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梦里情深知多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我讲讲吗?”

刁东升一听淑芬对此很好奇,觉得说讲她听听也好,省得她一直把曲家人当好人。他拉来昨晚抬淑芬的那把破椅子,坐下来,一五一十地把曲刁两家的恩恩怨怨全都告诉了淑芬。

原来,刁东升的父亲刁拦住是他父母的独子,祖上给他留下了数百亩的良田。到了刁拦住这一辈上,因为父母就他一根独苗,娇生惯养,小时候好吃懒做,长大了吃喝嫖赌,曲老六家当时还不怎么富裕,只有十几亩山地,他们哥们六七个,地根本不够种的,刁拦住就雇佣曲老六给他赶车,接送他到县城里去玩乐,俩人几乎是天天见面,曲老六除了车赶得好,嘴巴也紧,从来不把刁拦住在县城里的事情给他向外张扬,连刁拦住的父母也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做些什么勾当,刁拦住因此经常给曲老六加工钱,有时甚至是别的车把式的十倍之多,曲老六知道刁拦住的钱不要白不要,早晚也都进了赌局和戏园子,这还不算,刁拦住还要和曲老六结拜为干兄弟,曲老六雇佣于刁拦住,哪里敢不答应,俩人就跑到村头的破庙里,煞有介事地杀了一只鸡,歃血为盟。

后来,债主逼上门来,刁家父母才知道儿子在县城里欠了老多的钱,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卖地还钱,刁家的地就这样十几亩、成百亩地往外卖,买的最多的就是曲老六,刁拦住的父母见儿子雇佣的车把式都来买他家的地,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儿子改掉坏毛病,在家好好过日子,又给刁拦住娶了刁东升的母亲萧菊花,指望有了儿媳妇儿子就恋家了,可惜在刁拦住的眼里,家花不如野花香,他依旧不知收敛,三天两头地坐了马车到县城,吃喝嫖赌、看大戏。后来还恋上一个唱柳子戏的巧梅花,干脆在县城租赁了一个院子,堂而皇之的和巧梅花过起了小日子,把家里这朵俏菊花冷落在一边,不管不问。

刁拦住父母一气之下,接连生起病来,刁拦住一共也就回家探望了三两次,不出半年,两个老人就相继离开了人世,刁拦住正好没了管束,乐得不用回家了。

曲老六那时也刚成亲没几年,媳妇接连给他生了俩大胖小子,又买了上百亩好地,日子过得美美满满的。

萧菊花这边可不一样了,刁拦住整天不着家,在外面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家里的长工看菊花是个小媳妇儿,长得挺俊俏,有的就开始不服管,贪吃贪睡,干活磨洋工。更有一个jian猾的老光棍老宁有意无意地往菊花的屋子里钻,上头扑拉脸的想占菊花便宜,菊花制服不了他,就把干哥哥曲老六叫到家里,替她争口气,曲老六也不含糊,来到刁家院子里,把大鞭子一挥,“叭叭”作响,隔了二里路都听得见,老宁吓得脸色苍白,躲在长工房里不敢出来,曲老六进屋象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院子里,让他给菊花跪下认错,老宁哪敢不从,对着菊花磕头道:“少奶奶,饶了我吧,老宁再也不敢到少奶奶屋子里去了,若是再去,让曲老爷打断我的狗腿。”菊花看他一副窝囊相禁不住笑出声来。

从此后,曲老六就成了刁宅的常客,萧菊花也有意笼络他,算是给自己找个靠山,一来二去,俩人就成就了男女之事,曲老六赶过大车,知道这事只要一开了头,就难以刹住车。没出俩月,萧菊花便出现了乏力,恶心,想吃酸东西的症候,曲老六是过来人,他知道菊花是有了,可自己有老婆孩子,萧菊花有丈夫,这可怎么办?曲老六犯了难,萧菊花倒是一点也不怕,她说她自有主意,让曲老六把心放到肚子里。

这一天,老宁因为闹肚子就没有下地,萧菊花就安排他先打扫猪圈,然后清扫院子,长工们快下工的时候,老宁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扫地,萧菊花端了一碗饭过来,老宁没注意到她,一下子把饭碗给碰掉了,萧菊花借机便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说老宁调戏她,长工们正好陆续进了院子,就都跑过来看热闹,老宁是百口莫辩。老宁上次已经被曲老六给吓坏了,今日之事却纯属无心,怕曲老六来揍他,半夜里竟卷着铺盖卷跑了,家里的长工和外面的人都以为老宁把萧菊花怎么着了。

刁拦住在县城听人说她媳妇大着肚子快生了,赶忙回到家里,果不其然,萧菊花的肚子至少有八个月了,他可是有一年没在家住了,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他扯过菊花就要打,菊花偏也不躲闪,凑上前去让他打,一边骂他道:“你在外面养小戏子,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被那个畜生老宁给jian污了,你不知道保护老婆,还要打我,给你打,我的命这么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边说,一边用头来撞刁拦住,刁拦住一想,自己在县城和巧梅花之所以能过上舒适日子,还不是人家萧菊花在家里cao劳,要是没了她,家里的地租谁来收?长工谁来管?罢罢罢,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还落得一身毛病,难以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反正老宁也跑了,不如让菊花生下这孩子,也算延续刁家的香火,想到这里,就用烟袋锅子在菊花的头上敲了三下,以示惩罚,雇了大车回县城和巧梅花鬼混去了。

☆、二十八江淑芬巧举例说服东升

萧菊花怀胎十月,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呱呱”坠地的时候,太阳刚刚从东方冉冉升起,所以取名刁东升。

刁东升六岁上,刁拦住得了重病,巧梅华一看刁家的田地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刁拦住的病也不见得能治好,就跟了地方军阀的一位营长跑了,刁拦住没了钱,没了姘头,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家。萧菊花对他也没有好声气,三顿饭给他吃不了两顿,刁东升倒是对他很亲热,六岁的孩子看见别人都有爹,就他没有,心里就觉得缺点什么,如今他爹回来了,虽说是一身重病,但也聊胜于无,他有事没事的就往刁拦住的炕头上偎乎,趁萧菊花不在家的时候小声叫他一声“爹”,刁拦住土埋半截的人,还从来没有被人叫过爹呢,心里的酸甜苦辣咸,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他招招手,让刁东升坐在他身边,仔细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刁东升都不像是光棍老宁的孩子,倒是和曲老六有个七分相似,特别是那一对招风耳,简直就是和曲老六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刁拦住心里明白了几分,他故意问刁东升你爹是谁呀?

刁东升指着刁拦住说是你呗,刁拦住又问:“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谁来找你娘?”

刁东升说:“除了曲大伯,没有谁来。”

刁拦住完全明白了,他干哥哥不仅买了他的地,连孩子也帮他生了。

刁东升也不跟萧菊花说破,每天萧菊花出去忙活,他就跟刁东升说他们家从前是如何如何有钱,曲老六怎么算计了他家的地,还欺负刁东升的娘,你要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