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向星星表白，星星却眺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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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位面都存在着蜘蛛，那些灵活而机敏的生物总是能活的很好。 无论是寒冷的极北之地、充斥着烈火的地狱、包裹着元素位面的以太界、还是阴暗的地下菌落，人们都可以看见这些家伙的身影。 崇拜蜘蛛的卓尔会尝试进行某种仪式，称其为试炼，以愉悦她们所尊敬的罗斯女神。 然而成功通过试炼的卓尔少之又少，失败者将被整个社群放逐，成为徘徊于文明边缘的大型异怪。 这些可怜又残忍、美丽而腐朽的精灵渴求着同伴，但绝不是那些一样能被称为蜘蛛的，别的物种。 ——《异种族见闻录》异怪卷 蛛化卓尔编 ———— 五级的施法者绝对可以和伊特怪一较高下，更何况这个施法者还是世所罕见的战斗天才。 萧炎是完全不担心幼崽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他也该再熟悉熟悉所习得的法术与基本的棍法了。 “好了，来让我们看看更严重的危机吧。” 他侧身看着皮克精们，大手一挥将笼罩着森林的奇异威压给散去。 妖精们只觉得身上一轻，连忙飞了几圈，兴奋地庆祝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心心，你刚才做了什么？” 挥手的动作并非标准的施法姿势但足够告诉他人，其主人确实做了些什么。 一直注意着巨龙的天芥菜小姐首先想明白这层联系，当下惊奇地问道。 “烧掉威压而已，方便带我去吗。” “当然！心心好厉害！” 皮克精忙不迭点头答应，她原先还准备等年纪不大的冒险者离开后就软磨硬泡求巨龙去帮忙，没想到被他主动提起，那便没有放弃这援兵的道理。 萧炎判断森林中还存在伊特怪之外的危机的方式很简单，便是那覆盖整片森林的威压与直今都未出现的其他精类种群。 一座森林里不可能只有一种精类，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皮克精，这便说明了尚未展现在眼前的危机之严重。 从来没人统计过微型精类的数量是否比中型精类的多，但了解过精类相关知识的人都知道，一座森林中可能没有皮克精，却绝对不会没有树精。 然而自始至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都只有这机灵如鹿儿、羞涩如猫儿的妖精。这便可以让人知晓还有更加严重的危机需要更强大的精类去解决。 皮克精并不弱小，但大千的皮克精不喜欢战斗，所以并未钻研战斗技巧的它们能提供的帮助仅是为萧炎带带路。 越往妖精们战斗的地方前进，周遭的环境就愈发不对经。就像是枯木卸掉生机勃勃的伪装，将衰败与腐朽的伤感堂堂正正展示给人看。 森林清爽的气息也逐渐染上了腥味儿，皮克精也被环境影响，变得有些畏缩了，不敢飞得离这位大法师太远。 很快，战斗的痕迹就与巨大的尸骸一同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啧。” 萧炎看着那两具已经称得上大型怪兽的尸骸皱起眉头。 “这，这些就是被外来者杀掉的怪兽……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种族，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平时都是避开他们的。” “明智的决定，这是两只寻水兽，真不吉利。” “不……吉利？” 皮克精歪了歪脑袋，不太能理解不吉利指的是什么。 “这东西代表着疾病、瘟疫、还有luanlun，见到他们的人有很大概率会倒霉。” 巨龙说话间已经挥手放出绚烂的火焰将两头寻水兽的遗骸焚毁。 “致命伤是腹侧的贯穿伤，另一只是腿部的切割伤，都是非魔法性质的性质……” 他将死去寻水兽的惨状记了个大概，然而自言自语到一半就被打断。巨大的蓝色身影呼啸而至，新月一般的锋利长爪直奔巨龙面门。 “准头不错，你的眼睛受得了阳光？” 未等皮克精发出尖叫，大法师两指一捻挡下了这击对旁人来说足以夺命的杀招。 他好似未察觉到危险一般随意问道，做完这些后才回头去看偷袭者。 这句话皮克精听不懂，这是她从未学习过的语言。但她并未因此感到不安，反而看着袭击者震惊的表情而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可怕的大型异怪对大法师来说不算什么。 “！” 许是太过震惊，袭击者并没有开口说话。 短暂的交锋已经足够让她了解，自己现在面对的对手绝非独身一人就能解决的存在。不仅是实力，明明自己还未现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种族，甚至选择使用地底通用语发起交谈，现在必须逃跑。 “来了就留下吧。” 萧炎没有让这家伙逃脱的理由，食指一勾，一条细如发丝的火线已将庞大的异怪束缚于原地动弹不得。 火线所携带的高温让异怪发出高亢的嚎叫，凄厉若林中女妖。 “这个是什么啊！” 女性类人生物的尖叫声把吓呆了的皮克精从震撼中拉了出来。看了一眼前锋利的长矛，便立马飞到了巨龙身后，又把一双小手搭在他肩上才把脑袋给探了出来。 这只被束缚住的异怪和她想象中的非常不同，甚至能被称之为“她”。其上半身是一位异常美丽的类人生物女性。 女性的皮肤是光滑而黑的，还稍稍泛着些蓝，看上去该是天生的。她有着蓝色尖晶石一般动人的双眸，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妆点着她姣好的面容，无论身处何地，她都该是一位完美的女郎。 但只是类人生物的部分是称不上大型的，所谓异怪，并非随随便便就能用来区分生物的词汇。 这位美丽的女士并不具备类人生物的下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比蝎尾狮还要大上一些的奇异蜘蛛。那八只长脚锋利无比，就是寻水兽的坚实皮毛在其面前也不足挂齿。 “蛛化卓尔，真是不可思议。” 萧炎打量了异怪两眼，突然摸着下巴笑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家伙的眼睛瞎了，靠着盲视来到了这里。” “卓、卓尔精灵！” 皮克精往他脖子后面缩了缩，显然，这个种族对她来说相当可怕。 “不要！不要！我讨厌他们！” “……尊敬的大法师，请求您的仁慈，我并非卓尔社群中的一员，只是一个被流放的无用之人，不值得您亲自动手。” 虽然被束缚，但并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沉默了许久后蛛化卓尔也终于主动与萧炎沟通起来。 “被流放了？” 皮克精听她这样说后恐惧感立刻就减少了许多，不过她依旧躲在萧炎身后才敢直视这个卓尔。 “是的，声音如黑蕈蜜般可爱的小姐。原谅我对地表的事物知之甚少，只是为了自保才出手伤人，我对此深感抱歉。” “啊，是，是这样的啊……” 皮克精看着对方虽然漂亮却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了怜悯。她看着束缚蛛化卓尔的火线，已经有了为她求情的想法。 “差不多得了。” 然而大法师却不为所动，像是听到了蹩脚的谎言一般不耐烦。 “小花蕾是为了和人类交流才学习的地表通用语，那身为幽暗地域住民的你又是为什么呢？” “我是……” “我可不想听什么为了来地表旅行，蛛化卓尔只会在罗斯的信徒中诞生，像这种发誓要将善良生物屠戮殆尽的类型我们并不欢迎。” “不，不，您误会了，我、我是被放逐后就不再信仰神后……请原谅我这样称呼女神，因为她能听见我的说话，我还不想面对痛苦的死亡。” “如果你下半身不是狩魔蛛的话我可能会相信哦？” 萧炎抬起手指，火线迅速收紧，他偏头看着还没理解状况的小家伙，出声解释道。 “她崇拜的蜘蛛神后乐忠于血腥祭祀，盲眼对这样的卓尔来说是常有的，像她这种畸形状态是不知主持过多少场盛宴才换来的机会。” “那被驱逐呢？” “仅大千而言，这点是没问题的，不过就算流放也不该出现在地表。并且，她的下身是源自深渊的狩魔蛛，这点就足够区别她和其他的蛛化卓尔了。要知道罗斯的‘深坑魔网’曾经就是无底深渊中的一层。” 说完这些，他回头看向蛛化卓尔，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自言自语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女人之间的战争我不想掺和，合作归合作，可别擅自将我划分到你的阵营啊。” 危机解除得非常突然，萧炎实在是强大得有些不像话，现在只需等待前往小妖精们所在的之处的牧尘完成对伊特怪的讨伐。 或许是路程比较长，牧尘回来时晚霞都要离开了，不过好在小家伙没怎么受伤，就算不用治愈术也能参加微型精类们准备的小小宴席。 暂留地的东西不多，但妖精们的祝福无所不能，原先不在此处的树精甚至潘神都及时赶回这里，这场感谢会的菜品异常的丰盛。 与伊特怪奋战的小妖精们同样受邀来到了湖边，这些严肃的小小战士总算是变成了微型精灵该有的样子。 中等体型的两人对微型精类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高大了，许多妖精都想和冒险者对话，大大小小把他们围了起来，因为交谈的对象不同，两人就这样被人群分割开了。 牧尘没什么特别想和大家聊的，应和了几声后就把视线移到同伴身上。 “心心很喜欢这里？” “嗯，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到这里来，成为守护者。” 萧炎这时候还在和妖精们闲聊而不是忙着吃果子，他接过皮克精递来的叶子，手指翻动就将其变作一只杯子，使其盛上了晚间的夜露。 “守护者？” 皮克精们面面相觑，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守护者他们自然是高兴的，但他说话间透露出的快乐中夹杂着更为复杂的感情。 这让对情感极度敏锐的微型精灵的心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 “你们介意以后森林里会住进龙吗？” 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对巨龙来说并未造成影响，他喝掉微凉的液体，带着微笑询问森林的原住民。 “龙！” “龙？” “不是色彩龙的话……当然想！” “赤铜龙！想要赤铜龙住过来！” “妖精龙和伪龙也很喜欢！” “琥珀龙也很不错！” “翡翠龙很优雅，很喜欢！” “当然是金龙啦！银龙也很好！” “我，我听说有一种石兽龙哦！我想要石兽龙住过来！” “我听说过海神龙！” “我听说过繁盛龙！” “我知道龙羚！” “我知道龙蜂鸟！” “歌龙！” “陆行龙！” 皮克精们瞬间来来了兴致，吵吵闹闹地说了不少他们想要与之友好相处的龙类，然而不知怎么的，这些小家伙突然攀比起了见闻，看那势头恐怕要一直说到再也找不出知道的龙类为止。 “让龙住过来是需要一定环境改造的，虽然你们很热情但这一点我需要说清楚。” 萧炎站了起来，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仅牧尘见过的半龙姿态。 “噗！咳咳……咳咳咳咳！” 这可把一直关注着导师情况的小孩儿给吓了一跳。 不过，大概是这几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他除了不小心呛到之外没什么别的动作。 “如大家所见，我就是一头龙，所说的话定是能完成的。” “……哇。” “哇！” “心心！你有八肢诶！” “是很厉害的龙吗？是我们不认识的龙吗！” “我知道的！厉害的龙都有六肢，心心一定比他们更强！” 气氛直接被推向最高潮，就算是小妖精也万分好奇地凑了过去。 他们有的去触碰萧炎怪异的四只大角，又或者好奇地摸一摸宝石外形的眼睛。 也就是这时，牧尘总归是看清了半龙形态下萧炎的模样。 一如既往的黑，没什么明显的颜色点缀，只是恰好他有瓷白的肤色，让人觉得那黑是透的，说不上沉闷。 外形上倒是没因为看清就发生多大的变化，也就因为大张开的四翼让这家伙的样子比起龙更像一只鸟。 他又想起转眼就消失不见的黑色巨龙，萧炎的原型看上去又更像长着羽毛的蛇，真是有够怪异的。 “今天晚上是晴天……快看！是‘炎帝’！” 不知是谁突然叫出了声，妖精们纷纷抬起头来。 牧尘与萧炎也随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晴朗的夜空中幻彩色的星河散发着神秘的魅力。 “今天真是好日子，连炎帝也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了！” “应该唱歌！” “应该跳舞！” 妖精总是快乐的，这彩色的星河便足够让他们把宴会延长至天明。 不知是不是因为萧炎有着别样的亲和力，妖精们都愿意与他交流，此时正被拉着拽着和妖精们一起跳舞。 巨龙的确有些才能，他该是没跳过舞的，第一次跳的时候停顿的次数很多，但这种笨拙在跳第二遍时就消失了。 他学着妖精光着脚，站在倒映着些许夜空的浅浅的湖上，随着因为太远只能看见光点的妖精们起舞，手指拨弄微风，脚尖轻触水花。 大概是巨龙天生便柔软又具备力量，现学舞蹈居然真的让人有鼓掌的冲动。 这倒是有些出乎牧尘的意料，他捧着盛满夜露的叶子，看着热爱艺术的潘神们带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加入这场演出。 位于他身旁的小妖精突然站起身来，整了整用橡木枝丫做成的弓，似乎准备去别的地方了。 “你也要去吗。” 牧尘有些好奇，这些小妖精可比皮克精严肃多了，总觉得他们不是会放纵狂欢的类型。 “不，我该去巡逻了。” 小妖精对人类冒险者还是很友好的，他冲着战友笑了笑，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夜晚是美好的，也是危险的！即使是宴会也不能松懈！” “说的对！” 牧尘也笑了，便与他告别，只是小妖精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看向了萧炎的方向。 “心炎是头非常棒的龙。” “没你说的那么好，那家伙混账的一面你没见过的，比冬灵鬼婆还要恶劣。” 朋友突然和他谈论起了旅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接过来话题，脸上是不甚高兴的表情，否定了朋友的夸奖。 “嗨……” 小妖精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太大了，听不见你的心跳很正常，可你怎么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呢？” “什么意思？” 牧尘有点懵，这话可真有意思，前文不搭后语的。 小妖精转过身，他不能再停留了，准时是非常好的品质，他不打算丢弃。 “心炎很有魅力，你再摇摆下去就等着做他婚礼上的伴郎吧。” 说完这些，他便和其他小妖精一同离开了。 “什么……” 旅行者愣在了原地，他看着远去的小妖精挠了挠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他又不知怎么的反应了过来，觉得有点好笑，扭头看向起舞的巨龙。 “我怎么可能喜欢——” 湖面的风将潘神的曲子一同送了过来，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活泼轻快。 巨龙已经没有再跳舞了，他坐在水边，和着艺术家们的音乐展示着那美妙的歌喉。 欢乐的百灵颂春天 乐园的妖精花间眠 今日的宴席还未完 明天的太阳还未现 来啊，来呀 美丽的姑娘奏长笛 狂欢的号角还在鸣 夜晚的篇章多寂寞 情郎何时听我心 牧尘隐隐听到了些不知是真实的还是他臆想出来的歌词，他看着被妖精包围的巨龙，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很平静。 “看来是小妖精听错了。” 他当然是知道小妖精的能力——能从心跳分辨出一个人的情感与善恶。 中立阵营的萧炎能得到那样高的评价非常不可思议，但也不是说妖精们喜欢他自己就也得喜欢他。 “应该是听错了吧……” 牧尘低下脑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许久，他再次抬起了头。 远处的巨龙似乎在和妖精们聊什么，看上去很是开心。 突然，巨龙稍稍侧头，发现了孤零零坐在树荫下的他。就像发现了兜虫的少年似的，他的眼里是惊讶与喜悦的光，大概是不愿自己寂寞，巨龙踏着水面轻巧地跑了过来。 扑通。 牧尘似乎听到了巨龙踏水的声音，但这声音并不远，反而近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会让他感到紧张。 他看着巨龙的喜悦，蹦跳的弧度与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星星的光点，想起小妖精的话，只觉得自己被小小精类随便的猜测给套住了。 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巨龙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小妖精都回去了？” “嗯，他们说要巡逻。” “那你怎么不过来，是嫌吵吗？” “是有点。” “妖精就是这样吵闹的，我曾经也喜静，但现在觉得还是吵吵闹闹的比较可爱。” “确实可爱。” 牧尘看着身上还挂着水珠的人，笑道。 “你不喜欢那我们去安静些的地方吧。” 巨龙拉着旅行者的手与妖精们说了一声，便走进了森林深处。 “这里怎么样，没人打扰你，也看得清夜空。” 森林深处的林间空地得看运气才找得到，但萧炎大概是把这里摸透了，很快就来到了对的地方。 他随意地坐到地上，就安静而言这里很不错。 “……” 牧尘也坐了下来，他没有去看夜空，只是看同伴。 他很有魅力。 是的，无论自己再如何否定，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外貌虽然无法和那些令人遐想的物种相比也不会让人产生恶感，知识却无可挑剔，性格和实力都令人着迷。 也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后，牧尘知道自己不想和他分开了，希望这段旅途没有终点，巨龙的眼中若是只有自己，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很有魅力。 是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小妖精的话让牧尘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此刻已经盖过了一切声音，他看着闭眼感受微风的巨龙，悄悄与其拉近了距离。 你会是他的伴郎。 不。 不会。 旅行者握住了巨龙的手，两人的距离还在拉近。 “……怎么了？” 萧炎不明所以，于是睁开眼，又因为太近而被吓到了，他貌似想要后退，却因手被抓住而做不到。 既然喜欢，那便是自己的，没有放弃的理由。 “小……唔？！” 朝思暮想的柔软被衔住，巨大的满足感瞬间将他填满。 当初他完全不想要的东西，时隔四个月后变得如此迷人，要是刚开始自己反应没有那么激烈，是不是早就可以接触这片柔软了？ “唔、呜呜！” 巨龙宕机了几秒后挣扎了起来，想来曾经的亲吻都是流于表面的，所以从没有被人探入其中，品尝滋味。 属于金绿长龙的芬芳比花儿更为甘美，牧尘追逐着躲闪的温润将其收入囊中。 他不要巨龙和别人在一起，只是稍微想想都觉得自己要被怒火吞没。 这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呼、呼哈……小……小牧！” 漫长的吻终于结束，巨龙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他的舌头有些发麻，事发突然，还没学会这种时候该怎么呼吸。 巨龙伸手将旅行者推开，不悦地看着他。 “我晓得了，你想吃点什么？你是人类，饿了的话该直接说。” 他该是以为自己幼崽在向他讨食，只是这家伙远比他曾经养育过的孩子更加固执，没见过哪家小鸟会这样急迫，叼着他的嘴不放。 “你的类人生物知识真的需要提高，还是说亮银的话你已经忘记了。” 牧尘搂着他不放这人离自己太远，要他认真听完自己的话。 “萧炎，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组建家庭，一起面对未来未知的一切。” “啊？” 巨龙再次宕机，他花了点时间把自家学徒的话给捋清楚，随后脸色难看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你的导师！” “我知道。” 牧尘笑了，慌张的巨龙是少见的，他环抱着对方消瘦的身体，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退缩。 “我是雄性，你也是！” “我知道。” “那你也当知道，我又老又残，你喜欢我做什么？” “不，你年轻又漂亮，温柔又强大，几个月来的一路相伴很难让人不动心。” 牧尘本来只是捡着好的说，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一直想要的伴侣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便非他不可，他必须和自己在一起。 “……” 对比牧尘的喜悦，萧炎则垂下眼眸，再抬眼时其中包含着不解、忧虑，以及最显眼的失望。 “再过几个月我们的旅行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会送你回家。” 巨龙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比至于牧尘被夺走初吻时恢复得还要快。 “之后便回去好好生活吧。” 他说完便如同雾气般穿过牧尘回到了妖精们的宴会。 牧尘看着他离去，心里却未曾失落太多。 既然认定了一个人，他便不会轻易放弃，这条龙，迟早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