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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给她擦了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帮她擦手了,景昀清楚记得。每一次,他都是无可奈何却又温柔,怕弄疼了她,动作总是很轻柔,又怕没擦干净,总是异常认真。还有啊,他头低下来的时候,面部轮廓真的好好看。正是万物生长的夏天,他的睫毛也是异常的长,眼波稍微流转,便带动眼睫毛轻颤,就像是一幅本定格了的画,因为他这么一个细微的眼神,让整幅画都活了起来。真是惊艳之后便入了心啊。“陈勤大大啊,你是不是有洁癖啊,见不得脏乱差,所以总是在我狼狈的时候帮我擦眼泪啊什么的……”景昀问他。陈勤点头:“或许吧。”话音刚落,景昀立马将手缩了回去,然后自己拿了一张纸擦手,擦完了手,又翻出手机来,把手机当镜子用,再擦脸。脸上的脂粉到底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擦掉的,而且越擦越花,景昀一急,擦脸的动作便越来越残暴,也幸亏她不是什么整容脸,不担心鼻子啊,眼睛什么的错位,所以也就任性地折腾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景昀一边擦脸,一边找话题,绞尽脑汁,在看到身旁的保温盒,陈勤身上还穿着的戏服,景昀就知道话题来了,“陈勤大大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们片场啊?”“礼尚往来嘛。”陈勤笑道。景昀有些不解,她最近跟他没有怎么见面啊,于是重复了一遍:“礼尚往来?”“你之前去剧组,是想去探我的班吧。”陈勤说。景昀坦然:“确实如此。”陈勤点头:“对啊,所以礼尚往来,我就来探你的班了。”景昀擦脸的动作一顿,头慢慢转过来,看着陈勤,“可我上次没探到啊。”陈勤不认同:“在你看来可能……没有跟我正面接触到,所以不算探班,可是我知道你的心意,就算是探班了。”这逻辑,景昀反驳不了。瞅了眼旁边的保温盒,景昀又问:“这是带给我的?”“嗯。”景昀便放下手机和纸巾,将保温盒打开。“呀,都洒了。”景昀惊呼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薛既来幽幽来了一句:“红尘作伴,策马奔腾,不洒就神了。”保温盒里原本是装着一碗蛋羹的,可是因为之前那一系列的动作,全洒了。薛既来看着景昀满脸遗憾,又看了看远处已经开始布置场地的道具组,又说:“老景,你也别在这磨蹭了,赶紧补个妆,咱们要开拍了。你经纪人跟导演说了,不用你骑马了,直接后期抠图。”“是吗。”景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馋了陈勤的蛋羹馋了好久了,今天难得陈勤亲自给她送来,可是全洒了。她要是会骑马,不闹腾,说不定早就把这样蛋羹给装下肚子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浪费掉呢。景昀一脸忧伤,陈勤看了她许久,然后笑着说:“我在里的戏份不多,等拍完了,再来探你班,再给你带蛋羹,嗯?”因为陈勤这一句话,景昀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抬头看陈勤,眼中满是雀跃,“你真的还会来探我班?”为了显得矜持一些,又补了一句,“真的还会给我带蛋羹来?”薛既来在一旁看着好笑,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傻里傻气,没头没脑的姑娘怎么可以把心机深沉的惠闲演的有模有样。景昀对陈勤的小心思,真真是路人皆知了。“我的军师啊,我拜托您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拍了早点收工,您说不定还能够跟你陈勤大大去吃个饭什么的。”薛既来出声提醒。正是下午四点,等景昀的戏份拍完,确实也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点了。景昀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摆上的灰尘,又将脸颊上凌乱的发撩到耳后,她一边跟着薛既来走,一边回头对陈勤说:“你要是不忙,我们等会儿去吃饭啊!”陈勤正收拾保温盒,闻言抬头看她,唇角边挂起温柔的笑意。景昀再回到片场的时候,就感觉整个片场的氛围不太对。原本精神时刻处于亢奋状态的导演见到她恹恹打呵欠,总是抱着剧本的编剧坐在一边玩消灭星星,其他的工作人员倒是尽职,却也是各自干各自的事,现场那么些人,却那样安静。薛既来跟在景昀后面,在景昀转头不解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朝站在不远处戴着墨镜的傅衍努了努嘴,然后低声说:“你拍不了马上的戏,他说抠图,导演勉强同意了,他又说要撤资。景昀你还真是带资入组啊,你投了多少钱?”景昀瞥了他一眼,直奔重点:“什么原因撤资清楚吗?”薛既来想了想,然后说:“说是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了……”“陈勤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景昀丢下一句话往傅衍那边走过去。薛既来急了:“这不刚劝回来拍戏么,怎么又跑了,我还等着早点收工约会去呢!”景昀个子高挑,腿也长,尽管通往傅衍的那条路上有三道弯,可景昀很快就到了他面前。“你到底是怎么看不顺眼陈勤了?”傅衍扯下墨镜,他一本正经:“我再也不想跟你纠结了,景昀,关于陈勤,我就是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人,到现在我也喜欢不上。”“因为我?”傅衍摇头:“我也以为是因为你,我是因为嫉妒所以不喜欢他,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不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你,而是他这个人,我就是不喜欢。”其实是,他摸不透陈勤,陈勤很容易摧垮他的心理,他在陈勤面前没有安全感,所以本能的反感。但是“安全感说”,他绝不会对景昀说,他可是傅家三少,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脸上有点……怂,说出去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可是你也不用撤资吧,傅氏是唯一的投资人,你要是撤资了,这么匆忙的时间,制作方去哪里找投资人?导演和编剧的心血不就白白浪费了么?再说了,傅衍你是个商人,你现在撤资,可是血本无归啊。”“景昀,在你眼里,我是个商人?”傅衍看着景昀的眼睛,恨不得将她当场拆了。他虽然经商很有才能,可是他向来不爱别人说他是一个商人,景昀也晓得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傅衍被气到了,将墨镜往鼻梁上一架,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到墙上,“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商人了,那我给你两个选择吧,撤资,我亏,但是我高兴,你演那场骑马的戏不抠图,你亏,但是我还是高兴。”傅衍大有一种千金难买我高兴的心态,景昀低头想了两秒钟,她其实没得选。不管是为了傅衍,还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