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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吃,却被司徒凛月躲了过去。司徒凛月将碗收了起来:“你不是说饱了?”看着师父的翩翩背影,左玄歌哭笑不得,那明明是他说的!☆、魔族寻疆左玄歌躺回床上,他终于认真地思考起一个问题来。要怎么摆脱司徒凛月的纠缠。他实在是太固执不懈了,不论左玄歌怎么卖乖耍狠都没有用。可是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左玄歌永远不会成为他所希望的珩羽掌门,而他若执意跟着左玄歌,左玄歌也难保自己有一天会利用他。毫无结果地胡思乱想了一阵,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左玄歌决定自己去觅食。他顺着楼梯往一楼大堂走,在转角处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左玄歌闪身退回去,探头出去看了个清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干瘪的一张老脸如枯树皮一般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腰背挺直,胸膛健壮,左玄歌突然发现,这老爷子身体倒强壮得很。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奇怪的是她的神情与左玄歌先前所见十分不同,褪去了小女孩的天真浪漫,面容沉静眸光深邃。她正在跟老人说话,左玄歌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究竟在聊什么……“师父,看来他们已经交上手了。”“你且给我说说林子里的情况。”“是,林子里共有九人的足迹,分成两拨打斗……”“嘘。”老者突然制止那女孩继续说下去。那女孩立刻闭上嘴,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注意到了楼梯转角处的衣摆,脸上的神情瞬间转变,纯真浪漫似稚子孩童:“爷爷,丫头的恩人来了,丫头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老爷子朗声笑道:“不用,左公子自会过来跟咱们打招呼的,他救过你,不管在哪遇见,咱们都是要请他喝酒的,有白食,左公子又怎么会不吃呢?”丫头也笑语吟吟:“是了,那丫头便在这儿等着给恩人倒酒。”桌上祖孙俩表情乍变,左玄歌知道他们已经发现自己,所以款款走下去,他走至祖孙俩桌旁,长揖一躬:“左某有眼无珠,竟不知前辈是世外高人。”苗音笑着摇头:“苗老儿只是一个说书的糟老头子,岂敢玷污了高人二字。”“恩公,咱们又见面啦。”丫头斟满了一杯酒递过去,又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让左玄歌坐在爷爷的对面。“前辈可还记得要给我讲故事?”“老朽承诺恩公的话自然时时刻刻记着,左公子可是有什么想听的故事?”“晚辈想听一听关于魔族的故事。”左玄歌双手随意地搁在桌上,一双清亮的眼眸紧盯着老人。丫头闻言也看向了爷爷,苗音仰头灌下一杯酒,才缓缓开口:“啊……那话头可就长了,魔族的故事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了。”“不妨事,前辈您慢慢讲,晚辈有的是时间。”老人浑浊的双目中突然迸射出一道精光:“恩公,你可知被称为魔族的究竟是一群什么人?”“他们既被称之为魔族,想必总不会是武林正道。”左玄歌想起,他至今所遇见的六个魔族人,四鬼的古怪邪恶自不必说,就是那一双少年少女行事也乖张无形,确实当得上“魔”字。“他们真正的名字叫寻疆族,这个只怕大多数中原人都忘记了。”“是异族?”可是左玄歌瞧着他们的长相却与中原人无异。“不,并不是异族。”苗音又灌下一杯酒,“左公子可知炎北十一城的故事。”“知道。”这并不是一段光彩的历史,可是对于左家的孩子,这却是必修课,大概是先先先帝的时候,因为皇帝昏庸,朝廷jian臣当道,邻国来犯时驻守边疆的大将军连战连退,一路从琴川关退到了三山关,接连让雪渊国占领了炎北十一座城池。借助三山关的险要地势,当时的大将军才终于协同驻守三山关的将领一齐击退了敌兵。当时的皇帝昏庸无能,当即签下了辱国条约,将炎北十一城拱手让人,以保证雪渊国二十年内不再来犯。这显然对于每一个中原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回忆,苗音隔了一会才道:“寻疆族就是在这样的契机下形成的,炎北十一城被雪渊国接管,当时的炎城聚集着一批绿林好汉,他们不愿臣服于异国的统治,又对将自己的家园拱手相送的中原皇帝失望至极,所以干脆躲进了深山老林隐匿了起来。”“这么说来,他们倒是一群有骨气的人。”左玄歌由衷地叹道,“古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今有寻疆族人不低头于异国,这岂非是一段佳话。”“不错,起初雪渊国极力打压,漫山遍野地去抓他们,他们凭着山地险要就这么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雪渊国国主耗费不起这样大的国力只为抓住这么一些江湖人,而此时,炎北十一城的治理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久而久之便将这些人放下了。”“那他们又为何会被称为魔族?”苗音眯着眼笑了起来:“关于这一点,别人或许不会理解,但我想左公子定然会理解的。”“前辈的话玄歌不懂。”“中原江湖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尤其是中原正派之间,可是寻疆族常年在山野间自由惯了的,又哪里肯讲中原的规矩?”左玄歌的手指轻轻在酒杯上划着圈:“听前辈的语气,倒像是站在寻疆族那边的。”苗音撸了撸花白的胡须:“老朽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评判对错的事还是交给听众来做吧。”左玄歌支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他眸光带笑,却笑得发冷:“前辈,您也说了,玄歌也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所以我不在乎寻疆族是正是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寻疆族的人要害我。”“寻疆族二十多年前就被中原武林打得元气大伤,几近全军覆没啦,他们又岂会来害公子你?左公子,老朽的故事讲完了,也该上路了。”左玄歌看着祖孙俩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门口,他没想太多便跟了上去。丫头扶着苗老爷子缓缓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地上留下坑坑洼洼的泥洞。左玄歌跟在他们身后三、四丈远的距离,身侧毫无遮蔽,只要他们扭头就可以看见他,可就像有某种约定的默契一般,祖孙俩谁也没有回头。“师父,咱们就让他这么一路跟着吗?”“他已知道的,我们无可奈何,他想知道的,他总会知道的。”“徒儿还是不明白。”“咱们既不能杀了他,就只能由着他。”丫头更迷惑了:“我们为何不能杀了他呢?”“四鬼都没杀得了他,咱们凭什么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