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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女孩子誓死不从,被老鸨真的被打死的;有些是生了病,老鸨不愿花钱医治,活埋了的。贾琏知道那些老鸨狠毒,但他没有办法。因为老鸨们和拐卖孩子不一样,拐卖孩子违法,老鸨干这些,属于古代律法保护范围,他找不到惩治他们的理由。此事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还是修改律法。但现今的贾琏还做不到这些。而这个梦香楼他也听说过,算是扬州三流的一家妓院,老鸨对待□□手段毒辣兼且手中有人命。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家妓院曾经牵扯过一桩命案,他和林如海闲谈时,林如海对他说过。死去的那女孩儿的父母因为家里贫困,把女儿卖给了梦香楼。但那女孩儿性子刚强,直到被打死也不同意接客。那女孩儿的父母见女儿只进去一天就死了,自然不乐意,去衙门告。林如海接了状子,但是,律法规定,这种女子,老鸨打死也并不犯法。林如海想帮都没有理由,最后只能找个轻点儿的罪状,罚老鸨一点钱给那女孩子修个像样儿的坟。至于女孩儿的家人,该干嘛干嘛去。贾琏冷笑着看着这个包藏祸心、别有目的、带着特殊任务的老鸨,林如海解决不了她,那么今天他来解决,不为别的,只为那死去的姑娘讨一个公道。于是,在那老鸨的要求下,贾琏找来了人牙子,要来了纸笔,要和那老鸨签订卖身契。贾琏说了,不签卖身契,他不要。老鸨高兴地浑身颤抖,忙不迭地答应。贾府啊,京城的荣国府啊,只要能进去,一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比在梦香楼迎来送往强一百倍,于是满心欢喜的在卖身契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等所有的手续走完,贾琏再次确定没有问题,老鸨的名字什么的都对之后,转身把卖身契递给身后一个满脸横rou的人,笑道:“这个人现在属于你了,你好好收着。”那人是个卖苦力的大汉,因家境贫穷,也因脾气执拗,一直没有成亲。“唉,好。”那大汉已经和贾琏说好,当时没有二话的收了那老鸨的卖身契。“这...”老鸨懵了,“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贾琏冷冷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想签卖身契吗?但我家规矩大,你这样的人,别说卖身,就是倒给我们钱,我家也不会要。但是呢,看你一番赤诚,我也于心不忍,就帮你找了个好人家。这个人,”贾琏拉过乐呵呵的大汉,说道,“有一把子力气,只是家境贫寒,一直没有娶亲,你此时跟了他去正好。而你签的那张卖身契,一开始就是和他签的,跟我并无关系。所以,现今自然该跟着他走。”又叫那大汉掏出卖身契,远远的叫那老鸨看,那老鸨定睛一瞅,买家那一行果然是写的刘老大,而不是贾府。“哎哟,我的妈耶...”老鸨当即坐在地上就号上了,贾琏只是冷笑,此时的律法治不了她,那他自然会想别的办法。贾琏不管那老鸨,对那大汉说,“现在她属于你了,拉回家去吧。”卖身契是那老鸨亲自签的,也是她亲自答应的,这件事儿,和她打死那姑娘一样,就是告到天边去,也告不赢。“好咧,”那大汉答应一声,喜气洋洋的上前,一把扛起那老鸨,像扛母猪一样就走。老鸨自然挣扎,只是她哪里是一个经常在码头扛包的壮汉的对手?挣扎几下,被那壮汉捉住双手双脚,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干嚎。至于老鸨会不会重新跑回梦香楼去?按照此时的规矩,不可能。因为此时的她是那大汉的私产,一逃就有个“私逃”的罪名等着她。只要她不怕坐牢,尽管逃。看着那大汉扛着那老鸨离开,贾琏又看着郭常所在的方向,既然他们出招了,他若是不回敬点儿什么,岂不是会叫人看扁?冷笑一声,立在当地想了片刻。现今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呢?金陵前段日子丢孩子的事儿。这事儿,淮扬金陵三地都很震动,因为这些孩子基本都是这三地的。既然如此,那现今就再利用一把。贾琏叫来侯松,叫他去各大酒楼传几句话,就说,现今金陵那边拐骗孩子的窝点被查抄,那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扬州这边。郭常之所以来扬州,并且常驻不走,就是为了这事儿。流言并不必去强调什么逻辑,也不用去想什么过程,只要把有孩子的人家都担心的事儿说出来就行。那些有孩子的父母自然会自动脑补郭常所要采取的手段,而且,绝对比郭常自己想到的花样要多。既然三位皇子敢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他就敢豁出去搏一把,叫他们永远登不上那个位置。侯松接了命令去了。到下午,扬州城开始盛传,郭常来扬州,是为了挖小孩子的心肝儿给三位皇子延寿。扬州城但凡是有孩子的人家都人心惶惶,紧闭门户,谢绝不熟悉的人的来往。因为,流言说了,郭常采取的手段是叫半生不熟的人上门哄骗。而且,这个流言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仅仅一两天时间,扬州城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小孩。即使有小孩子上街,也是围着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群人,就怕有人忽然从胡同里冲出来,把孩子抢走。有些爱孩子的人家还私下里抱怨,郭常没事儿赖在扬州干什么呢?去京城祸害别人去呗。然后,扬州城的官商富户全都出奇一致地盼着郭常赶紧走。因为金陵那个拐卖孩子的案子中,所有被拐的孩子,无一例外,全都是富裕人家养得非常好的孩子,那些穷人家的面黄肌瘦的孩子人家还看不上。这个时代的统治,是皇帝、士大夫、乡绅共同治理,而乡绅一般经济地位都不差,家里的孩子也养得挺好,正在三位皇子觊觎之列。其他的官员士大夫什么的,别说,也是三位皇子的目标。这样一来,三位皇子等于无形中把江南地区的士人全都得罪了个光。贾琏在流言纷起的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又加了一把火,把甄士隐的遭遇说了。甄士隐是标准的进士出身,进士的女儿都被三位皇子偷了去,那还有谁家的孩子能保证万无一失?文官集团内斗是内斗,当遇到一些事儿的时候,也会抱团,比如这件事儿。既维护了同僚,又没有道德压力,还能为自己捞个名声,何乐而不为?而甄士隐一定意义上说,也属于文官体系中的一员,虽然他并没有当过官,但是有当官的资格,所以也算是文官中的一员。于是,只两三天,扬州官员参奏三位皇子的奏折就雪片一样飞往京城。大家无一例外的都对三位皇子的所作所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