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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仆众与一名老者,从门内迎了出来。其他人都纷纷跨下了马背,唯有羽洛才想起要拉缰绳。可不等她发力,马就先她一步,跟在其他马匹后面,停住了。“啊——”羽洛一个前倾,没有思想准备,根本来不及反应!老天爷,这回丢人可丢大了!这一跤摔下去,嘴啃泥是免不了的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一种叫作“狗仔队”的人群!羽洛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她一向都是很怕疼的。一眨眼之后,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这里的土地好像不怎么坚硬?羽洛试探着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在大脑迅速判断,否定,再判断之后,她确定,自己是摔到尹十一怀里了!更准确的说,是尹十一接住了她。还不等羽洛道谢,尹十一便把她生硬地放到了地上。“连下马都不会,还骑什么马?”更生硬的是尹十一的评语!让人顿时谢意全无。羽洛好不容易站稳了,整了整衣衫,这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显然,自己是“大规模”丢人了!尤其是尹十一最后的“补刀”,血淋淋地,直戳她所剩无几的偶像包袱。羽洛不禁撅了撅嘴,面对尹十一的背影,恶狠狠地,做了一个鬼脸。尹十一才松开缰绳,洪伯就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一边行礼,一边猜测着主子身边那位姑娘的身份。毕竟,他在尹府做管家也有些时日了,还从未见主子带姑娘回来过呢。不仅是洪伯,就连其他的家丁、丫鬟也忍不住多张望了几眼。几个嘴快的丫鬟更是等不及主子走远,就议论了起来。“这姑娘长得可真美,就好像画上的人一样。”“美是美,可看上去,不像是我们马族的女子。”“主子都把人带回来了。是哪里人又有什么要紧的?”“哎,你们说,她该不会是我们将来的女主人吧?”“主子的心思,谁能知道?怎么,你该不会是羡慕人家,能入得了主子的眼?”“谁羡慕了。别瞎说!”————尹十一一入府门,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洪伯跟在他身侧简单地汇报了几件近事。一方面老族长托格图的喘病还是没有起色,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整场的祭典。另一方面,封城里日渐热闹,各族的人马先后聚集。洽因族的族长蒙西,早在五日前就到了封城。七里穆族的人也在前日到达,这一次,苏布合除了带进城的队伍之外,还有一支马队乔装作普通牧民在城外扎营,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云州和麦州的边境地区,接连下了两日大雨,官道泥泞,朝廷派来参加祭典的队伍恐怕又要晚上几日了。再来,就是些生意、账目上的琐事了。正事聊了一路,眼看着主子的书房就在眼面前了,可尹十一还是只字未提怎么安顿羽洛。“主子,与您一同回来的那位姑娘——您看怎么安排才是?”洪伯问道。“你看着办吧。”需要消化的信息还有很多,尹十一的心思并不在此。看着办?洪伯想了一想,当然还是应该往好里安排:“主子,那不如就让这位姑娘住在青禾园里吧?那里花草多,与主子住的东院也是临近。另外,我再让人给姑娘多预备几身……”洪伯的话才到一半,就被尹十一打断了。青禾园?临近?他几时说过要让她住在临近的地方?“不用麻烦,在南院随便空出一间屋子就行。”“南院?那是下人住的地方……恐怕不妥吧?”“没什么不妥的。”尹十一推开了书房的门,又补了一句,“就这样吧。”————一居一室一厅堂,一院一井一树桩。羽洛在她的居所里转了两圈,总体来说,还是很满意的。就她和尹十一的“交情”算来,原以为会是个“柴房”待遇呢。眼前的这片小院子还真是超越她的期望值了。简简单单的陈设,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倒也是清雅。还有洪伯的热情,让羽洛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味。一会儿说要给她定制夏衣,好赶在祭典的时候穿;一会儿又说要让人搬些花草过来,添添生气;一会儿还要给院子里的树桩配几枚木凳,闲时在院子里坐坐也别有一番滋味。七八个仆从忙了好几个时辰,才把小院布置得像模像样。洪伯正招呼人收拾着,见修予路过,就打了个招呼。关于羽洛的特殊背景,他已经从修予那里听说了。修予往院子里探了几眼,不得不说,洪伯办事,就是利落。只不过,这未免比主子吩咐的要好太多了吧?“洪伯,你这么安排就不怕违背了主子的意思?”“哪里违背了?这个院子,虽然和东厢只有一墙之隔,可确确实实是在南院的范围里。”“可主子不是说——”“主子说什么了?不就是南院、空屋嘛。这小院子也空了好一阵了,我可都是依着主子的意思办事的。”洪伯说得有理有据,见修予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怎么,你之前不是还一个劲儿夸那位雪儿姑娘,为人随和,还救过主子的性命?咱们用点心安排也是应该的!”“我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就怕主子……”修予说,“雪儿姑娘虽然是失忆了,可毕竟是勤王府的丫鬟,是和那林奎坐一条船过来的人。主子不喜欢她,也是难免的。”“主子的想法,你怎么知道?”洪伯突然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一路上,洪伯你是没看见,主子从头到尾就没给过雪儿姑娘一个好脸色!若是换了别人对主子有救命之恩,依主子的脾气,定成了过命之交。可雪儿姑娘到现在连个‘谢’字也没捞着。你说,要不是因为主子对她心存芥蒂,还能是因为什么?”洪伯听罢,忍不住摇了摇头,拍了拍修予的肩膀。“修予啊修予,你真是白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修予听了这话,显然有些急了:“洪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他跟在主子身边鞍前马后的,怎么就叫“白跟了”?“什么意思?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洪伯停顿了一下,说得意味深长,“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