间,一封白色信封递到他的眼前。 “这是什么?” 他没有反应过来,正确来说是没有记起这一档子的事儿。 Ryota坦白道:“这是你给我的钱啊。” “啊?哦。”努力回想的灰发少年终于把记忆切换到了居酒屋第一天兼职的画面。 “不是,这不是我给你的钱,这是店长给的。” “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店长了。”Ryota摆上所有证据,要让他哑口无言,没法狡辩。 “哦。”怪不得今天会约他逛街,而不是去居酒屋兼职,原来和店长通过电话了,Hiroaki窘迫地伸手接过,钱不多,就两千日元。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兼职很辛苦想帮帮你。” “不用道歉,是我要谢谢你,那些鼓励的纸条对我来说已经是足够大的帮助了你也要兼职赚取学费,也很辛苦,我没有帮助你什么,却要你来帮助我...” “那你也给我写纸条吧。” “好啊。”Ryota开心的两只眼睛亮如黑夜摇曳的星火:“不过那些纸条你是怎么放进信封的。” “不告诉你。”Hiroaki卖弄关子地转身走了。 Ryota跟上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想那样做。” Hiroaki斜眼看了看跟在身旁的人,假装不情愿的样子:“好,我告诉你,你先把内容不同的纸条准备好交给店长,然后告诉他你喜欢Hiroaki,拜托他每天下班之前把纸条塞进信封里。” 认真听讲的Ryota脸色煞变:“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