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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初阳表白的,就在他给喻冬打电话之后不久。关初阳先联系了他,问他生物协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敬便约她出来,在路口聊了一会儿。把自己和喻冬做的事情都说了之后,关初阳显然非常震惊,半天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张敬就表白了。“然后呢?”宋丰丰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握着车把,正前往学校准备和喻冬一起回家,“她立刻拒绝了?”“没有立刻。”张敬的声音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她还想了一会儿,我以为她会答应。”宋丰丰受不了他这种黏糊糊的速度了:“到底说了什么,你干脆点。”“她让我好好学习,不要想东想西。”张敬大喊,“这是原话!”宋丰丰无情地笑出了声。“这不是我们都已经猜到的结果吗?”“是啊……”张敬握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所以我也没气馁,再接再厉呗,还有努力空间。”宋丰丰困惑了:“那你今天不去补课?我以为你被情所伤,连学都不上了。”“昨晚辉煌街停电,又加上修路,我没注意,骑到坑里了。”张敬大声说,“右手骨裂啦!”“严重吗?”“很严重。”张敬煞有介事地说,“握不了鼠标。”宋丰丰立刻理解了他的伤势。张敬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宋丰丰犹豫片刻,撒了个谎:“最少还有一周,要是进了决赛,要五月底才能回来。”电话另一头的张敬显然很失望:“真好啊,不用参加期中考试。”“要的。”宋丰丰咬牙切齿,“老师说会给整个球队安排补考。”这回轮到张敬发出了无情的大笑。“你不想我们吗?”张敬问他,“喻冬可想你了,那天跟他回家,他明明跟我说话,开口就喊我黑丰。”宋丰丰:“这么傻啊?”他自己却也在路上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心里装满了轻快的、让人高兴的东西,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喻冬。那株白花羊蹄甲已经开了两轮。第一轮是回南天时候冒出来的,满树都是白花,叶子却还没长。第二轮是三月底四月初,稀稀落落,树上一半是嫩叶,一半是嫩花。现在第二轮也开完了,花瓣全都不要命地往下落,在树底下铺了一大层。郑随波拿着个竹筐子在捡花瓣,捡了半天,有人突然压住了他的竹筐。吴曈和广播社的人开会所以耽误了很久,离开广播站时学校里已经几乎没人了。他原本打算直接离开,却看到了蹲在树底下的郑随波。郑随波太好认了,无论他藏在哪里,吴曈总是一眼就能发现他。“捡这个干什么?酿酒?香水?”郑随波抓住筐子,但吴曈已经一把将装了一半的竹筐举起来。“滚滚滚,不要打扰我搞艺术创作。”“你选文科还是理科?”吴曈问他。“文科。”郑随波皱起眉头,装出凶狠模样,“还给我!”吴曈把筐子翻过来,又轻又软的白色花瓣全都往郑随波身上飘落。“……吴曈!”吴曈笑着蹲下来,把竹筐往旁边一扔,拽着郑随波就吻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黑丰的觉醒咧,其实不是突然之间出现的,而是慢慢地、一点点地自我察觉的过程,跟喻冬不一样。好像我这个前面也说过?因为如果两个人都砰地一下,像开门一样一下都觉醒了,那跟他们的性格就不符了。黑丰:但我好像已经开始……???作者:是滴你现在已经开始……哈哈哈35、35(补充注释)...郑随波反应不及,被他亲个正着。花瓣纷纷落地了。郑随波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如同擂鼓一样嘭嘭响起。他猛地推开吴曈。两人都坐倒在地上。下意识掩着自己的嘴巴,郑随波看着吴曈,眼里尽是惊恐和愤怒。可他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吴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呆呆问他:“亲到了?”郑随波狠狠地擦嘴。“真的吗?”吴曈压不住自己的笑意,“小波,真的吗?”“去死吧!”郑随波把空无一物的竹筐朝着吴曈踢过去。吴曈也不觉得痛,只是一把抓住了郑随波的裤腿:“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没有!”郑随波心虚极了。他的心脏还在剧烈搏动,像一个过分激动的炮仗,弄得他脑袋里一片浆糊般的混乱情绪,理不出准确的形状。吴曈开始笑了。他滚倒在地上,在一地的花瓣里放声大笑,手还紧紧抓着郑随波的裤脚。“我终于……”他又惊又喜,如同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奖赏,“我没想到……”郑随波连耳朵都红透了。他连踹几脚,在吴曈的笑声里总算挣脱了他的手,连忙爬起来奔向车棚。吴曈没追他。他笑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躺在地上。蓝天从树枝的缝隙里落下来,落进他的眼睛里。“郑随波!”他大喊。郑随波已经蹬车跑了。吴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带笑地呆呆坐着,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很软。很温暖。他心想,原来是这样的。周一来到学校,高一一班的值日生发现门口放着一筐花瓣。因为脱水,花瓣已经彻底软了下去,从白色转成了淡淡的铁锈色。筐子是郑随波的,班上的人都知道。郑随波看到竹筐和花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凶巴巴地把整个筐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喻冬没怎么注意到自己同桌的异样。宋丰丰周日就走了,两人没什么压力地玩了两天,他觉得自己本该满足的。但似乎正因为宋丰丰愿意将时间分给他,他反而想要索求更多了。张敬的右手骨裂,伤势有点严重,连字都写不了了。他只希望能够在期中考试到来之前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因此分外小心,连上厕所都要喊人陪着一起去。“帮我开道。”他对学委说。学委无奈地扶着他的右手,为张大人开道,前往厕所。因为调换了位置,关初阳和喻冬坐得近了。喻冬看到她桌面上多了好几本参考书,都是崭新的,像是从来没用过。“这个好用吗?”他问关初阳。关初阳:“我爸妈都说很好。”喻冬:“你爸妈干什么的?”关初阳:“开补习学校的。”喻冬了然地点点头。看着张敬离开的背影,关初阳忧心忡忡:“张敬他伤得这么严重?”她不知道张敬是怎么受的伤,只知道是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