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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渐渐地,碧棠脸上没了血色,泠察觉出一丝端倪,停下来看着他,轻轻地皱眉,“怎么了?”碧棠吞了口唾液,额角已经满是虚汗,仍说:“没事。”她哪里是没事,即便是没了武功,她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泠也无法,只希望能够早点离开这个荒芜的地方。碧棠望着笼着灰蒙蒙一层不似平日里那般湛蓝的天空,忽然扯起嘴唇笑了一下,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下抖了一下,徒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终究是惨白着脸色倒了下去,面朝地。泠将她躺平在草地上,看见她七窍流血,样子可怖。“到底怎么了?”碧棠嘴角勾起微弱的笑意,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的子蛊在不安分地钻来钻去,饮着她的鲜血,吃着她的皮rou。这不就是她要回去的理由么?可是突然之间,回去的欲望好像并不是那么强烈了。灰蒙蒙的天,眼里还有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她的身体早就被蛀空,无数个夜晚口吐鲜血,她本来就活不了多久。可她贪心,她想再看到深爱的那个人,哪怕是迎接他的恨意。而如今,她放弃了。她的气息薄弱,张着嘴唇艰难地说道,“泠,我早就活不成了。”“我求你,你把我带到都城。”“让我离他、近一点。”这么几句话已经耗费了她毕生的力气,她想,她终于能够解脱。她的眼里是突然那么蓝的天,泪水漫过眼角,嘴角含着一丝微笑,“偿还了。”她还了。碧棠最后的动作便是握住泠的手,她的嘴巴蠕动着,像濒死的鱼,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死亡来临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好在苦痛走的时候也是如此。泠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悲伤的神情,有的只是诧异。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向来对所有的东西都漠不关心,他对碧棠,有的只是当日救命之恩,更何况还是不纯粹的救命之恩。他如此聪敏,自然知晓碧棠对他向来只有利用。那日睁开眼,他捂着昏沉沉的头,看到身边这个女子,一脸谨慎地看着她,“你是谁?”“是我救了你。”她没看他。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置身危险,试图在脑子里搜刮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再想就是一阵刺痛,让人无法承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闭上眼睛,最后零星的记忆片段也离他而去。碧棠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她异常冷静地说,“你叫雪泠,是巽族的少主。”一场大火映在泠的瞳孔里,他看着面前一寸一寸化成灰烬,寻火而来的,还有错乱的脚步声。他侧脸看去,只听到一声,“少主。”雪泠在大火下的脸庞笼罩了一层冰雪。为首的那个人手持佩剑,眸光犀利,雪泠瞥了他们一眼,讽刺地说,“来得好生及时。”偏偏在碧棠死后。那人见到雪泠身后一场火,“敢问少主这是在做什么?”“火化碧棠。”他的话语中毫无起伏。为首的人听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堆火焰,一群人手中的佩剑“噌噌噌”亮了出来对准雪泠。碧棠的地位是高于雪泠的,因为在巽族最有权利的并不是族长,碧棠已故的母亲才是实权的真正拥有者,而碧棠便是巽族的继承人,失去了继承人等于失去了希望。雪泠并不因此恐惧,他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怎么?想造反?”他们触及雪泠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雪泠脸上带上了讥笑,这群人还真是喜欢做戏,若是真在意碧棠,碧棠也不会沦为如今的下场,她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多亏了这些人。想起来,碧棠不也是可悲么,拥有人人艳羡的高贵身份,其实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待大火扑灭,他割下自己的袍子收敛骨灰,蹲着身子却无人敢靠近。“这件事我自会交代,轮不到你们去关心。”他身上自带的傲气总是让人觉得他高人一等,想要下意识地臣服。雪泠跟随着他们回城池,没想到让元梓筠给追上了。她侧着身子拦在他们面前,喘着气,胸口轻微地上下起伏,眼中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因此削弱。“要想活命留下墨从安。”雪泠在最后方同她对视,眼中没有当初的温情,而是彻骨的寒冷。“这里没有墨从安。”他说。元梓筠心一阵钝疼,但心疼的表情很快从脸上消散,“那你是谁?”“雪泠。”她到底是亲耳听他说了答案,远比碧棠说出来的要伤人多了。“我不信。”泠轻笑了声,“既然如此,何必问我?”大概人在不确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希望得到别人的答案以证实自己的想法,如果别人的想法不同,又会不相信,觉得全世界都在骗自己。“我不相信你不记得我了。”泠直直地望进她的瞳孔里,“呵,我当然记得你,大将军。”这充满讽刺性的语音从他嘴中吐出来更像是一把尖刀扎进她的心脏。元梓筠抽出听月的剑伸向泠,“你今天若是用它杀了我,我就信你不记得我了。”听月听了惊恐道,“你是不是疯了?”她执拗地拿着那把剑,她不信曾经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人,如今会杀了她。所以她在赌。“来吧。”元梓筠对听月的话置若罔闻,眼中只有他,“今日我若是不死,来日便是你的死期。”她想在泠的眼中看到不舍与挣扎,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泠站了出来,她也走到了他面前。咫尺天涯,不过如此。从前和他相处的每一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泠眼中毫无波澜地接过她手中的剑扎进她的腹部,“满意了么?”元梓筠的眼中,是一寸一寸的灰烬。听月在身后怔住了,哪怕是他,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果决。他上前用力推了泠一下,泠一下子倒了地,眼中仍是冷的。听月扶住元梓筠,看她腹部被鲜血浸湿,“将军!”更为可怕的是,元梓筠的表情,没有苦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很少享受过父母亲情,同师傅也会有一些隔阂,同她最亲最近的,还是同门的小师弟,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像是用漫长时光把对方刻在了骨子里。最怕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不爱了。因为不爱了,什么都没有了。“仇已经报了,还不走么?”泠的语气轻描淡写。看着那些人远去,听月想要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