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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夙沙无殃眸光落在陆栖鸾脸上,后者提起桌上选好的嫁衣一角,道:“夫君,这儿嫁衣上绣鸾鸟是不是不太好?听人说,只有皇族的嫁衣才能绣这个呢。”夙沙无殃道:“有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天底下只有夫人配得上这鸾鸟,谁若有半个不字,我就杀了他。”花巧巧见他们似是又要腻开了,擦了擦冷汗,道:“师父,赵玄圭摇摆不定,看样子还是站在宗主那边,我们该如何是好?”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夙沙无殃看着陆栖鸾那张因待嫁而越发可人的侧脸,忽然想着若苏阆然这小子见了她一身嫁衣不为他,该是如何作想,便笑道:“既然是我招阴师成亲,也该是寄一份请柬给赵玄圭,顺便也送一份给他新近收服的那尊凶神吧。”“这……”夙沙无殃忽然想起他还是杀臬阳公的凶手,心中坏心思又起,道:“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之前刑部来问东问西的那个小陆侍郎,不是愁着拿不住人交差吗?你就顺带拟一封杀人信,就说那杀臬阳公的元凶意图灭聂家一门,盯上我了,让他这两日找点人手来保护我。”——你还敢更阴一点吗?大约是出于对苏阆然武力的绝对信任,陆栖鸾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道:“我拿这嫁衣到里面试一试可好?”“嗯?不再挑一挑了?”“不挑了,夫君的眼光比我好。”微微一点头,陆栖鸾便抱着嫁衣出了门,正巧,院门处走进来一个戴着帷帽的人,那人本来专心走路,待与擦肩而过时,那人仿佛才注意到,身形微僵,回头死死地盯着她。陆栖鸾被盯得一愣,道:“公子有事?”那人哑声道:“你是……”“我是夙沙的夫人,你若去寻我夫君,他就在里屋,请吧。”转身走出三步,陆栖鸾又定住了步子,对那人道:“三日后我便要与他成亲,公子若肯赏脸,请再来此吧。”那人沉默片刻,道:“姑娘可是姓陆?”陆栖鸾道:“我病过一场,醒来后诸事不知,夫君说我姓陆,我就姓陆,公子可是认得我?”那人听她一说,似是怒气升腾,随后又勉强压下道:“颇像一位故人。”他说完,拱手一礼,步伐漏泄出几分情绪波动,让陆栖鸾收在眼里,沉思半晌,觉出几分熟悉。“……蜀王幕僚,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喃喃道。……请柬送去枭卫府的当夜,陆栖鸾没睡着,坐在窗边听外面的动静,大约到了三更时分,臬阳公府外院骤然响起一片斧钺钩枪之声,间或掺杂着惨叫声,乱作一团。持续了半刻钟之久,方才止息。不多时,便听见花巧巧嘶痛着到了后院,大声抱怨道:“师父,你下回配药的时候还是下猛一些吧,那苏统领根本不是人,中了毒还能撑这么久!”“所以抓住了吗?”“抓住了,由陆侍郎押着送到刑部了,还逮着个追过来拖他回去的枭卫,这下赵玄圭麻烦大了。”陆栖鸾听见是她弟抓的人,本来还稍稍有些担心,这下心便放进了肚子里,揉着肩膀回榻上睡了。门外的交谈声近了,片刻后,有人嘘了一声,推开门,走至榻前,又坐在榻下,枕着双臂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陆栖鸾模模糊糊嗯了一声,道:“怎么了?”“府里有个老人家好像不行了。”陆栖鸾睁开眼,翻过身来问道:“可是臬阳公?”夙沙无殃微微点头,道:“我忽然想起来,你我拜堂时,是没有高堂在的。”陆栖鸾现在伪作失忆,自然是没有高堂,便问道:“你父母呢?”夙沙无殃笑着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父母教养的吗?”陆栖鸾垂眸道:“你若不当我是那个叫‘阿瓷’的人,以后我就是你家人。”他的眉梢又染上欣悦的神色,笑意漫出眼底,道:“你放心,阿瓷的别人的过往,我不会当你是别人。”“嗯,那就好。”……刑部大牢,最偏僻的一处牢房。苏阆然冷眼看着那年久失修的铁窗,并不足以关得住他,也不知易门对他估算过低,还是对刑部信任太高。“……此为西秦古法幻毒,非东楚境内所有,下毒之人有杀人之心,所幸这小子身法非人,沾得少,用解毒膏一涂便无事了。”陆池冰带去抓苏阆然的刑部差役,只是被那把毒粉波及了一点点,一个个都昏死过去脸色发紫,把顾老带来是怕苏阆然被毒死了,哪知道虚惊一场,根本就没什么事。顾老大半夜被薅起来,心情甚是不美,丢给苏阆然一瓶解毒丹道:“这丹药是老夫独门秘药,可解西秦诡毒,不过这次来京城太急,只带了一粒,你……”“能解桃僵散吗?”顾老摸着胡子道:“你想留给陆丫头?”“嗯。”顾老笑道:“你可想好了,西秦招阴师身旁有十位顶尖高手化身的毒人,人称十殿阎罗,昔年曾屠过一城,你要杀招阴师,必先和毒人交手,怕是比陆丫头更需要这解药。”“无妨,”苏阆然活动了一下毒伤的手腕,道,“十殿阎罗不过尔尔,反倒是她留在曹营太久,该是时候回来了。”第126章惊变“雁云卫大统领苏阆然,残杀臬阳公及折冲校尉高赤崖,择日斩首;枭卫府府主赵玄圭藏匿钦犯,即日起,夺兵符,停职候审……这皇帝动作倒也快,都在南王意料之中。”“听你这口气不像是后知后觉的,赫连霄难得有眼,招了个能人。你又不像本王伪饰身份,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在下面上曾受火灼,恐伤南王之眼。”“昨日你来时本王忙于婚事,倒是忘记问你的名讳了。”“在下姓陈,名陈隐。”这自然是个化名,来的正是昔日枭卫府劫狱案例逃得一命的陈望,搭上聂家的商队辗转去了西秦,因才华过人,让喜好诗词的蜀王纳入麾下,此番回楚,亦是主动请缨。起初从蜀王处得知,在西秦国内向来不露面的南亭延王要把郡主嫁来东楚,还当是他真有个女儿,没想到竟然是本人。西秦国中,蜀王虽权势日盛,但观察了一载有余,却发现蜀王唯独听南亭延王的话,看他那诡谲手段,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惑人毒术。……所以,想在幕后把蜀王控制在手里,非得先从他背后的这位南亭延王下手。夙沙无殃看罢蜀王的密信,淡淡道:“陈幕僚,这信上有言,赫连霄上个月便想动兵,是你说为时过早,还不到东楚朝堂征伐最烈之时不宜动兵,他才按捺下来,可有此事?”陈望不卑不亢道:“南王见笑。”夙沙无殃道:“我西秦之人向来行事果断,能早不能晚,赫连霄又是个固执之人,能让他改变主意,足见你能为不小。本王刚刚还着人拿了扶乩推演了一卦,竟见你怀有官命,既不是西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