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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在大庭广众之下少说也有几十个家族,好几百人,里三层外三层,不说明星还有狗仔什么的,光是这些人这个婚礼就低调不了,可以预计明天铺天盖地就是这个新闻了,反转比宫斗大剧还要精彩。一场宾主尽欢。到了晚上,宾客都散了,怒气冲冲的厉父厉母也一脸耻辱都走了,老爷子回前宅住了,老人身体不好加上今天获得一样寻找多时梦寐以求的东西,激动过头早早就睡了。偌大的内宅二楼只有他们居住,连仆人都很少见。陆行满身酒气,穿过长长的走廊,脚下踏的竹制的地板,昏暗的红色灯笼挂在房檐下,下面是装饰又大红囍剪纸的花窗,无时无刻在昭示着他生命中第二次结婚的场景。后悔吗?蝉在下面的草地厉极力嘶叫。大概没有吧,他这一生中有很多人厌恶,很多人离开,以致与他堕落了之后很多人爱,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种感觉。陆行知道的,他们是爱他,很多因素,恐惧生爱,快感生爱,孤注一掷生爱,别无可逃生爱甚至是刺激生爱,谁说这不是爱呢?他们哪一个也离不了他,可是这些都没有厉星载的感情来的直接,陆行能感受到,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甚至某种方面来说是为了他活的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流浪的人突然获得了一件温暖的衣裳,肚子饿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碗面,说不清有多好吃有多好看,就是温暖,一种由心底发出忍不住想笑的温暖。一开始是讨厌这个人的,高高在上,矜贵骄傲好像谁也看不上眼,与生俱来的背景注定了他傲视众人,可是接触之后,渐渐地,发现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而已,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爱,没有掺夹一丝利益全心全意地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爱,抑或两者都有,毫无疑问的,厉星载在他心目中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不然以他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解决郁美那个贪心的女人,更不会出现这场强迫性的婚礼,只要他愿意。可是陆行还是放任了,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眼中,不管别人眼光或嘲笑,就这么直白地说出,你是我的这种强硬的话。一切都在预料中不是吗?陆行在门外站了许久终于推开了,入目是红,红的极致,红的喜庆,被子是鸳鸯被,桌子是红木桌,柜子也刷上了红漆,到处都贴上了囍,龙凤烛燃烧着犹如血般的烛泪,可是这一切到不及那个人耀眼。骨架高大身材修长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躯体,可是这么一副躯体现在穿的是一身红色绣着金色凤纹与陆行龙纹官袍相应的女式嫁衣,下面裙摆层层叠叠散开,盖着红盖头,这么大的身体穿着明显不合尺寸的女式嫁衣坐在喜床上。两手紧握显得有些窘迫。陆行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缓慢地扯开笑容。厉星载知道陆行在门外停驻了很久,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后悔了,娶一个男人是不是觉得丢脸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和那些娇娇软软的女人差的远了,毕竟他没有柔软的胸脯,也不会生孩子,还有一副硬邦邦的身体,这么可能会喜欢呢?更何况……厉星载越想越慌乱,不知所措,就差奔出门外紧紧揽住他的要求他别走了!还好这个时候陆行进来了,可是他又不说话,一直沉默着,让厉星载更加着急了,他知道他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不好看,一个大男人穿着那么小的嫁衣,还是个女人的,说出去都会被人嘲笑,可是他做梦都想这么嫁给陆行啊!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他的生理注定了他是一个男人,可是他又那么渴望做一个单纯无忧的女人,一辈子,一辈子躲在陆行的怀下就好了。再也不想承担什么责任,只是一个女人,什么也不管,安安心心躲在羽翼下,而陆行泽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厉星载做梦都想给他一个完美的婚礼。所以这就是你特意跑到关押郁美的房间扒了人家衣服的理由?没再等多久,厉星载听到动静,看到一双鞋出现在盖头下面,然后那么轻又那么柔,头上的红盖头被挑开,刺眼的光撞进眼里,厉星载不适应地闭了闭,再睁开,看到的是他这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场面。总是面无表情或者暴戾的陆行此时此刻在暧昧的烛光下静静凝望着他,那温柔的样子好像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宝贝。舍不得移开一眼。即使厉星载星载的模样很糟糕,没有人给他化妆他就自己找了些胭脂粉底涂抹,俊秀的脸都变成大花脸了,脸一块红一块白,眼睛也是涂的像个黑眼圈似的,嘴巴红的吃了辣椒一眼,可是他一点也没发觉,瞪着圆眼看着陆行。久久的,久久的,竟然流下了眼泪。“老公。”噗嗤!这是陆行的声音,他也不想的,这么好的气氛只是实在没忍住,笑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厉星载的样子真的没办法让人不笑,尤其是他一本正经地喊老公的时候,陆行觉得在鸡皮疙瘩都起来。厉星载也有些悻悻的,颇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巴。陆行坐在他旁边:“好了,做回你自己就好,不用这样的,我喜欢的就是你原本的样子,不用学别人的。”尤其是捏着嗓子喊老公,陆行觉得再来那么两次今晚就洞不了房了。厉星载鼓了鼓腮帮子,又笑了,看着陆行情意绵绵。两人头对头靠了一会,忍不住亲了亲对方,开始喝起交杯酒来,交缠的手臂,相符而笑的笑容,默契眼神,一饮而尽,一切都是那么幸福。幸福的碍眼。尤其对某个人来说,比拿刀戳在他眼睛里还要痛苦!两人准备上床睡觉了,开始脱各自的衣服。“什么声音?”厉星载听到什么动静,好像从柜子里传来的,厉星载有些疑惑,此时二人已经脱到剩一件白色的里衣了。陆行想了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有些在他他意料之外,皱起了眉,还没等他想好对策,柜子里面的人已经猛的冲出了紧扣的柜门倒在火红色的地毯上滚了几滚。厉星载吓了一跳立马站起来想知道怎么回事,下一秒就全身僵硬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以及他手中的枪。下意识地一摸身上,是了,那新郎官袍被他扔在不知何处了连同那手枪,可是这么一熟悉的手枪是他千辛万苦得到的,现在出现在别人手中。那个人,还是他的亲戚,他表哥高梓朗的儿子他的侄子。高岚。高岚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没有人知道他是