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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问:“贵人精神还好?晚上有无不易入睡、噩梦惊醒或是盗汗?”紫容想了下,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容易睡着,没有做噩梦,但是醒来喝了一次水。盗汗……”花妖不懂什么叫盗汗,便转向陆质求助。陆质冲他温和地笑笑,又拿食指轻轻蹭紫容的脸蛋,边道:“夜里热,稍微有些出汗,但以前也这样,没觉得比之前厉害。”太医点点头,心里有了点数,按惯例把剩下的几个问题询问过,他问紫容:“小腹处可还觉着疼过?”太医问出这个问题,陆质便跟着屏住了呼吸。紫容没发觉这一屋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只顺着太医的话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又拿手摸了摸,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最后犹豫着说:“……没有。”太医循循诱导:“闷闷的痛,或是短暂的抽痛,都没有吗?”紫容不确定,便下意识地去看陆质。他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好像很紧张。再仔细看时,却只见陆质面色淡淡,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刚才的片刻脆弱,仿佛只是错觉。“没有。”紫容这次很确定,掌心贴着自己的小腹。他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害羞、又很欣喜地对太医道:“他们是不是会动?这儿有时候会有一点感觉,但是好像不是疼,我觉得是他们在动。”太医刚才放晴一些的脸色慢慢退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最后垂头道:“这……也未可知。”太医心中惶恐,两个月不到的胎,形状还没长好,哪里会动。请过脉后,严裕安送太医出去,却在半路上被陆质叫回去。今日还是在书房,不过陆质没让他再跪,给赐了座。这几天陆质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实在太过骇人,面对紫容的笑脸,他不敢深思。陆质先问:“他刚说感觉到里头动,是什么原因?”太医道:“这……可能的原因倒是挺多,一般来说,腹中胀气、胃部消食蠕动,都可引起这种感觉。”“还有呢?”太医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陆质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王爷,不管什么原因,总、总之,不可能是胎动。这……月份实在太小,不可能动的。”陆质低低嗯了一声,想问的那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个念头,让他头一次真切感觉到自己身为皇家人天生带在身上的冷漠和自私,叫人齿冷。可还是要说。“本王仔细想过你们之前说的话,他肚子里的孩子,你们现在看不出死活,要满三个月才可以。也就是说,还得等四十几日,是不是?”太医道:“是,王爷。”陆质一字一句说的很冷静:“到时若孩子是活着的,怎么样?”“只要怀孕的人受累些,但不会再有大问题,应当可以顺利生产。孩子就算体弱些,但好好照料,便不会有碍。”陆质道:“若是死胎呢?”太医一听这两个字便哆嗦的厉害,道:“若、若……”“直说,赦你无罪。”“若是死胎,便开一副落胎药,药性加大,将胎落出来。”陆质问:“有什么风险?”太医有些茫然,没太听懂似得,胎都是死胎了,还说什么风险?陆质下颌紧绷,沉声再问一遍:“怀孕的人,若现在就是死胎,等满了三个月才落,有什么风险?”太医这才醒神,抛开王爷的子嗣,讨论紫容的身体,他便没有那么拘谨,只道:“伤身体是不可免的,但只要后期好好调理修养……”陆质打断他,“如果现在落胎,对他是不是保险一些?”太医微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刚开始给紫容诊过脉的大夫不止他一个,几人一门心思,想的全是怎么保胎。直到这时,太医才醒转过来,无论这事儿听起来有多荒唐,但豫王一直以来,在意的确实只有那个在孕期误食了红花的少年,而不是那个他们战战兢兢,生怕保不住就会被豫王迁怒的子嗣。他从头到尾搞错了重点。可即便是正室,徐太医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都没见过这样的。太医整天伺候的都是这些权贵,即使心中大骇,脸上的表情却收的快极了,连同心神也收拢回来,连声道:“是……是这样。若是死胎,残留体内的话,便不免会有意外。以防万一,现在落胎,确实是对孕体最保险的做法。”紫容白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陆质也曾侥幸觉得是怀孕的关系,里头那个在长大,便带的花妖容易疲倦。然而刚才单独问过太医,却没得到什么好消息。有可能是因为怀孕,但还有种情况,是紫容的身体被……被死胎拖得越来越弱,所以才嗜睡。没人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全是可能、也许。陆质在书房待了很长时间,这两天攒下来,桌上堆的公文已经很高了。他拿起一本,却迟迟没有换下一本。真的不是不喜欢孩子,更别说是紫容生的。只是相较于那个也许真的没有缘分谋面的孩子,紫容才是他最忍受不了会有危险的人。就为了一个孩子,紫容会疼、会病、会流血,陆质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要发疯。他不想承认,这几天有时候看着紫容提起宝宝时候的笑模样,甚至会难以抑制地恨起那个突如其来霸占了紫容小腹、也给他带来生命危险的胎。陆质在书房静坐,任凭脑中疯狂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奔涌。良久,他捏了捏眉心,起身时,又成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白天睡得多,这天晚上紫容的精神倒是很好。下午他醒过来没多久,便等到了陆质处理完公文从书房出来。两个人没挪地方,就歪在床上,温存了好一阵。晚上陆质去沐浴时,紫容披着被子在床中间坐着。等陆质回来,他还是那个姿势,只不过低着头,正在拿一只手摸自己的肚子,眼睛也盯着肚子瞧。从陆质的方向,可以看见紫容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很期待。他生硬地移开目光,一言不发走到床边坐下擦干头发。是紫容从后面靠过来,两只手里捧着一串铁环往陆质腿上放。“你是想解,还是想把它弄得更乱?”紫容苦着脸说:“你帮我解,太难了。”陆质便改为一手拿着软巾擦头发,另只手把九连环拿过去。他将九连环提起来,眯着眼端详了片刻,却道:“被你弄坏了,这样解不开。”紫容瞪着眼睛:“怎么可能!”“唔,坏了。”陆质将九连环和软巾全丢到一旁,紫容便逮着空蹭到他身边。刚才披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