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恃宠生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有兵卫来回巡逻。素云拿了皇上赐的令牌,走到兵卫统领面前,恭敬地交给他。

那统领自然得过上头的吩咐,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着人到内宫去禀报了。他不禁暗道,这晋王妃最近怎么总挑这个时辰进宫?

若澄坐在马车上等待,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其实还未完全想好怎么跟朱正熙说,朱正熙也未必会相信她所言,甚至有可能不会见她。可什么都不做,就干巴巴地坐在府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难熬了。只要想到锦衣卫的诏狱,就有一股寒意从她脚底涌上来。

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确实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这搁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有胆子单独跑到皇帝面前去求情。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太监跑出来,恭敬地带若澄进宫。

萧祐不放心地叮嘱道:“属下就在这里等王妃回来。”

若澄冲他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大步往前走去。

朱正熙这个时辰还在乾清宫批阅奏折。近来政务太过繁重,就算内阁帮忙分担了一些,但朱正熙还是要一一确认完毕。晚上刘忠问他要去哪宫安置,他想了想,提不起任何兴趣,决定独自歇在乾清宫。

刘忠劝了几句。皇上年纪也已经不小,为了江山稳固,子嗣是十分重要的。可皇上的后宫本就没几个人,最近皇后与皇上冷战,原来东宫的那几个良媛良娣不是胆子太小,就是犯了错被禁足。剩下一个如妃,也未得到皇上多少宠爱。

刘忠愁啊,觉得自己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皇上莫非是心里有人了?

所以当他向皇上禀报晋王妃求见的时候,特意留心观察,发现皇上的神情的确有点不一样。他心道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说那晋王妃生得玉人模样,性子又温顺乖巧,的确招人喜欢。可那是晋王的心头rou啊,皇上万一动了歪念,势必酿成大祸。

朱正熙隐约猜到若澄是为了平国公的事情而来。平国公世子的夫人沈氏好像是她的堂姐。他当初不避讳地让沈安序调查平国公府的事情,是因为心里对徐邝还有几分信任。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完全让他大失所望。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多少将士为了边境的安宁而献出生命。所以历任皇帝对于通敌卖国的罪臣绝不姑息。这也是朱正熙盛怒的原因。今天沈安序在外跪了半日,他都没有见。

可他不忍心将若澄拒之门外,贪恋这一点点跟她独处的机会。若不是沈氏出事,恐怕那道令牌她都不会主动用的。

他正想着,门外的太监说道:“晋王妃到。”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澄在跨过门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迈了过去。

大殿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气,有点像朱翊深冕服上的味道,大概是龙涎香一类。若澄径自走到须弥座前,跪了下来:“臣妇冒昧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朱正熙看到她穿了大衫霞帔,年纪还小,尚撑不起那份气势。但她的脸蛋,真是无可挑剔地好看。这种美犹如池上盛开的芙蕖,白净而剔透,不是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他不禁想,若在她还是个胖丫头的时候,他能预见到她今日的美貌,或许她就不会是九叔的妻子。

“平身吧。”朱正熙平和地说道,目光移到奏折上。他怕自己再盯着她看,会失去作为一国之君的理智和判断。

他当了皇帝这几个月,威势日盛,早已与当初的太子判若两人了。

若澄明白,要论起心眼,她根本就比不上皇家的人,索性据实以告:“臣妇不敢起来,臣妇有罪。在进宫以前,臣妇偷偷去见了关在北镇抚司中的堂姐。”

朱正熙的手一顿,目光沉了几分:“锦衣卫重地,你是如何进去的?”

若澄低着头说道:“这个臣妇不能说。但只是探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臣妇觉得平国公府的事情有太多的疑点,皇上能否延缓将他们问罪?”

“平国公通敌叛国,证据已然确凿,没什么好说的。”朱正熙翻开奏折,“朕乃一国之君,知道该怎么做。”

朱正熙肃然的时候,神态有几分像朱翊深。若澄以前看到朱翊深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极不好接近。所以她反倒没刚进来时那么怕了,反而仰头说道:“皇上以前曾经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今日我不以晋王妃的身份,也不以命妇的身份来见皇上。皇上可否就当听一个朋友说话?”

朱正熙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若澄见他没有拒绝,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太/祖皇帝以来,为了除掉北境的隐患,历代皇帝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以对于通敌叛国之罪,绝对无法容忍。可就像王爷所说,平国公曾为稳定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福广的倭患,贵州的动乱,还有奴儿干都司,鞑靼,亦力把里都有他征战的足迹。他为什么要跟瓦剌勾结?仅仅是因为他已经位极人臣,皇上在登基以后没有再行封赏吗?这个理由,跟他半生功勋,跟平国公府上下近百口人命比起来,当真能站得住脚?皇上不妨想一想,到底是谁一定要置一国大将于死地?”

朱正熙没想到若澄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收起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平国公的为人,朕比谁都清楚。也许瓦剌许了他比位极人臣更高的好处,他难道能不为所动?”

“皇上的确比我更了解平国公。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不想听听我的堂姐说了什么?听完之后您再做判断也不迟。杀一个人,甚至杀几百个人对您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若有朝一日,您知道自己冤枉了自己的亲舅父,不会后悔吗?”

若澄说话的口气一直很柔和诚恳,像是涓涓流水,听着十分舒服。

朱翊深叹了声:“你起来,坐下说吧。”

若澄也不推辞,从地上起来,直接坐在旁边的花梨木椅子上。她的手在袖子底下紧紧地攥着,闭了闭眼睛,只觉得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朱正熙缓缓问道:“你见到沈氏,她都说了什么?”

“堂姐说她在出事以前,曾经偷偷潜入过平国公的书房,那时暗格里还只有几枚印章。等到锦衣卫搜查的时候,忽然就多出了信件。这不是栽赃是什么?皇上当然也可以觉得这是堂姐的推托之言,但她说平国公的书房只有几个人能进去打扫,盘问他们也许会有线索。为了查明真相,何妨一试呢?”

朱正熙想想有理,叫来刘忠,附耳吩咐了几句,刘忠就小跑出去了。

但若澄知道,恐怕审问那些人要花费不少时间,她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让皇帝放了平国公府的众人。

“皇上能否将平国公亲手所书的奏折拿来给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