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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乐园岛时未希带着穿过的那座乌漆墨黑的宫殿,而另一次毫无疑问则是刚刚去过的曦冉皇陵。看来,这黑石应该是虚空一族的特产吧。火炼算是在此解开了一个小小的疑惑——如果说秘密档案库的禁制针对的乃是人类,这似乎说不过去,毕竟在这个时代,存活于世一半以上的妖兽都被人类所豢养了,成了权贵们的私有物,倘若谁有心看一看这库里的秘密,利用手中的妖兽便可以轻松做到。况且,将妖兽浑身的血液放干净用来打开机关的残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冈萨雷斯不正是死于这上头吗?由此可见,要打开这种特殊石料造就的门扉,光是妖兽精血还不够。既然这石料来自于虚空一族,或许它只认可本族的妖血吧?不,应该还有一种,立于虚空一族之上,立于所有妖兽之上的当之无愧的皇族,司天一族的血液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当能够撕破一切与妖兽相关的禁制!火炼没有任何犹豫,连“先弄上两滴来试水”的做法都直接跳过去了,尖锐的指甲再手腕上利落的开了一条口子,血液放射状飞溅而出,喷上了黑色石门。第224章第224章—手札完全建立在泥土中的空间,先不管大小,这都是一个无比令人惊叹的工程。进门处是书房的构造,而再往内则是成排的书架,或者叫做置物架更加准确一点。如果这些架子都是用来存放那些秘密档案的,古早的部分的确不太可能用纸张来作为载体。白昕玥用来争夺妖委会领导权的道具,那个记载着妖委会创始人的秘密盒,应该正是来源于此处。火炼也只是进来的时候顺手点燃了门口的一盏油灯,这东西来历久远,照明范围也相当有限,真正能看清的也仅仅限于“书房”这一块。火炼既不打算弄的太亮堂,说实话也对这密密麻麻的架子和架子上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昏暗之中不断向内延伸的空间,当即构成了最适宜鬼怪出没的暗黑图书馆。如果有恐怖故事爱好者在场,应该会兴奋的尖叫吧,世界上应该找不出比这里更加适合用来练胆的所在了。可惜现实中这里只有一只不学无术的火鸟,图书馆类似的东西应该最不讨他喜欢了,置物架数目太多,害得火炼根本不知应该先从何处下手,于是在门口站了差不多快五分钟了,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倘若如今他与白昕玥还是过去的关系,火炼应该已经毫不犹豫的折返,去拉那个眼镜来做帮手了。对于自己偷懒的行径,他也并不觉得丢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古话不说都说得很清楚了吗?查阅资料这种极度需要耐心与细致的活计,怎么看都不是他的那盘菜啊。可是现在怎么又该办呢?对于自食其力去啃书这种事,光是在头脑中想象一下,已经足够令火炼泄气的了。在敌人的总部里晃了半天,又走了很长的一段楼梯,饶是如此也依旧生龙活虎的火炼,此刻只是因为想象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疲劳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蔫头耷脑,几乎是一步一蹭的,火炼勉勉强强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咦?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因为毫无准备,火炼一脚磕了上去,好悬差点没把脚趾头给弄骨折了。弯腰将箱子抬上了桌子,从入手的重量来看,不仅这箱子本身材质厚实坚固,而且里面也应该满满当当才对。莫非未希那家伙,不仅吩咐他来秘密档案库看一看,而且还预先把要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如果当真如此,这也太贴心了!不过越是准备周全,越是让人不解,既然未希有这份闲暇,她为什么不亲自将事情告知给火炼呢?说起来再翎篁山开战之前,为了各种准备,他们两人也再乐园岛上住了不短的时间,随便抽点儿空,什么事都该说清楚了才对。换了别人,定然会对这口箱子充满疑虑,然而火炼不会。别的不说,光是未希以自身殉了皇陵,甘愿做了曦冉镇墓兽的做法,已经值得万分感佩。或许她并非出自臣下的衷心,更加说不上是什么彪炳千秋的义举,然而,一片真心终究是造不得假。箱子并没有上锁,火炼两根拇指按上了两边搭扣。“噗呲”,两根尖针弹了出来。对于这种地方设有“取血装置”,火炼实在是半点儿都不意外。而且比起他自己割破手腕的豪迈动作,未希的手段真是详细而温柔。盖子当即弹开,一堆杂物中,摆在最上方的却是一支画轴。将其在桌面上摊开的过程中,火炼已经猜到画上的内容了。果不其然,当真是大祭司灏湮受刑的场面。楼澈曾经说过,由于灏湮是全族公认的罪人,她受刑的画面在许多地方都能够见到。如果说当初见到的屏风乃是仿品,那么正品应该是眼前这一副了吧?火炼当然没有忘记当日在雪山木屋中见到屏风时的震撼,可是如今看了真品,他还是只能客观的评价一句——楼澈的画实在不怎么样。有差距的,倒也并非技术,而是……情绪。纵使屏风上的狂风骤雨,酷刑加身已经具备了相当吸引眼球的冲击力,不过那也仅仅只是因为场面本身足够骇人的缘故。对于画面中的灏湮,楼澈原本没有任何感情。即使他也对这个导致妖兽时代灭亡的女祭司充满了仇恨的情绪,但那说白了更像是形式上的东西,中间毕竟相差了数千年,既然都不曾真正见过,又何来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么,在这副真品画轴上面描绘的便是冰寒的恨意吗?并非如此啊。尽管火炼自认并不擅长揣摩旁人的情绪——事实上,他对于与自己相干的,也不见得就会察言观色,某些时候迟钝程度令人发指。不过在看到画面的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浓烈如雾般的伤痛。那绝对不是恨,不管是何人执笔画下了大罪人灏湮,他对她的感情都绝对与仇恨无缘,纵然被困于极刑中的灏湮依旧是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模样,可一旦描绘着的笔触变的不同,似乎连披挂在她身上的零碎布条也变得不一样了,被铁链缚于岩石上的大祭司,凄艳的不可思议。倘若这副画的作者当真将大祭司视作罪人,画面上的灏湮不是面目狰狞,便是楼澈描绘出的麻木的笑容,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呈现出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孔吧。这正是未希希望他亲自看见的第一件东西,老实说火炼只有感叹,而并不觉得惊诧。关于大祭司的灭族罪名,尽管周围不断有人向他灌输这个概念,他却一直都心存疑虑,说的简洁一点,应该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吧。重新卷好画轴,火炼拿出了第二件东西——用细麻绳扎成一捆的信笺,也有可能是某人用来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